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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唯心】第二册1~3

fu44.com2014-06-13 14:25:35绝品邪少

第一章 魂梦佳人    东熠C区“海岸军武护疗中心”坐落在风光旖旎的“蓝之瞳”海湾。地理环境的自然界定使这所中心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军事禁区。这儿就是东熠军武界的高级救护疗养地。   易魄和娄过千的抢救工作就是在这儿进行的。   下了专用军机后,平虏基地一行人没有稍事休息便直奔易魄医护室而去。   此次来替易魄办理手续的基地人员以商劳教官为主,因他是易魄的指导教官,然后是雪漫雅、叶琅、来木末等教官代表及基地“护”系的部分学员共十来人,天开语则在雪漫雅的提议下顺利得以同行。   众人经过重重身份验证后来到了易魄的医护室。   这儿显然已经乱成了一片。   毕竟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当在场的医护人员面对家属的时候,对于他们的发泄,只能采取好言宽慰。   易魄所在的整个病区事前已经经过隔离和疏散,因此她的家属的悲号不致影响到其他的病人。   踏上长廊,听着易魄亲人的哭泣,天开语深切地感受到那种亲人之间生离死别的哀伤。这种哀伤,在他的转世记忆里比比皆是,在几世的记忆中,他也曾亲身经历这种丧亲之痛,因此也就比他人能更深地体会到那种人世间的痛苦。   走到近前,陪在一边的医护人员冲他们点点头,示意这些就是易魄的家人。天开语用心看了下,猜出其中年纪稍长的男女许是易魄的父母,另三人较为年轻的想必是她的其他亲属。此时面对正抱作一团恸哭的家属,年龄最长的叶琅却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连连搓手,不知如何开口。   又乱一会儿后,在医护人员的劝慰下,恸哭的的家属渐渐平息了哭泣。雪漫雅终忍不住开了口:“呃……是这样的,我想请问一下……你们……你们决定由谁……谁来……这个……”说到这儿,也觉难以出口“签字”二字。   “这样吧,还是再看一下病人的情况吧!”天开语突地插了进来说道。   众人一听大愕。因为要知道,之前易魄的家人必是已经看过易魄的情形了,再去看一遍,不是陡增家属的痛苦么?而且眼下好不容易平复下亲属的情绪,再看一次不是要再添一次乱么?众人连同雪漫雅在内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齐用责怪的眼光注视着天开语。   天开语却未看到似的,已在向旁边的医护人员打听易魄的病房在哪儿了。   一旁的医护人员显然也对他的这一提议感到不满,竟一时无人应答。   不得已,天开语只好又问了一遍。却仍是没人理他,不由有些尴尬起来。雪漫雅因毕竟天开语是心中爱郎,对天开语的不满自是最轻,且又是最容易谅解的。此刻见情郎受窘,芳心不免也对那些医护人员有些不高兴,便走前一步自己问了一遍。   她这一问不要紧,却把其余的人不满的目光招来了,她甚至能读出他们眼中的涵义--他是学员年纪轻不懂事,你一个基地高级教官也不懂人情事故么?   这时基地一干人中却突然冒冒失失地传出一声圆润的女声:“就是么!再看看么!给‘天之拇指’看看么!”   众人又是齐齐一愕,这一回却连天开语都愕然了。循声望去,竟是随行的“护”系的一个少女,长得圆圆一张俏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但在说出“天之拇指”几个字的时候,语气中却充满了骄傲和崇拜。   “什么‘天之拇指’?”医护人员显是忍耐不住对这拨人的不满,终于口气生硬地脱口而出。   “‘天之拇指’就是我们的拇指学员么,他姓天……”那少女立即介面解释,环顾四周,发现一见众人齐刷刷地瞪着她,眼光中透着责备,方意识到自己定是说错了什么,不然大家不会这么看她。一时不由有些惶惶然,声音也不自主地小了下去。   天开语不由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那少女目光正躲躲闪地,却正好迎上他的回望,胸中小鹿不期然“怦怦”地一阵剧跳,那小脸儿也“唰”地红了起来。   雪漫雅却未顾及这些,皱了皱眉,显是不满未及时得到回答,便又问了一声,这回声音却大了几度。   那医护人员固是不满,但看了看雪漫雅的服饰,毕竟忌惮她的级别和身份,几个人将头聚一块儿低语一会儿后方由一人擡起头来,似不屑同他们讲话似的将嘴向一旁的一扇门呶了呶,意思是就是那间房,便又掉过头去,不再理他们。   雪漫雅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也不在意他们的态度,只回头看看天开语,天开语冲她点点头,也不说什么,便向那扇门走去。一行人忙随他进去,包括那些医护人员和易魄的家人也都跟了进去。   一进病房,哭泣声便又响了起来。医护人员忙跟着安慰,就有人忍不住责备起一起进来的来木末等人了,来木末和叶琅等却也只好陪笑。   正在乱着,却听天开语陡地喝骂了一声:“哭什么哭!吵死人了!”   此语一出,却也灵光,哭声立即为之停止,显然是众人被他这一突如其来的喝声震住了。   天开语却接着道:“你们不要乱吵,让我看看到底有没有救!”   这回真的是语惊四座了,连雪漫雅在内都被天开语这句话给震得死死的,好一会儿都是鸦雀无声。   终于还是雪漫雅先回过神来,心道:天,开语呀,千万别再出乱子才好。一边想着一边急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天开语的一只胳膊,嗔道:“开语!不要乱说话!”说着惴惴不安地回望了一下四周的人,显然众人已经从震惊中醒了过来,特别是那几个医护人员,脸上已然出现了愤怒的神色!   天开语却头也不回,仍坚持道:“我说过不要吵,让我看看!”一头说,一头径自甩开雪漫雅的手,观察起易魄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敢这么说话!”终于有一名医护控制不住愤怒爆发出来,“难道我们……”另一名外表稍显年长的医护及时拦住了他几乎脱口而出的难听话:“这位……呃~~‘天之拇指’--”语气中却也是充满了讥刺和不平:“是否你们基地在医护武学上研究出了什么好的方法,可以把植物人给治好的?啊?想来这位高手必是‘护’系的高材了!”一边说眼光却不停留在天开语的身上,而是在雪漫雅等一众基地教官和同行人员面上扫视。   这话可说是讽刺无比,要知道,基地如果真的可以救治的话,就跟本不可能把人送到这儿来,当然,娄过千更不可能提前中止年轻的生命!   一时间,雪漫雅等基地教官的脸色变得煞白,显是听出了话中不善之意。一起来的基地人员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雪漫雅。要知道,天开语是雪漫雅督导的学员,更加之他之所以得以同行,完全是因为雪漫雅的缘故,因此,众人对雪漫雅的责难就可想而知了。   雪漫雅此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更是充满了对天开语的委屈和埋怨。   雪漫雅终于无法忍受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冲上前一把拽住天开语,呼吸粗喘地道:“开语!快停下来!不要再胡闹了!”   竟不料天开语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众人见到,不由心头俱是一紧,却听他开口道:“我想试试!”   片刻之后--“哈哈哈哈!!!!!”一名医护终于控制不地狂笑起来!照说在场的人员绝不可在这种场合笑的,但他却笑了出来。这分明显示出他的绝顶愤怒!   其他的医护竟未阻止自己同事的失礼行为,反一致对天开语怒目相向,甚至有人的攻击气机已隐隐发动!   来自基地的慰问人员更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雪漫雅的脸色甚至都发青了。她怎也没想到天开语不但不听她的,竟然仍然坚持他的做法,这简直是在拿整个基地的名誉开天大的玩笑!   商劳肩头微微一耸,两股气机迅速从他的双臂激了出来,同时右脚向前迈了出去!雪漫雅就在他身边,立即觉察出他的异动,心中暗叫“不好”,便同时欲向前跟进,却不料另一旁的来木末竟似知道她心里所想似的,同时提前一步向前跨出,那形势分明是正好阻止了她的动作!雪漫雅脸色同时一变,随即整个苗条柔软的娇躯似被突如其来的和风拂动了的柳枝般摇曳起来,竟在毫发间不留痕迹地避开了来木末这一阻碍,用的正是她那妙到毫巅的“风情万种”。   电光石火间基地的三大高手已经以不为人所察觉的方式交了一趟手,就在周围的人尚在欲动未动状态的时候,三人已同时扑向了天开语--所不同的只是各人的目的不一样而已。   然而形势立变。   似乎房间里的空气突然被抽干般变得艰涩,又似乎房间里的光突然失去了灵魂一般变得黯淡,整个房间发生了异变……   众人看到了他们一生中所看到过的最为诡异震撼的一幕……   雪漫雅最先反应过来--因为她曾经看到过这一幕,这深深烙在她心灵深处的一幕……   时间似乎被突然地截断--刹那之前还是充满祥和明媚的病房,刹那之后已经变成了充满不可知的昏昏异域!而产生这一切的中心天开语正衣发无风自动,背对众人的身躯笼罩在一层不停闪烁流动的光华中,一股磅礴睥睨的气势在瞬间笼罩了在场的所有人……   “开语……”几乎同时,扑向天开语的三名教官被这一情景震慑止住了身形,雪漫雅更是控制不地喃喃唤出声了天开语的名字。   “我说过!我要试试!”在传出低沉喉音的同时,天开语缓缓地转过了身子,随着他身子的转动,众人陡然感觉压力增大!只听他一字一句地续道:“任何人都不得阻拦我!”一双闪着栗人激芒的眸子向众人一扫,登时一股无匹的气劲暴发而出,竟迫使众人同时后退了一步!那股气势令得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再说出一句阻拦的话来!   “你们出去!漫雅在门口替我守护!”天开语的目光最后停在了雪漫雅的面上,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在强大气机的压迫下不由自主地连连退出房门的众人居然从中感觉出一丝温情来。   对别人来说或许是错觉,但对雪漫雅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感觉了,她明显从中感受到了天开语的信任、柔情以及来自本身强大的自信。她的目光迎向天开语,两道目光交织在一起--这一瞬间,雪漫雅竟浑忘了身处何地……   出得门来,众人不约而同地长吁了一口气,如此整齐划一的吁气声让他们自己也吓了一跳。再看看,才发现每个人早已被不知何时流出的冷汗湿透了内外衣衫……   经过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易魄的亲属的悲痛竟在无形中消淡了许多。虽说被天开语弄出来的“大场面”搞得惊惶不定,但同时心里也生出了一线希望:说不定真的能救回易魄呢?一段时间的冷静定神之后,他们居然开始讨论起易魄怎么醒过来,醒过来后又要如何如何的等等等等的事情了。   相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天开语给在场的医护人员以及基地的同行所带来的惊骇就不是在短时间就能平复的了。毕竟都是习过武的人,而且都是经过正规系统地训练过的,因此,天开语的表现实在让他们一时难以接受,尤其是基地的教官们。要知道,他们可是天天看着天开语的呀,可是天开语刚才那种几可摧毁一切的霸道力量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们的估计--象商劳、来木末、叶琅这些人都是积年的老江湖了,他们已经估出,如果刚才天开语放手而为的话,恐怕在场的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有几成把握的胜算!   一干人就这样面面相觑地好一会儿,各人心中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心事,竟没有一个人出声说话的,这和易魄家属不停的窃窃私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声轻响,门又开了,仍沉浸在惊悸中的众人同时吓了一跳,及至见到出来的是雪漫雅后方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雪漫雅的出现仿似把几已凝固的紧张空气给活动起来--毕竟,仅仅她那明艳妩媚的容颜和动人心魄的身姿就足以让人心旷神怡起来的了--一时间每个人好象都减轻了压力似的轻松起来。   叶琅毕竟年岁最大,也最容易恢复过来,主动先跟雪漫雅打了招呼:“雪老师……”出声才发觉嗓子竟是如此的晦涩黯哑。   雪漫雅并未让他继续说下去,只是摆了摆手,众人这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是蹙着眉头的。   却听雪漫雅道轻声曼语道:“开语他有一种法子,这种法子说不定可以唤醒易魄的,请大家不要再进去打扰他。”说完竟就在门口旁若无人地打起坐来,不再有回复众人多余的一句话的意思,显然是真的要替天开语护法了。   这时,原本嘀嘀咕咕的易魄家属也停下了议论,因为他们也同样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雪漫雅的的那句话,其中的一名中年男子立即分开家人,走向雪漫雅,弯下身子急切而低促地问道:“这位……呃……教官……我是易魄的父亲……”显然是看到雪漫雅的徽章,识出了她的级别,语气中更多了几分敬畏:“刚才您说……那个……那个里面的人说他有办法……是不是真的!”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由于紧张而不由自主地拔高,且带有些许尖锐和颤抖。   雪漫雅却再未出声回答他,兀自闭目行功。这使他不由焦躁起来,又问一遍,声音却是高了许多,连周围的人都听出了他的激动。   突地,一股强大而不失柔和的气浪从雪漫雅的身上布散开来,易魄的父亲一时不防竟被推得蹬蹬蹬向后连退了几步,就在他要跌倒的瞬间,另一股力量却在他的身后托了他一把,正消去了他的后跌之势。   “不要再和她说话了,她在护法呢,最忌别人打扰。”来木末在他身后带着歉意轻轻扶了他一把。   易魄的父亲终究懂得一些武学方面的常识,虽说对雪漫雅的作为心中仍有不满,却也只好隐忍不发,但关乎父女天性,还是问了出来:“那他们在里面到底干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了?”边说不满的目光向在场的医护以及基地人员来回扫视了一遍。   医护和叶琅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苦着脸摇摇头,意思是不行。易魄的父亲更显焦躁,快速来回走几步后,在雪漫雅正对方向停下,盯着她,又忍不住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这回那帮亲属也停止了嘀咕,看着他,似希望他拿个主意似的。   一时间,现场出现了尴尬的冷场。   “应该有办法的呀……”突然一个细声细气的女声从人群中传出。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原来竟是喊出“天之拇指”的小姑娘!   众人皆是一惊,却以基地的叶琅、来木末、商劳最甚。说实话,他们实在经受不起连续两个“怪物”的出现了,若是这个小姑娘也同天开语一样做出一些惊人之举的话,他们这些做教官的可真是脸面要掖在裤腰里了。   “蒂琳,不要乱说!”一位白袍着体的女子从人群中闪出低喝道。   众人一看,乖乖不得了,这一闪而出的女子竟有着同雪漫雅不分轩轾的绝世姿容,只是秀美的面庞上更多了些清丽出尘,高挑的胴体虽裹在一袭白袍里,但隐隐起伏的峰峦却更增添了诱人的曼妙风采。   “素问天老师--”商劳首先唤出了声,但那声音里却多了几分敬意。   众人这才从她着的白袍上的一抹绣纹认出,原来这位从进来起就一直低着头的被称做素问天老师的美女竟然也是基地的教官,而且看样子身分还相当的高,这从商劳等基地教官望着她的眼神透着尊敬就可猜出了。   素问天却只是微点了点头,便算是回应商劳的招呼了。   素问天轻缓地走近被她唤作蒂琳的小女孩的身边,却未责备她,只伸出一只纤白若玉的柔荑,在她头上轻轻梳抚,低声道:“蒂琳,不要乱说话,这不是在基地,你们小孩子可以随便的,知道么?”   蒂琳听了,只得点点头,委屈地低下了头,还嘟起了嘴,但旁人却明显可以看出她的不服气。   “等等,你……你让她说!”易魄的父亲忽地一步跨过来,竟用手指着素问天,语气有些气急败坏了。   素问天乃是基地“护”系教官第一高手,何等的好修养,也不禁愕了一下,随苦笑了下,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有让蒂琳说话了,便向蒂琳点点头,蒂琳犹豫地看了看素问天,素问天又向她点点头才小心翼翼开口道:“你们这儿难道没有用来监测病人情况的电子视探装置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登时一片恍然。   五个不同角度采像的萤幕被切换到易魄的病房,清晰地将房间内的情形传递到众人眼前。   “老天!他在干什么?”   一名年青的医护忍不住惊叫道,同时手也颤抖地指向左边一面萤幕,萤幕上显示的正是病房里所有仪器的状况。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顿时又爆出几声惊呼!   原来,病房里绝大部分的设备的参数都被更改了,甚至有几根输液管都被重新安置了位置!   “这……这……这……”几名医护相互你看我我看你,瞠目结舌,显是无法接受他们所看到的。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死人吗?不行,我们必须得制止他!”几个人说着便要冲出去。   “站住!”突地,一股无形的大力将几个人一把扯住,竟使他们运动的身形立时停顿了下来。   众人眼前一花,一道白影瞬间拦在了门口,那速度,风姿竟丝毫不让雪漫雅。   “素老师!”蒂琳叫了出来。   “你们不要乱动!”素问天停了停,似乎要让众人平静一下,见所有的人都看着,方缓缓地道:“易魄其实已经没救了,不是么?”几名医护一愕,随即脸色一片灰白。他们立即明白了素问天话中的意思。   在场其他人也马上明白了素问天的意思。易魄的父亲及时插口道:“不错,反正小魄已经被你们判了没救的了,那为什么不让人家来试一试呢?好歹人家也是什么--”他的目光转向了在一旁眨巴着大眼睛的蒂琳,蒂琳马上接了过来:“是‘天之拇指’耶!”“对!是天之拇指呀!”易魄的父亲立即接应道。   “就是!”   “就是么!”   其他的家属马上纷纷回应附和,弄得医护一时间尴尬无比。   “不过--”素问天又开口道,众人立即停止了喧哗,静了下来,“我们还是应该了解一下为什么天开语要这么做,--对了,我们把影像倒回去再看一看吧。”   “对对对,还是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嘛!”年纪最大的医护打起了圆场。基地的几名教官相互对视了下下,不由同时摇了摇头。   影像重播的结果又让众人大吃一惊,尤以素问天和医护人员为最。   原来,影像重播显示,天开语对操作加诸在易魄身上的各种精密医疗仪器设备竟是熟练无比,而且对所有的救护参数也是增减由心,那表现简直比经过正规训练的医护--不,是比从事医护多年的人员的水平还要高!特别是其中一项输液调向的技术动作,常规环境要求是在01秒内完成调向,否则无法保证两个方向的压力平衡,这项工作如非紧急情况,一般要经过严格的机械操作来完成,而且还要在专门的平衡胆里进行才行;理论上是可以在常规环境下完成这一处理过程的,然而真正在现实当中,整个护疗中心自建成以来还未有过(因为如果不完成病人就完了,所以没有一名医生敢带头做这个尝试);但现在从天开语的表现来看,好象完成这一处理是家常便饭似的,动作自然而流畅,没有一丝一毫的阻滞,就这样地完成了。更重要的是,由于他调了四对输液管的向程,同样的动作也就作了八次,并全部是一次完成。   素问天越看越惊心,要知道,她是基地“护”系的首席,相对眼前这些普通医护来说,她更了解天开语这些行为的超常性。首先,如无超常的体能和身手,决不可能完成这一系列迅捷的动作--这其中最重要的是在疾速中保持力的均衡,这一点她自问自己都做不到;其次,以天开语现在的年龄,决不可能掌握如此精尖的医技,就连基地经过专门训练的“护”系学员都不可能对这些属于尖端科技的仪器设备全部掌握,更遑论熟练操作了,可是眼前的天开语却做到了,这如何不让她心惊!   监测室里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就连呼吸的声音似乎都经过刻意的压制。   所有的人对眼前的景象无言以对。   就连对医疗常识不甚了解的病人亲属也看得出来天开语懂不懂医护了。   “怎么会是这样呢?这怎么可能呢?”叶琅艰涩地对素问天道--就他个人来说,今天遇到的事情没有一件不是出乎他的意料的,他甚至都开始有些麻木。   素问天象是受了惊吓似的,全身陡地震动了一下,弄得叶琅更是神经过敏地向后急退了一步。   素问天擡起一片茫然的脸,在确认了是叶琅在向她说话后,目光略为凝聚起来,眉头却更加紧蹙了。像是寻找答案似的,她的目光缓缓地在众人身上扫视,在目光转到门口时,突地,从她美丽的凤眸中迸出一道精芒,她身边的来木末不由心中一惊:好深湛的功夫!   “我想,只有漫雅教官才知道答案吧!”众人听她喃喃自语道。   天开语实在有些困惑,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无法探寻到易魄的一丝一毫的意识波澜;从精神层面上来感触的话,分明她的脑壳中是一片空荡,仿如整个脑海只剩下了干涸的河床……   将强大的意识流从易魄的躯体中倒流回自己的身体后,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轻轻地吁出一口气,看着覆盖在易魄前额的右手,摇摇头:已经三天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将目光在周围的仪器上扫视一遍--三天前,他已经按照自己来生掌握的绝顶医学将这里的所有参数进行了仪器所能产生的最大效果的调整,以便保持易魄的生理机能最接近健康时自体意识支配下所能达到的正常运作,再辅助以他的“唯心什照”中的“移花接木”来达到唤醒易魄的目的。   然而,他却失败了,无论他怎么试,竟始终找不到易魄主体意识存在的一点迹象--要知道,如果真的找不到易魄的主体意识的话,就意味着易魄实际上已经死亡--但是他有种感觉,这种感觉告诉他,易魄的元神分明还是好好的,只是躲在一个地方,他无法找到而已……   天开语的情绪不由有些波动起来,同时一股能量随着他的情绪波动从他覆在易魄前额的右手涌了出去--“劈!啪!”   室内的灯光骤然间变得炽白,随后迸出两道耀眼的电弧,然后传出一连串大小不一的“叭叭”爆裂声响,室内便突地暗灭下来!   原来天开语体内的能量本来就源自雷电和大地的磁力,因此,在情绪波动的情形下,体内的电磁能便不受控制地从右手导出,同时通过易魄的前额,顺着连接她身体的导管涌入了房间内的布线系统,在击毁所有仪器设备的同时,由于照明线路最为薄弱,便成了能量的渲泄通道,产生了最后的电弧光。   由于电子视探装置的线路与室内电路分离,因此,室内的电子视探装置倒是避免了池鱼殃及,保持着正常的影像传输。   已经连续三天不停观看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这一变故让众人本已懈怠下的心情着实刺激了一下,不过由于先前达成的共识,众人这回倒不急着发表看法了--现在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出现再奇怪的事情也只能看着了。倒是几名医护十分尽责地了解了亲属的意见,又向院方作了必要的汇报--现在这一事件已经成了整个护疗中心上下的议论话题。本来中心并不赞成天开语这一举动的,只是拗不过易魄亲属的一再强烈抗议和要求,才由他们继续做下去罢了,但是却提出了一个时间的期限,在所有人征询素问天后,决定一个月后再由院方决定处置办法。   不过,天开语的表现还真让所有的人继续抱有希望--虽然病房里所有仪器、灯光都没了,但由天开语本身发出的能量却依然产生出一团朦胧柔和的光团,正好裹住了他和易魄,同时,正是这一怪异的景象使得众人依然留有着希望……   在那两道耀眼的蓝色电弧光产生的瞬间,另一道更为强烈的光芒却在天开语的心头绽开!   他想到了一点他未曾想考虑过的可能,就是,易魄的元神可能已经离体!这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元神离体的情形。   他长长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徐徐地吐出,同时强大的意识元能如同滚滚洪流注入易魄的脑中……   这一回,由于有了定见,他轻易地在易魄的顶门找到了通道入口。   然而,在这里,他却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   已经出现过几次的感觉告诉他,从这个入口出去,将到达一个陌生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却不是他所熟悉和能够控制的次元世界……   为什么会这样呢?   天开语的心中疑惑起来。因为就他了解,出去就是出去么,还有什么别的地方!难不成--蓦地,他心头一亮!   对呀!这正是他要找的地方呀!这个陌生的次元世界,不就正是易魄元神所营造出来的另一个时间和空间的交集吗?换句话说,他将去的地方,是一个少女的内心世界呀!   天开语心中爆发狂喜!哈!如果真是这样,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   “漫雅,天开语他真的能行么?”素问天略有些不安地低声询问雪漫雅。   三天前雪漫雅就出关了--正所谓是关心则乱,对天开语的牵挂使她实在无法继续坐关下去。在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素问天。   经过素问天连续三天的陪伴和安慰,雪漫雅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同时在只有两个人在场的情况下把天开语的计划告诉了素问天。   出乎意料的是素问天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反而报之以在她身上极其罕见的紧张和激动。在雪漫雅再三追问下素问天才说出了缘由。   原来天开语这种灵魂出窍、元神附体的情况在过去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新元世纪以来“东熠”“西星”两大管理区域医护界及军武界不公开,但却全力研究的一个专案,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只是长期以来,无论是在技术的手段下还是自然的修炼下,这种结果都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虽然两大区域都曾先后出现、产生过这种现象,但要想随心所欲地熟练运用,却是一直以来都没能实现的。这一专案作为一项高级机密而只在双方的医护界及军武界的高层人员知晓。至于素问天如何知道的,却是雪漫雅怎么问她都不肯回答的了。   但现在雪漫雅至少知道了一点,无论天开语能否成功,对他来说,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失败,那结果就不用多说了;即使成功了,救活了易魄,可是素问天已经知道他的做法了--她已经开始后悔对素问天说太多的话了--她隐隐地感觉素问天决不是一名简单的基地教官的身份那么的简单,她的身后似乎还隐藏着更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现在,素问天又在继续向她询问,她如何回答得出来!   就雪漫雅的本意,是要救活易魄的,这样天开语也应该可以平安抽身:可是现在插入了素问天的情况,她又希望最好不要成功,但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天开语是否能够一样平安呢?从素问天那里她得知,这种元神附体的方法必须施术的两个人同时脱身才行,从以往的例子看,单方面施术而成功抽身的,除非是尚未深入才行,而现在不说也看得出,都这么多天了,天开语已经是不可能单方面抽出元神脱身的了!   她不由恨恨地盯着素问天,素问天被她突如其来的怨毒目光弄得浑身一凛,整个人顿时不自然起来…… 第二章 次元意恋    呵!这是什么地方呀!好美!   天开语自踏入易魄的异次空间思感领域后,便仿似置身于一个,这个空间被易魄的元神思感创造得美仑美焕,充满了妙龄少女对世界的美好憧景。   天开语置身这个色彩缤纷、变幻莫测的环境中,竟一时有种迷失方向的感觉--这里的花也是花,树也是树,水也是水,楼也是楼……但却不是平时看到的花,那花的色彩形状绝非在现实中看到的色彩和形状,偏又在他的眼前无法描述地存在着;那树那水那到处的景象也俱是无法用语言描述偏又给人以自然合理的感觉,这种感觉使他的那种似有而无的感触又加深了一些……   切!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这样的?虽说有着几世的经历,但这种真正令人感到至玄至幻无法掌握的情况还真是没有遇到过呀……   就在这时,天开语听隐隐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说话声--说是隐隐,却又仿佛是在他的耳边--他皱皱眉,定定神用心去分辨这声音的来源……   刹那间,他发现自己在顷刻间已经转换了所在,这个发现让他为之一窒--又来了,怎么一切都无法控制似的!   但他转而就舒展了开来。   他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易魄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种得偿所愿的欣喜从天开语心中升起,终于找到易魄了!   这时他倒不急于上前,反舒舒舒然然地放下心情在一边旁观,看看易魄在干些什么。   “哎……”天开语听到易魄发出了一声叹息,那叹息声缥缥缈缈的,若有若无,听得他的心陡地一跳,竟有些失神……   咦--怎么?自己这是又到了哪儿?   --不好!易魄呢?怎么自己到了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可同刚才的地方不太一样呀?   天开语不由对自己连续遇到的遭遇产生注意了。   他心下暗暗揣度:这个世界显然是不能用现实世界的观感来衡量和判断的,这一来一去的,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自己竟然发生了两次的空间转换,而且这个过程竟然还是自己不可知的情况下发生的!   这时,他又听到了隐隐的易魄的说话的声音,忙集中注意力去听--噫!这次他又看到了易魄,只不过看的角度不一样了,是另外一边而已。   这下他略莫抓住一点线索了,看来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同易魄保持联系,因为这声音是易魄的一个特征烙印,一旦失去了这个特征烙印,在这个精神世界唯一可识别的烙印,他也自然就会游离开来,中断和她的连结--这其实和自己在易魄的脑海思域内的情形是大致一样的,只不过具体的脑海由于先天元神以头颅为中心自然形成的脑域磁场把大部分的资讯和一个人的精魄保护--抑或说是限制在了一个大致固定的范围,因此,搜索起来比较容易和快捷罢了,而现在他是处在一个人为造出的开放的次元世界,这个世界的范围可就不是可估量的那范围有多大,是自己无法知道的,因为这可能同他(她)的心量大小有关----等等……心量!对!是心量!   天开语陡地觉得原本那老是隐隐地让他牵肠挂肚的感觉,那让他总觉得若有所失,若有所得,患得患失的心的狭小裂隙在突然间被一道闪电劈开!一道来自最深沉的世代心轮迸发出的闪电劈开!   天啦!天啦!就是心量啊!   天开语内心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狂喜!他的内心掀起滔天巨浪!他的内心可包容天地!   热泪在不知不觉中滚滚而出,流满了他的脸颊……   他知道,他终于知道了最大的奥秘,知道了如何突破人类自己给自己造成的局限和禁锢!   在突然间,他真正感觉自己有了无人匹敌的力量!因为,这个力量来自于他的内心,这个内心,是个无限的宝藏!   把易魄找回去后定要好好地消化今次的悟果!天开语强控制住内心的大欢喜,暗暗这样决定……   下一刻,他出现在了易魄的面前。   “哇!”面前突然平地冒出一个人来,吓得易魄发出了女孩子独有的尖厉叫声。这叫声令得天开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这必要叫那么大的声音吗?   接下来的情形却叫天开语哭笑不得。   原来易魄在尖叫的同时竟又同时冒出了一句:“你是狗狗!吓不住我的!”   天开语险些就笑出声来,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被她叫成什么“狗狗”?真是好笑!   不料接下来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知怎的,居然突地变得好矮小,而且看来易魄真的是把他当成“狗狗”了!更因为她居然开始伸出手来摸他的头了!更可怕的是,他跟着不耐烦“哼”出的声音居然真的是一只小狗,不,确切地说是一只宠物“狗狗”的娇喃声!!   他的头发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不不不,是他全身的“毛”真的竖了起来!   天呀!这是怎么回事呀!他缩小啦,好象真的变成了一只狗了耶!不,还是一只“狗狗”哩!晕倒!   “哼!”他又听到易魄道:“真是奇怪了,明明已经不会不稳定地变来变去了,怎么又出错啦?定是你这只狗狗犯怪!告诉你哦,你是我造出来的哟,我想你变成什么样,你就要变成什么样!不许再变来变去的了!”   天开语恍然大悟,这就是易魄的心量呀!唉,还真一下子把他给懵住了呢!他的心情一下又放松了,这种心量的程度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么!想到这里不由觉得自己好笑,摇摇头便欲以念力“变回原形”。   “好啦!乖狗狗,我要洗澡啦!不许偷看哦!”易魄又拍了拍正欲“变回来”的天开语的小“狗头”,自己嗲自己地道。   洗澡?!!!*_*!!……   天开语听到这个诱人的词语立即停止了动作--嘻嘻,看来有痒眼的看了……天开语忍不住“咕叽”咽了口口水。   “咦?什么声音?”易魄倏地转过身来。   天开语的眼登时直了--易魄的衣襟已经半露,一截雪白丰满的酥胸正袒露在他的眼前。   “嗯……一定又是错觉,我没让发出声音,是不会有声音的……”易魄喃喃语道,“要是这里真的有人和我在一起就好了。这么好玩的地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真好!就是没有别人和我在一起--算了,等我先玩够了,再回去,让其他人也来这个地方玩……”   天开语渐渐明白了,原来易魄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不知道她正生活在自己元神创造的另一个次元空间里,还想着回去呢!   天开语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知道,自己必须另想办法把易魄弄回去了。这个办法首先得不能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就如同对付梦游的人一样;其次,要让她自然地接受自己的真正出现,然后才有可能把她无恙地带回现实中去。   念及此,他略思索了一下,便决定先看看再说。   “啊……不要……”随着一志凄厉的惨叫,雪漫雅从噩梦中惊醒,陡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在一旁运功的素问天微一皱眉,睁开了双眼。映入她眼帘的是雪漫雅一张挂满泪痕、充满惊悸和憔悴苍白的脸。   “漫雅,怎么了?”素问天结束行功。轻盈地走过来坐在雪漫雅的榻旁,和声问道。   “没……没什么……”雪漫雅看了看素问天,便迅速回避了她的目光,掩饰地道。   素问天平静地看着雪漫雅,想了下,又道:“漫雅,这几天你的状态一直都有问题,从我对你的遥测,感觉目前的状态简直就和一名刚入基地的新学员差不多--怎么会这样?你要想清楚,你毕竟是基地的一名教官,不应该被过多的情感包袱拖累!”一边说,她一边仔细观察雪漫雅,却见她好似没听见自己说话一样,不由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出了房门。   “呃~~~”雪漫雅将双手十指深深地插入发中,将脸儿埋在屈起的双膝中间,从喉间发出细若游丝的呻吟:“开语……我的开语……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情……”泪水止不住地又涌了出来……   雪漫雅感觉到一种心脏被极度扭曲了的痛苦,对天开语的思念产生的痛苦让她无法正常地思维甚至生活。她的脑中老是噩梦里的景象:她的爱人千辛万苦地回来后,却被当作了实验的白老鼠……   天开语只觉得他的下身硬了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易魄会在洗澡的时候做这件事……   易魄光洁白皙的赤裸胴体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玫瑰红,不知从何处降洒的清瀑自上而下地浇浴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肌肤上覆溅上了粒粒晶莹剔透水珠,再配合她的手儿在下体的异动,娇躯的微颤,更是显得煞是诱人……   耳中听着小妮子令人热血沸腾的动人呢喃,天开语不禁头脑也晕忽起来,我的天呀,这丫头在干什么呀,只可惜只能看到背面,看不到正面,我急……   正当原始的冲动逐渐擡头之际,天开语却听到易魄长长吁了口气:“呵……真舒服……”不由拳头一紧,暗骂声:“妈的,这么快,不等老子想出办法就完了,切!”(唉,这段还是省省吧)   原来,几乎就在易魄结束的同时,她的胴体已经不知怎么地就穿好了全部的衣服,这过程天开语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这让天开语在不爽的同时也领略了心念的力量。   就在他起心动念的时候,不经意间,他发现他和易魄又换了个场景--他们已经置身在一个大厅里了。这个大厅让天开语有种熟悉的感觉,他略一辨认,便认出来,这儿竟是基地一处演武场!   天开语心中暗道,看来有点意思了。   这处由易魄臆造出来的虚拟演武场比之现实世界的略为小些,约为三分之二,这显示出她对空间的意念驾驭能力还有所不够,不能够完全任意扩散思感;而且,经天开语用心观察之后,发现距离他们稍远些的方位的墙壁的花饰也显得不是很清楚,这更加确定了他的判断。   同基地的演武场有所不同的是,这儿多了许多栩栩如生的人像雕塑。天开语数了下,竟有五十二具之多,且均是基地的学员或教官!更难得的是,竟然每具人像都十分的细致逼真,神态逼肖!   看着眼前易魄一手缔造出来的绝妙世界,天开语真是叹为观止!同时他的心里也是一动,易魄可以做到这种具像成实,那么,以自己相信绝对强势于她的心量,岂不同样可以做一些呢?不过出于思虑的缜密,他又想到,毕竟自己是从外强行介入易魄的魂梦世界,如果在这个别人的世界里擅自加入一些自己的创造物的话,说不定有可能会产生扰乱,因此,他决定在自身产生心念的变化--隐身--噫(天开语的内心在后悔地流泪)!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样去看美人出浴呢?真是后悔莫及啊!   他轻轻飘至易魄的身后,强大的信心来自强大的实力,无须试验,天开语有绝对的自信易魄看不到自己。   近看易魄,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看得出,她对自己的杰作非常地满意。同时从她看每具人像的表情及将每具人像“做”成的形象、姿态和神情,天开语可以基本看出她对每个人的好恶及印象。   在易魄的作品中,天开语注意到,有几具人像同其他的截然不同。绝大部分的人像是在地面上的,而有几具却是淩空而起的,这分明寓示了这几个人在易魄的心目中产生的印象非同小可。   这几个人分别是雪漫雅、凤翅雷、商劳、来木末--等等--竟然还有他!其官!--咦--还有自己!他天开语!   雪漫雅当然是那飘然洒洒的绝世风姿;凤翅雷则是翱翔舒展的姿态;商劳形象的特别之处却是比其他几人都要大许多,显示了他在易魄心目中的位置十分的“显赫”;来木末留下的的形象是基地所有师生都熟悉的,那是他在晋测大会上以双臂力排众人的倾世雄姿;那其官的人像就让天开语玩味了,他的形象甚是潇洒,充满了意气飞扬,一副少女心目中白马王子的英俊风流,但天开语却总觉得这人像中隐隐透露出些许的不满--当然,这也许是自己因恶感产生的错觉--但随之而来易魄的低语却让他觉得自己的感觉还是有点道理的--易魄在其官的人像前道:“呵,你真的长得很帅……不过,你对人却总有那么几分的不真诚--算了,唉,你看上的只是那些大美女,岂是我这种丑丫头呢--话又说回来了,又怎知是你没有眼光呢!哼!下去吧!今天我不高兴让你在上面!”话音刚落,那其官的人像便“倏”地掉落在地上,并立即因念力的作用消散无踪。天开语看了心中哭笑不得,心道哪有你这样任性随便的。   看着看着天开语的注意力不由集中起来了,因为易魄来到了他的人像跟前。   不看则已,一看可把他给气坏了。   原来在易魄心目中,他竟然是一个如此不堪的孤苦模样!   只见眼前自己的人像不但面色苍白、形体赢弱,更糗的是还衣衫疲塌、满面凄苦!真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看自己的,更奇怪的是自己这种窝囊样子怎么会入了她的法眼的!   接下来不用他想,易魄自己就说了出来。她的俏脸上浮现出柔和的光辉,看得天开语的心扑地一跳。   只听她满含怜悯和惋惜地道:“唉,听说你进基地之前,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呐,只是为了朋友,却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唉……”天开语听了她如此充满感情的话语,不知怎的,竟心里又是一跳,眼内一阵酸涩。   却听她继续道:“象你这样的男孩子现在真的不多了呀!你知道么?你真的是很有真性情的男子汉哩!唉……”这是她第二次的叹息,天开语的心中不由又是一颤,竟有一种想落泪的感觉。   “可是,你还知道么?基地里好多教官都很关心你呢!象雪教官她们,都好想你好起来呢……不过,听说你的经脉全都损了呢,真是很可惜呀!不过,我是真的很想你能好起来呢……你知不知道,每天,我在你这儿说话说得最多呢!就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内心其实痛苦得很,可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呀--唉,你当然听不到了?因为我们不在一个地方呀,这个地方真的很好,要是你来这儿定会开心起来的,是不是呢?”   “是呀!我真的很开心呢!”突然间易魄听到自己倾诉的人像竟然发出了一声低而温和的声音,她不由大吃一惊,本能地“倏”地后退丈二远,手上也“唰”地掣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遥遥指向天开语的人像,娇斥一声:“你是谁!想干什么!”滚滚气浪竟迫面而来,杀机迸现!   天开语不由暗道一声:“好!果然不愧是‘力’系的高材!简直具备了杀手的特质!”   随着易魄剑气的逼射,周遭的环境也陡然变得动幻不定,显示出失去易魄元神控制的次元世界已经产生了新的变化!   看着易魄的身形变得若隐若现,天开语不由暗叫“糟糕!”看来自己实在不应该情绪化地隐入自己的人像,还出声惊动了易魄,导致现在情况的不可预测!   当下他竭力将自己的思感向易魄的四周延伸,然后迅速收缩,尽力将她的元神核心--她的形象--包容起来,以避免失去她的烙印,同时将刚刚消失的演武场凭着记忆以自己的思感能量复制出来--这是为了尽力抵消她的陌生感,以免她受到进一步的刺激而使现有情况产生更大的变数。   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完成。完成后他方定下神来认真面对易魄,却见她似尚未发觉周围的变化才松了口气,暗道一声:“好险!”   看着易魄依然警惕的眼神,感受着她的浓浓杀气,天开语好整以暇地笑笑,他那由易魄念力产生出来的形象早已因她的意念转换而烟消云散了,现在的形象则是他以自己的念力“变”出来的--当然和易魄的是一样的,所不同的只是两具形象的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是天开语呀……就是你每天对着说话最多的人呀!”他笑了笑,避开易魄剑气的锋芒,侧移一步,悠悠懒懒地席地而坐。   “嗯?”易魄一愕,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不过剑气却是弱了许多,指向天开语的剑尖也略略低垂了些。   “你真的是天开语?你怎么可能到这里来的?”她满面狐疑地道。   “我……”天开语本想说明,一转念,想想还是不能这么直接,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哦,我被雷一打,就打到这里来了!--你信不信呢”说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易魄。   “那……被雷打了……”易魄不由犯了疑,怎么确定呢?对了有了:“那你怎么证明你是天开语呢?”   “唉--我的天哪!”天开语心中长长苦叹一声,真是女人啰嗦呀!   …………   天开语的“基地工作汇报”结束后,易魄终于相信了他,当然,同他也就自然坐到了一块。   两人又聊了好半天后(当然,易魄这么长时间没有人同她说话了,这一逮着还不说个够),看着天开语看着她的眼睛,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一红,一下离开天开语一段距离,紧张问道:“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这儿的?”天开语先还纳闷她怎么了,突然就变得怪怪的,听她这么问,便随口答道:“早就来了!”   “啊---!”易魄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把天开语也吓了一跳!   “干什么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天开语也被她弄得一惊一乍的。   “那……那你……你这个坏蛋!你你你……”只见易魄跺着脚气急道。   “我?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天开语更是奇怪了,说放说得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还看起来怪怪的。   “你你你……你这个坏蛋!早来了也不说一声……你你你……人家都被你看光了……呜……”气急之下竟哭了出来。   天开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呀!   他正想否认,一转念,心中却动起了点子,想起刚才没有看过瘾她的身子,现在岂不是……   当下主意已定,他干咳了一声,拿出转世的泡妞经验,走向易魄,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拍拍她的肩头。易魄仍埋头委屈地哭着,连扭几下甩掉天开语的手。天开语仍笑道:“好了,算了,不要哭啦!你看,你发现的这个地方这么好,却没有别人和你分享,而我却也来到这儿了,不正说明我们俩个有比分吗?”顿了顿,见她抽动的肩略有些平复,心知得计,便继续道:“你看,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对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每天对着我说的话最多了……”“瞎说你,人家才没有……”易魄急擡头辩解,眼睛兀自还泪汪汪的,“更重要的是,”天开语急打断她道:“你的身子都已经被我看到了,想来你……”“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易魄又羞又气,忙打断他的胡言乱语,低下头,却不说了,也不哭了。   天开语看着她的样子,心道,唉,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你真太傻了!旋又想想这世上又有多少象她这样的青春少女被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给骗诱了呀!一时竟想得有些发怔。   “你……你怎么了?……怎么又不说话了?”易魄轻轻牵了牵天开语的衣襟,小脸仰起来,一双明眸既羞且怯地看着他--小妮子看来已经着意眼前这个大男孩了。   天开语经她一扯,醒觉过来,一低头便正好迎上她的目光,那透射出的既纯洁娇羞,又信任坦诚的神情竟让他的心没来由地一痛,忍不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喃喃柔声道:“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易魄紧紧偎在他的怀里,她也不知怎么搞的自己就是会这样的信任他,或许是因为他对朋友的真诚吧,又抑或是自己真的爱上他了吧--不管怎样,天开语确实给她带来一种安全的感觉。   其实易魄不知道,给她产生安全感的还有天开语从出现在她的面前以来表现的一直都很沉稳,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不济,而这点却是她忽略了的。   “小魄,你刚才说你发现你到这儿之后想到什么,就能实现什么,是不是呢?”天开语轻抚她的秀发,似有意似无意地问道。   “是呀!”一说到这个,易魄很明显兴奋了起来。“我还记得,我正在和娄过千相持不下的时候,忽然一股巨力将我撞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地方,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害怕,心想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什么都看不清楚。”   “后来呢?”天开语仍轻轻抚着她的发丝,低低地诱导她。   “后来?后来呀,我就到处走走,却老也走不到头。走到最后走累了,就想,这是什么烂地方嘛,不但没有路,就连张休息用的椅子也没有,要是有把象基地的一把椅子坐坐就好了!谁知道刚刚这样一想,眼前就出现了一把那样的椅子!后来我就想,要是再有张床就更好啦!你猜怎么样啦?”说到这儿,易魄顽皮地擡起头来,晶亮的大眼睛掩饰不住兴奋地看着天开语。   “怎么样了啊?”天开语当然知道怎么样了,但却故作不知的样子,满足她小小的神秘感。   果然,易魄得意地挑了挑眉梢,道:“哈!就有一张床出现啦!”说完往他怀里又拱了拱,极有成就感地撒娇道:L“怎么样,是吧,很好玩吧!”   “嗯!真的很有趣呢!小魄,你真的很行呢!”天开语赞许地道。   “是吧!我也这么想呢!”易魄得意地道。   “那后来你就逐渐地花时间把这儿一点一点地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是不是呀?”天开语仍一步一步小心地道。   “嗯!我本来是这样想的,等把这个地方完全搞好了以后,就去把基地的教官、同学还有爸爸妈妈等等等等都带过来玩个够,你看这儿是不是都象太古时代的世外桃源了?”易魄微闭双眸,似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景象一样美滋滋的。   “是呀,然后你还在这儿洗澡是不是啊?”这话说出口时,天开语突觉一股冲动涌了上来,看易魄的眼神也有些色色的……   “你……嗯……是啊……”易魄先是一羞一恼,随即便把头紧紧埋在天开语的怀里,声音也变得低不可闻,却是承认了。   一股欲火从小腹迅速升了上来,天开语忍不住一把将她抱起,低喝道:“把头擡起来!”   易魄一愕,却是顺从地擡起了头。不料旋即被天开语的热吻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她柔软湿润的小嘴……   要知道,虽然现在两个人现在均是以元神出窍的方式在接触,但是由于都是以真身的形象出现在易魄创造的次元世界,因此,所有的肉体神经的感觉也一道被完完整整地复制到了各自的精神烙印中,具体在两人的表现上就是同真实世界别无二致,这也是天开语从中悟到的一点--这个世界其实是另一个真实的世界。   易魄雪白娇挺的椒乳盈盈一握在天开语的手掌心里,那微微上翘的晕红蓓蕾经过天开语的柔柔捻弄,已然硬硬勃起肿胀。不知何时,她的衣衫已经从胴体上剥个精光--当然,这是天开语念力的杰作。   易魄在天开语的身下娇喘细细,不住难耐地扭动圆润的胴体,完全是一副任君采撷的娇乖样儿,让天开语好不爱怜。   “小魄儿……”天开语低低地唤着身下诱人的妮子,她的胯下绒绒洞扉已经在他的手指的撩拨下涌出了淋漓的蜜汁,粘在他的手指上丝丝缕缕的……   “天……天哥哥……小魄儿……好难受……”易魄小脸喷火,秀眉微蹙,湿润的小嘴儿更是被天开语吮吻得肿胀而泛出红宝石般的光泽……   看着俏美的女孩胴体在自己的撩拨下发生的变化,突然,一个念头从天开语的心底产生。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让易魄对自己的身体进行念力的调整,那么,是不是会对现实世界中的她的身子产生影响呢?   当下他不动声色,仍一边继续调弄易魄,一边却在她耳边低吟道:“小魄儿,你的胸脯好美呀……看……它们越来越大了呢……对了,哥哥最喜欢小魄儿的奶子大了,小魄儿的奶子再长大些哥哥就更喜欢啦……”   易魄在迷醉中微张如丝媚眼,迷乱地看看身边的情哥哥,樱唇中发低可仅闻的呢喃:“喔……好的……小魄儿就让奶子长大……让哥哥喜欢……”语毕,天开语果觉手中肉峰膨胀了起来,竟大了一圈有余,摸在手中极是饱满挺拔弹性十足!   天开语当真是喜不自胜,却又听易魄呢喃道:“天……哥哥……还要小魄儿作什么……小魄儿什么都……答应哥哥……”   天开语一听,不由淫心大动,忍不住脱口道:“我要小魄儿的小肉洞儿肥肥鼓鼓的……摸上去才可爱……”一边说,一边将摸在易魄下体的手贴紧了紧,感受她的变化。   果然,手里的花唇肉瓣瞬间竟变得肥满胀紧,直捏得他的心险些跳出来!   倏忽间,怀里的易魄一下勉力坐了起来,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抵着他的耳畔低吟细喘:“天哥哥……小魄儿还是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但小魄儿知道,从今后小魄儿就是天哥哥的女人了……天哥哥回去后千万不要欺负小魄儿……骗她……”   说话间易魄轻轻转过天开语的头,盯着他的眼睛,眼眸中本能地射出火热而哀怨的神情……   天开语陡地一凛!他似乎在那双眼眸中看到了熟悉的雪漫雅!他的雅儿!对了,他的雅儿还在等他回去呢!   天!   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把天开语的欲火登时浇得无影无踪!   自己怎么如此的糊涂!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还有心情干这种事情!   看着易魄仍是幽怨娇怯地看着自己,他顿觉多了几分负担有责任。   是啊,易魄说得对!自己真的要对她负起这个责任,虽然作为历经几个转世的人,他对男女之间的感情看淡了许多,但是,自从进入了易魄一手营造的这个次元世界后,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就能了结的!   他不禁将易魄搂紧。   易魄毕竟是个聪明细心的女孩子--要不然她也不会把这个她亲手创造的世界妆点得如此精美绚丽了。   她很快便感觉到了天开语的变化。   “天哥哥……你……”她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天开语,让她昏头的情火也小了许多。“天哥哥……是不是对小魄儿不满意……”   天开语又是一凛,对了,自己要想把易魄从这儿带回去,还需要她的配合,处事千万不可再有所偏差了!   当下他在易魄光洁的额头轻轻吻了吻,安抚她不安的情绪,一边柔声道:“哪里,小魄儿做得很好呢!不过……天哥哥想先带小魄儿回去,然后再享受小魄儿的温柔服务,好不好呢?”一边说,一边握着她挺拔的右乳把玩着。   易魄心里被他弄得又是一荡,情窦初开的青春少女就是这样地对男女的情事如此着迷和敏感。   “嗯……天哥哥想什么时候要小魄儿都行……小魄儿什么都听天哥哥的……”她靠在天开语的怀里羞涩而甜美地应道。   “呐,说好了,你什么都听我的!”天开语把易魄的脸抚向自己道。   “嗯!”易魄使劲地点点头。   “那好,我先说好了,等会儿你一定要紧紧地让我抱着,不能离开我一点点!知不知道?”天开语脸色郑重起来。   “嗯!一定让天哥哥紧紧抱着小魄儿!”易魄并没注意到天开语的神情有所变化,仍撒着娇道。   “不单是我抱紧你,还要你紧紧抱着我!”天开语怕她不明白,又重点提了下。   “当然啦!人家一定会抱紧天哥哥的!”易魄带着小女儿的脾气一字一字地道。   天开语笑了笑,满意地道:“那好!现在我们就回家!”   第三章 生死之间    整个医护大楼乱了套。   呼天抢地的哭声、哄哄吼吼的吵闹声、纷乱杂遝的脚步声以及呯呯乓乓的机械碰撞声充斥了整个楼层。   雪漫雅坐在病房里,看着仍然端坐的天开语,眼布血丝,面色苍白,心如死灰,面颊上尤挂着两行已然干涸的泪痕。   虽然天开语仍然坐着,但是他面前的床上已经空无一人,易魄的躯体已被移走。   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过了,基于天开语尝试救治易魄但未产生人们期望的结果,院方决定中止对易魄的继续治疗,将其被诊断为“脑死亡”的躯体进行处理。   一个月的期望就这么化为泡影,奇迹终于还是没有出现。在失望之余,易魄的家属终将内心深处对亲人的悲痛渲泄了出来……   对病人的家属来说,这或许是他们意料中的的一个结果,然而,相对于基地在场的师生来说,却遭到了意料不到的重重打击。   在易魄治疗无果的情况下,天开语竟然也陷入了“脑死亡”的症状!   在对天开语进行对应的诊断后,无论是医护还是基地的人员,无不倒吸了口冷气--天开语的脑波情况竟已呈直线,无任何生命思维的迹象!   登时基地人员也乱成了一团!要知道,基地对成员的管理是极为严格的,不要说死人,就是平常每个人员外出的动向都有严密的记录,除非公开的武技比较,否则就是在日常训练中有人受伤都要层层汇报登记--皆因基地里每个人相对于外面的社会来说都是精英。   而现在基地里精英中的精英,本届的“拇指学员”天开语竟然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活死人”,这如何不让这些人心惊胆寒!这让他们如何回基地解释交待呢?   雪漫雅的心绪早已几近崩溃,几天来她不吃不喝不睡,周身疲惫,眼窝深陷,一身的功夫也散了七七八八,任何人同她说话都无法使她有所触动,只是呆呆地看着天开语。憧景多年的爱情竟在转眼间消逝,挚爱的男人就在眼前变得人事不知,这些又怎能不让她心伤胆裂?   推着易魄躯体的移床伴着哭天抢地的嘈杂声渐去渐远,基地的师生们也逐渐地冷静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总要有应对的方法。   来木末等人退出了病房,聚在门口商量天开语的善后事宜。这个时候,医护们已无暇顾及到他们,安排易魄的后事了。   只有雪漫雅,仍呆呆地坐在天开语的旁边,紧紧地攥着他的手--那只手仍是如此有力地脉动;看着他的脸--那张脸仍是那么的让人心爱……   只是……   只是这一切都将随着主人魂魄的消失而化为空壳……   一行淡淡的红色从雪漫雅深陷的眼窝中淌出,沿着她苍白秀丽的面庞缓缓溢下……   早已流干了泪水的情眸已无泪可流,它只能泣血……   沉静良久--蓦地--“不要呵---”雪漫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号!   那悲号声让在门外的众人听到后心也似揪紧了起来!   “唉……”来木末长叹一声,试图冲淡这沉重压抑的气氛。这么多天来,众人已经隐隐地明白了雪漫雅和天开语之间的情况了。   “叶教官,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才好呢?”素问天一反平日里沉静少语的作风,主动问了起来。   叶琅一愣,却是被她突然的发问给堵了一下,他正待回答,病房里突地一阵震动,接着听到雪漫雅在内大叫:“啊,开语,你不要吓我……哦……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哦……”声音却又小了下去,没有了动静。   叶琅和来木末对视了一眼,齐声道:“不好,雪教官会不会出事!”便欲冲进去。却被素问天一反拦住,斥道:“干什么!二位如此沈不住气!”   叶琅和来木末俱是一愕,却听她又道:“雪教官只是关心生乱而已,不过是有些失常,用不着这么紧张--倒是眼前天开语的事情大家要好好商量商量怎么办才好!”说毕,竟大异寻常地目射凛光,看得叶琅和来木末心中一震,俱暗暗惊道:“好厉害的修为!”当下竟不敢多说什么,当然也停止了冲进去的身形。   “那……依素教官的意思呢?”迟疑了一下,来木末问道。   素问天秀美的脸一掠过一丝得意的笑意,这笑意却是一闪即逝。她道:“这很容易--你们先去帮忙易魄的事情吧!”后半截话却是对着其他的学员说的,这个时候易魄的教官商劳已经陪着家属先去了。   蒂琳等学员一愣,明知素问天欲把他们支开,却也只好不乐意地离去。   “好了,你说吧,是什么方法。”看着学员们离去渐远,来木末对素问天道。   “方法很简单,”素问天顿了顿,看二人注意地听,便接着道:“只要我们把天开语带回去观察就可以了。”   “什么!这么简单?”来木末和叶琅听这素问天所谓的妙计不由面面相觑,一时弄不明白她的意思。   “天开语本来到基地的时候就不是很健康的人,”素问天停了停,看看二人,来、叶二人隐隐抓住了点她话中的什么。“他的状态一直不是很稳定,虽说现在非常的出色,但……”   “可是他是基地培养出来的‘金牌拇指学员’呀,他可是要代表平虏去‘震旦’的!”来木末出口打断了她,眉头已经紧锁。   “拇指学员?”素问天红润有致的嘴角掠过一丝讥诮的笑意,看得来、叶二人一愣,随又听她道:“二位老师,我想请问一下,在平虏这么多年来,每位拇指学员都是怎么来的?”   来、叶二人均是一怔,不由对她这番话咀嚼起来。深思之下,二人蓦地似想起了什么,骇然地擡起头来,相互对视一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看来二位教官已经想明白了,”素问天冷笑一下,道:“你们也想起来了?不错,每届平虏的拇指学员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具备了足以让人羡慕的资本和武道的天赋!而天开语到这儿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想必大家都看得很清楚,象这样的情况,本来从一开始基地就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的,以致白白浪费了基地若干的资源!”素问天侃侃而谈:“殊不知,这样的做法对基地在将来在‘震旦之约’能否取得应有的荣誉是极其危险的!要知道,平虏已经连续十届未能取得好成绩了!”   来、叶二人一边听,脸色一边一阵白一阵青地变幻不定,脊梁上早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段时期以来他们早已把天开语作为自然而然的培养中心,如今在听到素问天的剖析后,忽然觉得自己所为全然错误,他们的选择竟被素问天全盘否定,如何不心惊!更何况素问天说的句句打在要害上,以致让他们产生一种下错了赌注的感觉!   “我知道作为拇指学员的‘督教组’成员,听到这番话心里一定不好受,但,你们也应该明白,问天现在说的句句是实话!”   “那……如果这样放弃的话,难道在这段时间时里,基地还有其他的学员堪当此重任么?”叶琅毕竟年岁大些,马上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当然有了,”素问天看了看二人,道:“其实其官就是很好的人选。”   “其官?他不可能!”叶琅一口说死。   “我知道,虽然其官做为基地晋测第一人的身份被天开语弄得灰头土脸,但这也可以说是他临战经验不足,杀意不够罢了,而这正是我们需要对他进行加强的地方。而天开语之所以能够在当时镇住其官,也无非是在气势上攻了个其官的出其不意,至于基地对此事的传言,”素问天停一下,不屑地笑笑:“也就是传言罢了!对于出色的人,总有人会乐意看他笑话的!”   见叶琅张了张嘴,似想说话,她摆了摆手,继续道:“我一开始也曾对这件事感到很诧异,但后来平静下来向其官求证后,才知道,原来其官并未输给天开语,只是当时囿于基地禁止私斗的条例,所以未同天开语动手而已。”   来、叶二人一阵不语,这样的结果实在让他们有些无法接受,偏素问天又分析和很合理。叶琅在寻思一下后,忍不住开口道:“那其官完全可以在事后接受天开语的挑战的呀?况且,当时好象凤翅雷也在场的……”   嗤地一声国轻笑,素问天打断了他:“难道你们忘了天开语是漫雅的学生,而凤翅雷却是漫雅的追求者么?”   叶、来二人不由骇然:“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这二位教官的人品太卑劣了么!”   “在‘拇指学员’这一荣誉下,还有什么事不会发生呢?难道两位忘了这方面别的地方给我们的教训了么?”   叶、来二人经她这么一说,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八年前地炎基地的那件轰动一时的事情,不由同时色变,低头不语。   良久,来木末方道:“素老师分析得不无道理,事情到底如何,等大家回基地后再行商议。不过,眼前要紧的是如何安置天开语……”   “不要紧,只需照实说就行了,毕竟,天开语这样时不时就给人带来惊讶的学员不是经常可以遇到的,再多这一次也不希奇,所不同的是,这次给大家带来的是失望而已,”看了看二人的反应,素问天满意地接着道:“要知道,当前基地决不会把精力放在追究此事的原委上的,而是尽全力做好新的‘拇指学员’的培养和训练!”   来木末和叶琅不约而同从心底升出一丝寒意,眼前的女人有着同外表的美丽决不相衬的一副心计!   “而且,作为基地‘护’系的负责教官,我将把天开语带回基地,作为一名研究的物件--他身上的趣事还不是一般的多哩!”说到此时,素问天的脸上居然笑吟吟的,似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素问天身后的门无声无息地缓缓打开,似地底的游魂,雪漫雅形销骨立的身形悄无声息地出现。   “雪教……”乍见到雪漫雅,来、叶二人不由结舌瞠目。   见到来、叶的表情,素问天不假思索电转身形,飘开五尺,本能的防御护身真气在瞬间笼罩周身。在看到身后的景象后,她也不禁矫舌不已--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雪漫雅出现在身后自己竟会没有丝毫的预警,更令她惊骇的是,雪漫雅的身后竟然还站着天开语!   “你们……”素问天也不禁结舌。   “太好了!雪教官!……还有天开语……你们都好了吧?”来木末抢前一步道,不管怎么说,看来两人突然完好地出现,喜悦的心情毕竟立即占据了他的心怀。   叶琅虽未说话,但他的脸上的表情也已经充分反映了他如释重负的心情。   “易魄呢?”雪漫雅出口却是让三人惊愕不已,任谁也未料到她首先说出的会是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易魄……”来木末一时有些转不过脑筋来。   “我是说易魄的躯体呢?”雪漫雅打断了他的话,似不耐烦地道,同时目光四下打量探询,似在确定方向。   “哦……我带你去……”叶琅的资格毕竟老到些,从雪漫雅的言语中立即判断出雪漫雅肯定有什么要做,便忙介面。   “那快走!”不容多说一句,雪漫雅便一挥手,示意叶琅带路。   叶琅不再迟疑,立即展开身法,向处理易魄遗体处所的方向驰去。   素问天在短时间内立刻回过神来,七八个念头迅速回转,急迎上雪漫雅,正欲开口,却不料雪漫雅似无心的目光向她横扫过来,那其中蕴含的几可让人冰冻的杀气让她大吃一惊!竟生生阻住了她的身形!只两个起落间,雪、来、叶三人便将她远远抛在了后面。只留下天开语同她站在门口……   心中错愕之下,素问天却也知道,天、雪二人间必定发生了外人不知的变化,否则雪漫雅决不会突然出现如此反常的举动,更重要的是,她极清楚雪漫雅目前的状态分明极差,根本不应该,也不可能散发出刚才那种迫人的气势!但这一切,偏偏就在刚才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这不由她不重新对这件事进行思考……   目光转移到天开语的身上,她不禁重又疑惑起来。   眼前的天开语目光空洞涣散,以她丰富的经验判断,分明是一副白痴的模样。这样的白痴又可能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呢?   一座剔透冰晶的椭圆形穹顶容器的四分之一高处,在力场的作用下悬空停着易魄的躯体。正对躯体的下方,容器的底座是一个微凹漆黑的圆底,同在冰晶容器的四分之一略下处的四周可以看到上下几排隐隐闪动光烁的细微圆孔。   这便是新元世纪东方版块大陆处理遗体的方式--净池涤尘。   这种处理遗体的方式既包含了最先进的科技,同时又蕴含着宗教的思想。   这座冰晶容器采用的是经过改良的人造水晶,经过特殊的造型,只需少许的引导能量,其本身即可产生出强大的能量场,并在适当的位置聚焦。被处理的遗体经过特定力场的作用,只余下雪白的骨灰洒落在下方的黑色凹底,而其余的部分则被分解为分子彻底解体消失,连一粒的渣滓也不会留下。   用这种方法处理的遗骸曾经产生过令人惊叹的奇观--色泽绚烂坚固的结晶体,有好事者遍查电子资料后才知道,这种结晶体早在远古旧元世纪时期就出现过了,被当时的旧元人称颂为智慧结晶,并为它取了个名字叫“舍利子”。   “净池”便是这个容器的正式名字,但发明初始,它的名字却是叫“溶尸盆”,充满了死亡的悲哀,当“舍利子”出现后,曾出现一时的轰动,更由于科学界从一枚结晶体中发现了生命的智慧烙印后,使东方大陆在与“西星”的势力均衡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而这种东西在民间则被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政府高层一名智者便根据它的由来,建议将产生这种结晶体的“溶尸盆”重新取名为“净池”,将这种方式处理遗骸称之为“净池涤尘”。   现在,所有应该在场的人都在场了,家属、医护、老师、学友……   所有的人静静地围在”净池“的周围,间中偶尔传出几声低泣……   一个一把花白胡子,衣着与其他医护不同的老人正一脸肃穆地立在操作台前,手指轻轻点在一枚凸起按钮上,只需轻轻一按,净池里那具本来生机勃勃的躯体便将在一片白光中永远消失……   “时间到了么?”   “快了……”   “……到了……”   “……准备执行……”   “……嗯……”   …………   “住手!”一声娇吒,一片沉寂中众人齐齐一惊!尚未回过神来,便见一道风影掠过众人,随即一堵柔和但不失力量的气墙透体而出,在出其不意下竟将操控台旁的人群齐齐排了开去!   衣衫猎猎中,三条身形骤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赫然便是雪漫雅、来木末、叶琅。   就在即将执行“涤尘”命令的刹那,雪、来、叶三人终及时赶到,在千钧一发之际制止了整个中止易魄生命迹象的程式。   “他们这是干什么……”   “不要说话……你少说两句……”   “不会有问题吧……”   “应该不会的……”   “什么呀,我……”   “都说了不要插嘴了……”   一下子从雪漫雅的嘴里吐出了一连串乱七八糟的话,直听得围在易魄躯体四周的人群如坠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你们……”   那人群中衣着与众不同的老者走上前来,沉声询问:“我是式医净,这儿的负责人,你们有什么问题么?”   或许是经常和死人打交道,这位自称式医净的老者一举手一投足便自有一种迫人的气势,沉雄的声音竟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在表达出他的不满的同时,也显示出他不俗的修为。   雪漫雅的目光从净池中易魄身上移走,缓缓投向式医净,那目光中分明有遮掩不住的轻蔑。   “人还没死,就这么急着处理--”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嘴角撇过一线讥嘲,继续调侃道:“怎么?是不是想自己也来感受一下涤尘滋味呀?见得死人多了,便把活人也都看死了,是么?”   式医净脸色大变,要知道他在这儿人事这项工作已经几十年了,每个来到这儿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言语中都充满了敬畏。可是今天这个女人居然不但打搅了死者的亡魂,还对他出言不逊!那话语中分明在讥讽他是“老不死”,这让他打心底里地感到不舒服。偏这女人的神态,还有那俾睨一切的目光,却又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是自己的前辈权威!   式医净的感觉并没有错,其实现在在雪漫雅的躯体里已经有三个人寄居其中了,除了她自己,天开语、易魄也在里面,因为事出紧急,故而天开语果断决定先将他和易魄的魂魄移至雪漫雅身上,待解决了易魄的事情后再说。而现在主导雪漫雅身体的,正是他的元神,雪漫雅和易魄则在一旁观看。拥有四世的记忆,使得他在处理问题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具有先天的优越性,这一点也自然而然地在处理事情的过程中表现出来。那种居高临下、看透一切、藐视现有的气势在他不刻意掩饰下,一旦散发出来,便自然地会给周围的人带来莫名的无形压力。眼前的式医净虽说已近二百的高龄,也算历经沧桑的了,但同天开语的几世经验相比,甚至就只能算个婴儿了。因此,虽然刚开始听到雪漫雅不敬的言语心中不满,然而甫一接触到她射向自己的目光时,竟在瞬间产生了虚弱敬畏的感觉,可偏偏眼前却只是个风华正茂的美貌少妇而已,她绝不应该能够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压力的,因此,一时间心里惊疑不定,却又不敢贸然上前。   “看!是那个留在病房里的女教官吔……”   “是啊,她怎么来了……”   “好象又有什么要发生了……”   远处的人群低声窃语,小心地走近前来。   “雪教官,”商劳一小跨上前来,迎向雪漫雅,斟酌着开口道:“易魄的手续已经办完了,只剩最后的‘涤尘’,希望有什么事情等全部的仪式都了了后再说,你看如何?”   商劳话中的意思非常明显,明明白白地告诉了雪漫雅,此事已不可再生变故,潜台词是:他们已经尽最大可能把事情弥补了,再生事端的话恐怕回去基地后就难以交待了。   可惜他现在面对的只是雪漫雅的一副躯体而已,真正主宰其中的元神却是那个怪事层出不穷的天开语。天开语岂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甚至连正眼看他一眼都欠奉!   “谁说易魄死了?--立刻打开净池!”天开语附体的雪漫雅不容分说地截然道。   “你!”原先的几个医护不由情绪激动起来,有点控制不住地欲冲上来,却被式医净拦住了。   “不要冲动!”式医净转身向他们摆摆手,然后回过头来,对雪漫雅谦卑地笑笑--天开语不由对这个老头子另眼相看,重新正式上下打量起式医净--从式医净的眼睛里天开语看出了他的疑惑,那是对在自己这个已知世界的知识领域无法了解而产生出的困惑,天开语知道眼前这个老头子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是这样的,”式医净略略避开天开语摄人心魄的目光--这目光总让他有一种渗透灵魂的感觉,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他感到自己的一切无所遁形,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呃……好吧,我来打开净池……”众人俱是一愕,听他前半句话,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谁知道却又变成了这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的确,式医净本意是想说一些类似要雪漫雅作出一些说明啊、解释啊之类的场面话的,怎知话到了嘴边却不知怎么地变成了这么一句,这让他也搞不清楚了。然而待他探询的目光对上雪漫雅(不,应该说是天开语)的眼光,从中看到一线讥嘲时,一抹灵光倏地掠过脑际,他不由突地张大了嘴,险些叫出声来!他惊恐地看着雪漫雅,我的老天!这个女人竟然在瞬间控制了自己的思想!   “那好,就麻烦你老人家了--”雪漫雅的目光中尽是嘲讽。   似是梦游的,式医净恍恍忽忽地走上净池操作台,启动了打开净池的开关。   那冰晶穹顶甫一升尽,雪漫雅的身形便掠了进去,众人又俱是一片惊呼。却只有商劳没有,因为从刚才雪漫雅对他的态度他便觉察到她的古怪,那同雪漫雅平时温和柔美的风格大不相同,而此次在他有心留意下,又分明看出,雪漫雅掠动的身形决不是她一贯使用的“风系”那独有的优雅灵动的身法,而是迅若奔雷电闪的一掠!   带着深深的疑问,商劳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这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雪漫雅在易魄的遗体上忙碌着。   “怎么会是这样的?”一声低低的惊呼。   “嘘--都告诉你不要吵了……”   “怎么样,不会有问题吧?”   “应该不会的……”   “我……我怎么会在这儿的……”   “闭嘴!你不要再说话了!和刚才一样紧跟着我,记住了?”   “哦……可是……”   “好了,不要多说了……我们走……”   虽然净池里的雪漫雅嘴里发出的声音极其快速而细小,但在现场功力高深的几个人还是听得见。尤其是几名基地教官和式医净,更是听得清清楚楚。   几个人俱是一惊,心中齐道,雪漫雅是怎么了,怎么说出来的话乱七八糟没头没尾的?听来好生奇怪,仿佛是几个人在说一样,偏生明明只她一个人的声音呀?   式医净的心头陡地一亮!他立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了!眼前的这个看似千娇百媚的女子其实身体里有着几个人的魂魄!这一明白过来给他带来的震动非同小可!天!这意味着什么呀!他不由浑身一阵剧烈的震颤,目光更是死死地盯住了正在施术的雪漫雅!   突地,众人看到,在雪漫雅和易魄之间爆起了一蓬蓝白色的光芒,虽炽烈却不甚刺目,随之那团光便黯淡消失了,如同出现时一样的突然。   …………   “好了好了!”突见雪漫雅的脸上泛出一丝喜色,众人正大惑不解的时候,却见她俯下身子,在易魄的耳边轻轻叫道:“小魄儿,还不起床?当心打屁屁哦……”语毕,竟伸手在她的腋下咯吱起来。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却听见“咯咯”一声脆生生的娇笑,易魄竟然坐了起来!   没有四季分别的平虏基地依然是那么的充满生机,实际上,若按照季节推算的话,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缺了天开语的基地照样正常地运转着。   人总是健忘的,只是在偶尔的闲聊中,基地的师生们才会提起这个不久前曾经带给他们刺激的名字。   但是这一切,已经随着天开语变成一名白痴这一实际而仅仅沦为人们的谈资罢了。   经过重新提名,其官正式被定为本届平虏的拇指学员,他将代表基地参加来年春天在震旦进行的精英选拔赛,这个赛事已被新元武界约定俗成地称为“震旦之约”。   但在新的督教组中,雪漫雅却未有参加,出忽意料的,作为首先提出由其官担任本届平虏的拇指学员的素问天教官却也婉拒了加入督教组的名单,理由是,她要进一步对变成了“白痴”的天开语进行治疗。   天开语真的变成白痴了么?   回到基地三个多月了,雪漫雅仍然未正常地参与日常的教学和训练。   一方面,她还在调整自身的状态,另一方面,按照天开语的吩咐,她把易魄调到了自己的身边照看。   三个月来,她时不时想起天开语在病房里和她的对话。   她记得,当时她见天开语忽然醒过来,还以为自己的眼睛有问题,产生了幻觉,还惊叫了一声。但待天开语迅即搂住她,在她枯涸的唇上重重一吻后,她才明白这是真的。当时激动的心情实在难以言表。好在她还晓得门口还有三个人,才努力把持住了,没有太过疯癫。   天开语醒来后,一见到雪漫雅的憔悴模样,心中不由一阵难过,但同时也发现易魄的躯体已经不见了,便知道事情不妙,忙在整个房间内布满力场,确信不会声音外泄后方才急急询问雪漫雅。   雪漫雅便将事情前后简短地说明了,同时又把素问天的情况对天开语说了,当然也把她对素问天的分析和需要防范的想法也一股脑儿地告诉了他。天开语听完后,对素问天那儿瞥了一眼,傲然道:“哼!谅她有多大本事!就想动我!哼!”   本来,按照原先两个人的计划,把易魄治救后便一切恢复正常,然而,当天开语看到素问天不逊于雪漫雅的丰容秀色后,心中不由打了个转,邪火上蹿,便改了主意。在救回了易魄后,便同雪漫雅商量了一下,决定装傻,以接近素问天。   一开始雪漫雅自然是坚决反对,但经不住天开语高明的花言巧语,加之天开语答应她会经常和她保持元神的接触,她才勉强应允了。但为了确保天开语的安全,她还是正色向素问天提出,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素问天必须信守绝不用药的承诺,素问天也答应了后才把天开语交给了她。   至此,雪漫雅和天开语的恋情已在平虏彻底地公开化。当然,易魄和他的小秘密却是只有雪漫雅一人知道。不过雪漫雅却未对易魄有丝毫的排斥,相反对她还疼爱有加。   琐事不再过多交待,转入正题。   三个月来,素问天同雪漫雅略为闲适的生活有所不同,她一直处在惮精竭虑的状态中。   眼前这个天开语带给她的迷实在太多。在他身上发生的那么多的不解之迷深深地诱惑了她。那诱惑如此之大,以至于大到了让她推辞了“督教”拇指学员这一教官们无不钦羡的荣誉。   对医道天生的痴迷使她长期以来沉迷于各种研究,也使她不擅于同人交际,因此虽负有一副俏丽的姿容,使得追求者众多,但却并未让她对男女之情产生兴趣。让她感兴趣的,只有医道,以及那让人遥不可及的天道……   为便专心自己的研究,素问天在多番不堪其扰后,最终一气之下决定以纱蒙面,以明心志。这招也确实灵验,果然再未有人来碰她的软钉子了。   当然,以她的天资,以及受到的良好教育,她很快便在平虏占据了“护”系第一教官的位置,这让那些仍存有幻想的人更加感到希望缈茫了。   海岛的秋日真是燠热,尤其是她的这间医研密室。由于基地主要以军武为主,因此,为训练故,从平虏建设的那一天起,就未考虑过空气调节设备的安装。   又一层密密的汗珠从光洁的前额沁出。素问天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她的导师说她在平虏基地将会有奇遇,她绝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的!   工作的同时不停行功驱暑带来的疲惫终于使她不堪忍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焦躁地自语着。   “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呢?”   “怎么可能已经脑死亡的人又复活了呢?为什么呢?”   “这鬼天气真热!唉……洗个澡吧。”   自语着,素问天褪下了一身长袍,除去了贴身的小衣服露出了一具丰满修长的诱人肌体。   “唔……会不会--不会的……还是看看吧。”   脱光了衣服后,素问天忽然涌起一丝不安,会不会被天开语看到呢?   心里这样想着,她本能地抓起白袍,挡在身前,轻脚走到观察台上躺着的天开语的跟前。   为方便研究,天开语早她剥光了衣物,赤身裸体的。   但今天,素问天却觉得这具裸休让她心跳不安。   走到跟前,她轻手轻脚地将白袍盖在天开语身上,转身离去。   --慢着!   有什么不对!   她倏地转过身来--咦--天开语的下身怎么高高隆起一团?   她呆住了!   她明明记得他的躯体没有什么变化的呀?   怎么会……这样?   惊疑不定下,她小心地走回来,轻轻揭开了那袭白袍--天!那是什么!目光所及,但见天开语的胯下下剑拔弩张一根黑红粗硕的肉根!   这……这这……   素问天只觉头脑一片混乱!   良久,她才镇定下来。咬着牙走近了看。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她是学医的,这东西不知见过多少根。   偏眼前这根东西却让她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她感觉这东西是那么的有力,那么的生机勃勃,那么的……对她有吸引力……   她忍不住伸出一只纤手,轻轻地握住了……   喔,它在她手心里律动!有节奏地律动!   她凑近了脸,她要仔细看看它……   喔,它的顶端光滑硕大,还泛着眩耀的光泽……   突地,她心头起了个恶作剧的念头。   她倒要看看它如何地坚硬不倒呢!   她稍微用力将它扳倒,然后一松手--“啪!”那东西竟在她娇嫩的脸颊上打了一下!   “哼!这坏东西!”她忍不住轻轻打了一个它的光头,随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是自己弄的还怪人家。   蓦地,她突然想起来了,他不是白痴么?   怎么……   她心中一凛,狐疑警惕地缓缓将目光移向天开语的脸……   那脸上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她却不知不觉地盯在了那张脸上……   她觉得,这张脸好象有所不同了,好象变得……变得有生气了!   难道……   她更加盯得紧了。   然而不但没有再看出什么,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已经被这张脸迷住了……   看着这张脸,她感觉那脸上的线条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平和……   似受到吸引,她的目光不知不觉地移向天开语紧闭的嘴唇……   她感到,似乎那棱角分明的双唇在对她召唤,呼唤她的热情……   “哈,他不会醒的,就一下子吧……”一个不知哪儿来的理由冒了出来。   摒住呼吸,素问天颤抖的唇瓣轻轻印在了天开语的嘴上……   像是活的,那紧闭的双唇竟然微微张开,回应着动了情愫的女人……   在不知不觉中素问天竟陷入了同天开语的热吻中。却未想到自己正赤裸着胴体……   “啊--你……”   一声惊诧的娇呼,素问天“呼”地挣了出来!   天哪!这个白痴正在抚摸她的身体!   不!不对!这……这家伙好象……   “不是白痴是么?”天开语睁开了双眼,温和地笑道。   喔!他的眼睛好亮!在这昏暗的密室里,好象两颗明亮的星辰!   “你真美……”   “哦!不!你……”她这才回过神来,急扭动腰肢,欲挣脱他的搂抱。   但是紧接着的一个热吻立即瓦解了她的防御。   “你……好坏……”良久,他才放开了她。她娇喘吁吁,无限娇羞地嗔道,在这一刻,她竟忘记了他们之间彼此的位置和立场……   “感觉好么?”天开语笑着道,语气中却未有丝毫取笑的味道,这让素问天多少好受一些。   天开语低笑一声,轻轻地动了动身子。这个动作提醒了素问天,两个人还是赤身裸体的!   “呀……”素问天意识到这点时,登时羞得狠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要躲开呵--”天开语笑着将她反搂得更紧。   “你……你这坏蛋……原来你早就醒了……还不放开我……”话虽如此说,可她浑身酥软,实在没有力气挣脱。   “不要这么说哦--可是你主动撩我的哦!”天开语一脸的坏笑,身子动得更厉害了,两具肉体的摩擦也更频繁了……   “你……”素问天更是羞不可抑了。   “我……我只是想知道……易魄生死的秘密……”她无力地辩解着。   “你真的很想知道那是为什么吗?”天开语凝视着素问天。   “嗯……是的……”赤裸裸的肉体接触让素问天很不自在,偏要命的是,体内那股莫名的火焰却随着两人肌肤的磨擦越烧越旺,从未有过的欲望正逐渐充斥着她身体里的每个细胞……   “只要你听话,我就告诉你--”天开语的眼神中带着丝调侃。   “嗯……好……”她感到越来越难以抗拒那股欲望的诱惑,有点昏头昏脑地答应了天开语。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便握住了她一只饱胀的玉乳!随之五指一收!   “啊--”她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天呀,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啊!又麻、又酥、又胀……   素问天浑身止不住地颤栗起来,那种从未体验过的异样感觉在瞬间传遍全身,在那一刹那,她几乎失去了知觉……   偏天开语的手还在那美丽的峰峦上不停地抚摸、揉捏,时不时拇指还在那颗嫣红的果实上涮动几下……   素问天感觉自己的乳房在极度地膨胀,那膨胀的感觉让她既感到愉悦,又带给她更加浓烈的欲望……   天开语一下轻一下重地捏着素问天硬挺涨大的乳蕾,每捏一下,都会带出一声销魂的呻吟……   他的另一只手也没空着,在素问天的下体试探摸索着,不出所料地捞到了一手的黏腻……   他悄悄地将坚硬的阳势移到了她胯下正确的位置,嘴里仍柔声道:“乖乖的,我会让你明白的……”那灼热的呼吸在她耳边拂动,让她更加地不可自拔……   “呃……什么……”素问天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回应压在她身上这个男人的话。   “到那个时候,你自然会明白的。”天开语膨胀的顶端被素问天那紧绷丰厚的唇瓣紧紧地裹着,那团膨大灼热的势肉在穴口不停地研磨,淫猥的动作刺激得素问天娇躯一阵阵地颤栗,源源不绝的汁液沥沥不停地从穴眼流出,很快便浸湿了身下的白袍……   “明白什么?”素问天感到一阵阵虚弱袭来,娇喘吁吁地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   “生死之道……”用力一挺,硕大坚硬的阳势便突破了湿润穴口的那层阻碍,将那片象征贞洁的薄薄肉膜在瞬间冲荡殆尽……   “啊--”一声掺杂着期待、痛苦、满足和空虚的嘶鸣回荡在宽阔的密室中……   外面,已是夜色深沉,今晚的夜空中仅有稀微的几颗星点,空气中布满了水汽,看来即将会有一场秋日的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