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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131-140

fu44.com2014-07-19 14:24:17绝品邪少

           第一百三十一章 芍药的心锁  芍药笑了,我也笑了。  「有什么事你们这样高兴,也说给我听听。」芙蓉一边说,一边走进来。  我马上接过话头,假装生气地对她说:「还高兴呢。今天没给你整死。」  「我敢整你。你本领大,连我的小宝都被你指挥得团团转。」  芍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好奇地问:「什么事连小宝都参入了?」  芙蓉说:「那都是些玩笑。芍药,你妈嘁你回家吃饭,我送你回去。」  芙蓉边说,边拾起摊在床下铁链。芍药下了床,双手捧着我的脸亲了一下,然后抓着挂在胸前的铁链,跟着芙蓉出去了。我把她送到院子里,她说:「玫瑰姐。晚上有空一定上我家玩。」  「我有空一定来。」  晚饭后我对芙蓉说:「芙蓉。我想到你三叔家玩。」  芙蓉严肃地对我说:「你到三叔家玩是可以的,但要到天黑透,路上没行人时才行。白天你不许出大门,连院子里也不要去。  虽然这周围住的都是吴姓,比较安全。但吴、胡两姓来往还是多的,虽然大多数胡姓与你公公并不亲密,但也要防止走漏风声。  你看,三叔家小媳妇芍药,若不是缺劳力,时间紧,你住在他旁边都不知道她,保密工作做得多好;现在通讯多发达,公安部门在全国搜寻失踪的女大学生池芍药,找了一年没有一点线索。」  听芙蓉一席话,我才真正体会到青龙江市原老大,在把我卖到这里时说,这里是一个进得来,出不去的地方真正含意。  山里人天黑后一般不出门。我们吃过晚饭,天已黑了,待夜幕降临时,我同芙蓉轻手轻脚出了门。尽管我特别小心,脚镣在我走路时还是发出叮冬的响声,在山区宁静的夜晚,声音特别清脆。难怪芙蓉要我黑天出来,就是听见声音,也看不清人。  芙蓉把我送到三叔家就走了。三叔夫妻两已睡了,因为知道我要来,门没有关。推开门,芍药就在她房间里嘁叫,我进了芍药房间,里面点了盏带罩的煤油灯,很亮。这种灯在神仙寨很少,一般人家晚上用松明照亮,这种松明实质上是一种含油脂高的老松树根。  我进去后,看芍药穿了件只有城里人才穿的,非常暴露的水红丝绸背带裙。她半个乳房以上和后背都裸露在外,高高身材配上拖到脚跟的长裙,非常漂亮。一把锁把她脖子上拖下长链的端头,锁在床脚上。我进去后,和她都坐在床上,她立刻把灯扭得很小,这样省油。  「你这条裙子好漂亮。」我很欣赏地对她说:  她喜气洋洋地对我说:「这是我那个骗子刚给带回来的,我公公在水洞口修路,专程到大弯村邮局去拿的;中间还夹了一个字条,说这条裙最方便我穿。你看,他多坏,他知道凡是带袖和带裤腿的衣服,我都不方便穿。」  「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说。反正我这辈子是出不了这山窝,只要他心中有我就行了。」  我看她在双手被铐着,能穿上背带裙。有些奇怪,就问:「你这件裙子是怎样穿上身的,我有点不明白。」  「这很简单,只要背带穿过手铐就行了。我那个骗子就是聪明,是他在信中提醒我的。用他的方法,有些带袖的衣服都能穿上,但布料要薄一点,这不,他同时还给我寄了一些真丝软缎类衣料,我婆婆给我缝了件上衣,我拿你看,很漂亮。」  我笑了说:「我是奇怪,你们上工地都穿着衣服,一直不明白是,你们如何穿上身的,我也要学会,若他们把我的手铐上,我不能不换衣服。」  芍药转过身,从枕头旁拿出一件闪烁着丝绸光泽的衣服。抖开是一件大襟短袖窄腰,当地小媳妇常穿的中式上装。  她先将袖口从手铐环朝上臂方向,用右手将袖口从手腕背往手掌背塞,穿过手铐环,轻轻往指尖方向拉;等衣领抽出来,将手掌从衣领塞进去,再往回拉,这样左手就穿进去;然后再把衣服从背后绕过去,用同样方法穿好右手,这样衣服就穿上身,确很简单;就是夹衣或者稍厚实的还是穿不上,女人下装可以穿裙子,就没有必要那样麻烦穿裤子了。  这样也很简单,我想了想说:「以后我也要做几件薄料上衣。」  芍药一边扣衣扣,一边问:「我一直想问你,玫瑰姐。你是怎样来到这山沟里?」  我当时楞了一下,感到不好回答;我的经历太复杂了,思索一会,还是简单的说。  「说来话长,我到这里来同你不一样。你是被骗,高高兴兴走来的。我可苦了。我有事来到青龙江市,被人贩绑架,在大弯村卖给了。五花大绑被我公公牵着步行几十里押进来的。」  「还有这样事?敢公开抢人,大白天敢绑着你。」  「绑架是偷偷摸摸干的,但把我五花大绑,那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弯村政府附近。可见到这里是山高皇帝远,政府的人从未到神仙寨来过,这里人很守旧,从不带外地人到这里,来除了我们这样被卖到这里女人。这里连电灯,电话都没有。你知道被绑后的兹味,但你还未体会到把你装扮得漂漂亮的,但绑得结结实实的,在一大群陌生人中拍卖,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像牲畜一样牵走,那羞耻,难堪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叫你刻骨铭心。」  芍药用眼扫了我一眼,迟缓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很神秘,问到你的事,这里人谁也不说。现在,虽然我对你一无所知,但我有一种感觉,你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  看来大学生看问题是不一样,肯定会有人告诉她一些事。我看了她一张纯真无邪的脸,决定还是告诉她一点。  于是,我就拉着她的手,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屑一顾地说:「像你我这种城里有文化女孩,被卖到这蛮荒之地,当地人会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待我们。我实话告诉你,我公公硬将女妖的身份强加到我头上,把我从家里驱逐出来。」  「啊!还有这样事。难怪芙蓉小孩叫你姑姑,我还以为你也是她家买来的媳妇呢。那你公公为什么要说你是女妖呢?」  「还不是我们漂亮,又有文化,言行举止与其它买来的女人不一样。这次发大水,村里人说这一定是有人得罪了山神,降灾给大家;更有人直截了当地指责我公公,怀疑他整天在山中转,采药,得罪了山神,要惩罚他;我公公就污蔑我是山外来的妖精,在他身上施法的结果。」  芍药听了,很气愤地说:「这水灾完全是一种自然现象,与你何干?真是莫名其妙,完全是封建迷信,愚昧无知。」  听她这种天真烂漫的语气,我决定吓唬她。我认真地说:「你是学水利的,肯定了解水灾这些自然现象发生原因。但这里山民可不这样认为,也许下次再有一个风灾、旱灾,就把你打成女妖,说你施法的结果。」  她听了果然花容失色。急忙说:「那真有可能,打成女妖会怎样。」  「先由村里制作一种特殊刑具锁起来,由村民轮流看押,然后由村民大会讨论,决定如何处死,火烧,沉潭,用乱石砸死。」  她听了,害怕极了,浑身颤栗起来,弄得身上铁链哗啦,哗啦响。她又哆哆嗦嗦抓着我的手说:「玫瑰姐。你说得不是真的吧,你不要吓我。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也没见用什么特殊刑具锁着你,不就一幅镣,刑具还没有我身上多。」  见她吓成这样,我又不忍心。摸了摸她的头,发现汗都出来了。于是,笑着说:「看你吓成这样,不要怕,我讲得是真的。我目前关押在芙蓉家,她家里人待我特好,没有用那件刑具锁我。下次到芙蓉家,我可以拿给你看看。前几天上工地是偷跑去的,今天未上工主要是被芙蓉惩罚,用绳绑在家。」  我将衣袖拽上来,露出手臂,给她看了看我胳膊上密密地被绑留下红色绳印说:「你放心。你家不同于我婆家。你婆婆是当地姑娘,对你那样好;而我婆婆也是买来的山外女人,到现在还锁着脚镣,但对我特凶。  整天押我上山,抛头露面干活;上山下山路上,还将我双手反锁,防止我逃跑。虽然你婆婆整天把你锁在家中,但外面人都不知道你。就是有天灾找妖精,谁也不会想到你。我天天在外,村里人都知道我公公买来了一个又漂亮,又有文化,又会干活媳妇,能不害他吗?」  虽然我的话有些强牵附会,主要我不想把更深层的原因告诉她。她也信以为真,她双手捧起锁在床腿上的铁链,看着铁链说:「我婆婆用这根铁链,常年锁着我,除了防我跑,也含有保护我的意思?」  「那可不。若你刚到你婆婆家,像我这样先钉上死镣,再砸上我这样手铐,干活时放开,不干活反铐,你还能跑。若不是这次修路,你还没机会体会这镣铐兹味和给我们这些女子带来生活上不便,在家养得白嫩,白嫩的。」  芍药听了开心笑了,扑到我怀里,撤娇地说:「玫瑰姐。你真好,虽然我身上镣铐锁住手脚,但你把我心里锁开了。说真的,到现在我还很喜欢那个骗子,他很帅,又很讨人喜欢;只要他专心于我,我心甘情愿让他锁一辈子。  他这次带东西回来,说明他心里有我;听你今晚的一席话,婆婆一家人是真爱我。他们把我一丝不挂的锁在家,我以前心里总是不顺,特别是脖子上这只铁项圈,只给我一种耻辱的感觉。现在好了,这些阴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心里好舒坦。」  我抱着她,相视而笑。  我俩都很兴奋,不知不觉天己很晚了,迷迷糊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与她都睡着了,直到天快亮时,芙容跑过来叫醒我,我急匆匆跟她回家。  早饭后,芙蓉又要出工。她来到我面前,无可奈何,也不怀好意地说:「玫瑰。你今天怎么办?」  我看她那神态,心里有点慌;忙低声下气地说:「你也不用绑了,我今天保证在家好好待着,大门都不走出去。」  「我能放心吗?昨天收工,看你急不可耐,赶出来看热闹,晚上又出去一夜不归;绑你,你会叫我六岁儿子给你松绑,真是点子多。今天不用绳子了!」  「那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是女妖,自然用专用刑具了。不过为了防止你外出,你最好还是不要穿衣服,这样你也方便大小便,不会要人帮你脱裤子。我婆婆今天也想上工地,再不去,后天工程都结束了。」  听她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我只好将衣服全脱了,由她把枷把我锁好。眼睁睁看她们兴高采烈地上工地去了,我一个人孤零零披枷戴镣待在家里,只到工程完工。         第一百三十二章 龙形枷和神仙寨女人  全村寨男女老少共同努力,经过近一周艰苦奋斗,被水毁的出山道路终于修好了;用我出条借来的钱,从山外买的,用汽车运,再用机动三轮车转运,存放在大弯村的粮食,由全村男劳力,肩挑背托,二天都运回村里;平均每户都分到百多斤,基本解除了饥荒。  全神仙寨都沉醉在喜悦的气氛中,山里人要求不高,只要有温饱,就心满意足了。粮食运回后,大家都同过节一样,全家聚集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灾后第一顿白米饭。  我同样也得解放,芙蓉整天在家,解开我身上的枷;但仍不让我出门。我除了与她儿子逗着玩,也没别的事,闷得慌。第二天刚亮,我就听到叮当、叮当带镣的脚步声走进院子。有人轻轻喊:「二叔,二叔。」  芙蓉和她的公婆这几天很劳累,睡着没醒,所以没应声。我听见好像是三叔家芍药的声音,就悄悄起来,轻手轻脚地去开门,行走时尽量不让锁在脚上脚镣发出声音;开门一看,果真是她。  她见是我高兴地要叫起来,我连忙掩住她的口,用手指了指芙蓉公公房间;她立刻明白了,我拉着她,摄手摄脚走进我的房间。  芍药身穿一件短袖上装,淡蓝底色上面,有一只只艳丽,红花配绿叶的芍药花;式样是我那天晚上在她家看见的,现在看到非常漂亮。在闪闪地丝绸光映衬下,她漂亮的脸庞同盛开的鲜花,一条又粗又长的黑油油长辨,拖在腰间。妩媚但又有大家闺女风范,一袭黑色长裙拖到脚面,脚镣铁链偶尔从裙边露出来。她的手铐和脖子上的铁项圈都没有了,我十分奇怪,就问:「哟!今天打扮着好漂亮,你公婆把你解放了。」  她高兴地说:「那要感谢你了,那晚上一席话,解除了我心中的结。我第二天给我那个骗子写了封信,叫他回家,我不需要他的钱,我要他的人。我别无他求,只想在这风景如画的青山绿水间,过着男耕女织的世外桃源生活。他公婆知道我的想法后,就开了我脖子上的项圈和手铐。但叮嘱我不要乱跑,在家待了几天,还是想找你玩。这清晨跑来,别人也看不见。」  我感叹地说:「你真幸福,找了这样贴心的男人。你看,他给你买的衣料花了多大心思。这芍药花是你的名,专找这样花头,是个有心人。」  「是的。看见这衣料,我就知道我在他心中位置,叫人美滋滋的。」  「除掉脖子和手上的东西,人舒适多了吧?」  「是轻松多了,但开始有些不习惯,总觉得身上少了点什么。我那骗子傻,当时他明说,要把我锁在家做老婆,我也会同意,否则我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他五花大绑。要知道,我在学校可是有名的校花,不要说绑,那些男生手指头也不敢碰我一下。上次你讲村里用一种特殊刑具来锁你,我不明白还有什么,无外乎镣铐之类,还会有什么?」  「你是不是想知道?」  「是的。」  她这样一说,我灵机一动,何不作弄她一下。就故作神秘地说:「还东西有灵气。知道的人看不要紧,不知道的人看,要试戴一下,让它认识你;否则会对你不利。」  「你别胡扯了吧,我不相它对我有什么不利。不过你经常戴,我戴一下也没什么了不起,体会一下也没坏处。」  「那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我从床底下将它取出来,她看了非常惊奇地说:「哟!这么精美的木雕,还是半孚雕;这两条龙活龙活现,谁雕的?你真会骗人,这那是什么刑具,这是工艺品。」  「那你就试一下?」  「好!试一下,看它怎样锁住我。」  于是我先用龙嘴合上她的颈脖,再将她两只细皮白嫩的手腕塞进龙尾的两只洞中;咔嚓,咔嚓两声,合上龙爪;再将两根插销插进去。这时她叫起来,拼命想挣开,虽然我还未用木棰将插销完全钉进去,但枷已合上,她力气小,己不可能挣开。她涨得面红耳赤,对我说:「玫瑰,好姐姐。我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古装戏中押送犯人的行枷,这板怎这样沉,这样多难受,快把它打开。」  我弯下腰在床下找出木棰,再她面晃了晃说:「还没戴好,怎能卸下。」  「怎样才算戴好?」  「要把这两根木梢钉进去才行。你说话要算数,开始你是怎样说的?」  芍药无可奈何地说:「那你可要轻点。看你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我真有点害怕。」  她斜躺在床上,咬着牙,让我把木梢慢慢敲进去。再翻身起来。我将她衣服理整齐,在她耳边悄悄说:「校花。我的大美人,你戴上这枷有一种别有风味的美。」  她边扭动着身体,边挣扎,半信半疑地说:「真的,你没骗我?」  「可惜我这里没有大镜子,你看不见你自己。」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东西。这东西锁着人,比镣铐利害多了。」她对我,歪着头,看着我调皮的说:「我想你戴着,也很漂亮。京剧《玉堂春》那个苏三在舞台上戴枷形象确实不差,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欣赏。现在,我可是现代苏三。」  正当我俩戏耍高兴时,芙蓉从门外走进来说:「我说这一大早玫瑰房里这么热闹,原来是有客人来。」  当她看见是芍药披着枷,大惊失色,忙说:「是芍药呀!你怎么把这东西套在身上,快拿下来。」  她赶快慌里慌张,七手八脚将芍药身上枷卸下来,和颜悦色地芍药说:「弟媳,快回去吃早饭,你妈肯定在找你。今天早上在这里的事,千万不要对你家里人讲,切记,切记。」  芍药听了,也不明白芙蓉的意思,感到有些不妙,急急忙忙回去了。看她走后。芙蓉马上拉下脸,严肃地对我训斥说:「你真在胡闹。若给三叔家里人看见芍药戴龙形枷,那就害死她了。这枷是神仙寨最犯忌的东西,女人沾上它,非妖即怪,在这里是无法存身的。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是女妖了,可不能害了芍药。」  她缓和了一下语气,忧心忡忡地说:「叫你不要出去,你不听。昨天吴姓长者把我公公叫去,告诉我公公,你公公修路回家后,找到族长和村委会,闹过多少次,说你是个法力大的妖精,沉潭都淹不死;那天他把你丢连泉眼下的水塘,你作起大法,弄得天昏地暗,逃之妖妖。  这都你往外乱跑惹的祸,因为你婆婆在工地上突然看见你,吓得半死,连看也不敢看你一下,回去告诉你公公,弄得他惊恐万分。还弄了个道士在家作法。  道士告诉他,若要躲过女妖可能的报复,首先再买一个媳妇,顶上你,切断你与她的关系,再将你嫁给河神,河神能降女妖。所以他到族长和村长那极力鼓动村里这样做,我有点着急了,忙问:「那嫁河神是怎么回事?」  「那是九死一生的事。嫁河神,就在河里涨水后,将要嫁给河神的女人装扮成新娘,绑在竹筏上,顺河水往下漂;当竹筏在村前瀑布从十几米高的瀑布顶上跌下去时,连竹筏都散了架,有哪个新娘能活下来。」  我听了吓了个半死,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  芙蓉叹了口气,接着往下说:「对于你沉潭不死之事,除胡氏兄弟四个,当时参入此事的人都说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村里对你公公说法,将信将疑。村里可能很快要查一查,你到底是死是活。因此对如何处置你,还没有最后定论。既使找到你,你救灾有功,处死是不会的,但也不会留;下一步是如何送走的问题,嫁河神也是送走方法之一,我也说不准。」  说到这里,芙蓉眼里流露出一丝狐疑的眼光。她注视我一会,轻声说:「那天去救你的人,对你心中还是有些疑惑。能在水塘中不淹死,村里没有第二个。不要说你披枷带镣,浑身紧缚,还绑了块大石头在身上;偶尔有人不小心落入塘中,那些会游泳的男人也起不来。  这塘水上热下凉,最易使人抽筋,四肢疆硬。所以,大家都在私下议论你不是凡人,非妖既仙,对你还是小心提防为好,大家认为那天困在塘中,你逃不走的,是锁在你身上的龙形枷镇住了你。因此大家叫我轻易不要卸下龙形枷,防止你害人。」  我听了真是哭笑不得,满肚委屈说:「这从那里说起,完全是迷信,胡说八道。」  「我也不信,否则我会用枷整天锁着你。但人言可畏,反正神仙寨你是不能待了,要想法送你走,但走之前,你决不要再露面了。」  「我知道了。」  「么叔告诉我,听了道士的话,你公公当天就下山去买媳妇了,听说已买到还是个唱戏的,明天带回来。人肯定从我们门口过,你在家可千万不要出来看热闹,要看也只能躲在窗子里看,不要再出漏子了。」  我点了点头,在这封闭迷信的山村,女人日子真难过。     ***    ***    ***    ***  第二天午饭后,村头转来人们呼叫声。  「大家快来看,胡老三又买了个媳妇。」  「还是个唱戏的,身上还穿着戏装呢。」  芙蓉听了,与婆婆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奔到院子门外去看热闹。一会儿就听见芙蓉在说:「哟!婆婆。好像刚从戏台上下来,脸上还化着彩妆呢。」  「啊!是的。这个胡老三应当让她洗过脸再领回来,从戏台上就把人家弄到村上来,真是第一次。」  人的喧闹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这等希奇事吸引村里好多人来看。我扒在芙蓉房间窗户上,只见院门外人头攒动,但看不见买来的新媳妇。  突然听见芙蓉高声说:「胡三伯。又买来一个媳妇!」  院门外传来胡老三兴奋的声音。  「是啊!芙蓉姑娘。还是要再麻烦你一次,扮新郎替我那小子拜堂。」  「那你应当让我仔细瞧瞧,漂亮不漂亮。若不漂亮,我还不干呢。」  「好。我把她牵到你门口,让你看看,是什么样。她是剧团主角,模样没得说。」  我从房间窗户里看到芙蓉和她婆婆回到院子里,一大群人拥着一个刀马旦装扮的青年女戏子走进来。脸上浓妆艳抹,满头珠花在阳光不银光闪烁;身穿水红色戏服,双手被黄色麻绳五花大绑。待她走近仔细一看,我几乎惊叫出声。怎么是她?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迷信的神仙寨  我做梦都没想到是水仙,虽然她脸上有一层厚厚彩妆,但我对她太熟悉了,一眼就认出她。也难怪她没卸妆,这油彩没有专门的洗涤剂是洗不掉的;若这样不洗掉,怎样过日子。对了,我被胡老三扫地出门时,穿的是我从沁州市如意公司逃出来的那双鞋,金银花在鞋里藏了两只专用洗涤剂,每只鞋各一只,我已在青龙江市石头冲用过一只,另一只不知是否还藏在鞋子里,我得去找一找。  我正在胡思乱想时,胡老三已将水仙牵走。芙蓉回到屋里,兴致勃勃地对我说:「看到了吧!唱戏的新媳妇,这真是神仙寨里希罕事,买回来还化着妆。玫瑰,我是故意把她引进来让你看的。」  她说得话我一句也没听进,脑子里在想,过去听说水仙在龙川市自办了一个地方戏剧团,办得红红火火,怎么连她这个当家花旦,同时又是剧团老板的人,怎么也落到人贩子手中,卖到这深山老林,与世隔绝的地方。她也算是当地名人啊!  唉呀,她丈夫还是我重生公司制药厂厂长,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种不祥的感觉立刻涌上我心头。  「唉!你发什么呆呀,我跟你说话呢。」  芙蓉推了推我,我从沉思中猛然醒来,突然,大脑中一闪念,对,芙蓉马上要去扮新郎,她能接触水仙。于是我紧紧抓住她的手,焦急不安地对她说:「芙蓉。行行好,求求你啦!」  芙蓉被我弄得莫名其妙,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事呀,看你紧张的。帮什么呀?」  「刚才那个唱戏的女子,叫水仙,是我的好朋友。你一定要帮帮她。」  芙蓉听了,也吃了一惊。说:「不要急,到你房间去坐下来,慢慢讲。  我同芙蓉回到我的房间,找到我原来穿的那双皮靴,从后跟夹层里找到了另一只卸妆清洗剂,交给芙蓉。把水仙的来历简明扼要地告诉了她。  芙蓉听了,恍然大悟说:「我是说一个被卖的姑娘,怎能这样浓妆艳抹,原来是没有专用清洗剂,脸上的化妆还洗不掉,第一次听说;但她为什么还穿着戏装,也不换一换。听你这样说,不是很怪?她是当地小有名气演员,丈夫又是工厂厂长,应当是有钱有势,为什么还给人卖了呢?我得有机会好好问问她。」     ***    ***    ***    ***  第二天清晨,胡老三邀请芙蓉去扮新郎,举办婚礼仪式。我在家干着急,等得六神无主,坐立不安。  直到中午,她才回来。看她进门,我急忙迎上去,她把我拉到她房间里说:「我知道你着急,抽了点时间回家。我见了水仙,才明白她被卖的经过和为什么这样打扮。  她告诉我,四天前,她丈夫对她说,厂里来了几位贵客,请她到宾馆小会议室,表演几段《打渔杀家》中的几段折子戏。以她身份,一般都不会接受这种演出邀请。但她丈夫的事,推不掉。晚饭后,化好妆,被他丈夫用车送到小会议室旁客房等候。  当送她来的人走后,进来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她以为是她丈夫客人,站起来招呼。哪知那个男的冲上来,用毛中蒙在她的脸。当时就有种药味钻进她的鼻中,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醒来时,己是天明。她已被反绑在一间农舍柱子上。快中午时,来了一个年青光头凶汉和一个老农民,两人在讨价还价。后来知道是这个老农想买她做儿媳。最后以3000元成交。  她一听急了,她一次出场费都不止这个价,就与年青光头凶汉协商,只要同意放她,她愿出10倍价格。那知他理也不理,拿出一只遥控器,告诉老农,她不听话,就按开关;边说边按,她立刻感到她阴道有东西蠕动起来,她知道她下身被人安装了那东西,更了解那东西利害,忙请他停下,保证听话。」  芙蓉停了一下,喝了口水又说:「我不知道她下身放了什么,那么利害,把这个高傲的女人制得服服帖帖,老老实实。还幸亏你给我那只洗涤剂,帮水仙洗掉脸上浓妆,否则问她什么都不说。  水仙还告诉说,那青年交待老农,就是买媳妇的胡老三。说她会武功,买回去要严加看管,不要让她跑了。玫瑰,为了能制服水仙,他们多坏,用了一种麻与钢丝混编的特殊绳索绑的水仙。虽然胡老三已请铁匠,给这个新买的媳妇钉上镣和铁项圈,能确保用铁链锁在家中,武功再高也逃不走;但这绑在媳妇身上的绳索,就是解不开,剪不断。总不能永远绑着。胡老三正为这事犯愁呢。  我现在才明白,水仙为什么这样一身装扮到村里来,你想想,身上横七竖八给绳勒得紧紧的,双手又被五花大绑吊在背后,怎么换衣服。」  听芙蓉这样说,我马上想到我在刑场上和在石头冲老农家的遭遇,脱口而出说:「我知道用什方法给她解开。」  「不用去管,让胡老三这个坏东西花钱买一个人,什么活都不能干,还得派人侍候,活该。」  「那样不行。你不想想,整天被反绑有多难受。你们可用建筑工地上的剪钢筋老虎剪来剪,肯定行。」  「那么肯定?」  我不好意思的说:  「我被用那种绳绑过,就是用那种剪把绳剪断的。」  「那就叫胡老三试试吧。」  正说着,门外有人在喊芙蓉。芙蓉对我说:「是么叔,我出去看看。」  我和她一块走出她的房间,我回到自己房间。她在大门口迎她的么叔。在房间里,我静静听见她们的说话。  「唉呀!我在胡老三家到处找你,没找到,就到你家里来了。」  「什么事呀?」  「还不是玫瑰的事。她目前处境很危险,在胡家吃中饭时,我偷听到参加婚礼胡家几个老弟兄在议论女妖,他们说若没淹死,肯定是藏在你我两家,一定要找出来,杜绝后患。这事我与你公公通过气,他叫我与你商量。」  「那该怎么办?」芙蓉焦急不安地说:「么叔。你见多识广,有计谋,快想办法。」  他们沉默了一段时间,最后她么叔说:「这事的利害我反复衡量过。若让他们发现玫瑰,后患无穷,玫瑰性命难保;我们吴家由于收藏包庇女妖,今后就是把柄;村寨里今后发生的一切天灾人祸,麻烦都会找到我们头上;推出去不管,与心不忍,这辈子都要受到良心谴责。  这次水灾,她救了吴家几十户百多口子人。从另外角度看,能把她救走,也多了一条生活出路。这次送长生果出山,虽然还不够还龙口老板欠账的,但龙口老板还是叫暂停,而且一定要洪玫瑰出山与他协商。若没有她,这条路就断了,龙口老板肯定不会再收我们这里的长生果。」  「那到底是救还是不救,你总要做个决断。」  「救是肯定要救。但不能把我们扯进去,而且就是我们吴家,也有人担心,胡老三下那样大的劲,都奈何不了她。这玫瑰的妖术太高,怕救的不好,反受其害。」  「真是莫明其妙,她在我家待这么多天,我家什么意外也没发生。」  「你虽这样认为,但别人不这样看,他们对她是又敬又怕,想救又怕惹祸。我们得想过万全之策。我认为,要救,就要动作要快,迅雷不及掩耳。今夜明天是行动最好时机。胡老三在村里的至亲好友,这二天都忙着帮他办喜事,无暇顾及到寻找女妖之事,我们乘机行动,等他们忙完了胡老三的喜事,人早远走高飞了。」  接着,他俩小声商量着,我听不清,心里忐忑不安,不知我能否度过眼前难关。我自己是无能为力,只有等待命运安排。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俩一块走了。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但始终想不出离开这理万全之策。同时,就是离开,脚上这脚镣怎么办。在正常的社会环境中,我怎么与人交往,真是一筹莫展。  不知不觉太阳下山了,芙蓉婆婆从胡老三家回来送了点吃的给我,又去胡老三家看热闹去了。山里人难遇到这种喜庆的事,老老少少都高兴去凑个热闹,平时的恩怨暂时都忘得干干净净。我一人在家无所事事,就上床休息了。  一觉醒来已是午夜,我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发现芙蓉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带着孙子睡得正香;再到芙蓉房间门口,听听里面静悄悄,没有人,她还没回来。肯定她与水仙在洞房做假夫妻,睡得正想,也许她又想什么古怪的方法捆绑折磨新人呢。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似醒似睡,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客厅里有好多人在小声说话,我猛然惊醒,从床上一下坐起来,仔细听,家里是来了好多人。又过了一会,芙蓉走进来,看见我坐在床上。  「哟,你醒了。」她边说边坐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说:「今天我们下决心送你走,家里来的都是最可靠的乡亲,为你护驾的。」  她发现我身上在发抖,又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你双手冰凉,额头冒汗。不要紧张,我们已作了周密安排。现在已是早晨三点,昨天中午,我公公和么叔二个老兄弟已从山后小路出发,到龙口去找你的朋友钟老板,叫他安排车了到梅林乡来接你。山那边梅林到龙口水毁公路,己修复通车。  昨天下午,已派人把白马沟到洞口十几理小道中石头和杂树清理好,他们在洞里过夜,守在洞中,在有叉洞的地方,用树枝做了标记,并点了松明子。你看不见他们,只需你朝有火光的地方,顺树枝指的方向走,就可出洞。村里乡亲只要你走过他们护送路段,就灭掉松明子,撤除路标树枝,陆续立刻回村,以免村中胡姓人怀疑。  你放心,从你离开我家,一路上都安排有人暗地保护。你一人在路上走,不用害怕,五点天开始亮,你把自己东西拾一下,马上准备出发。」  我还是不放心,吞吞吐吐,扭扭捏捏对她说:「不安排一个人陪我,走山路我还是有些怕。」  芙蓉为难地说:「这次行动大家都有些顾虑。所以你不仅要一个人走,离开我家时还要将龙形枷戴上。你在村里生活了这样长的时间,这里人生活封闭,迷信得很,应当理解乡亲们的想法和对你的一些顾忌。  这枷披上后,村里任何人都不会帮你开,因为在乡亲眼里,你不仅是女妖,而且妖法很大。若不是这次你给大伙做了好事,否则,有些乡亲,就是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不会来救你。所以在营救过程中,他们从心理上对你还是恐惧的,都要与你保持距离,而且直到你见到钟老板的人,你是看不见村里任何人的。」  听到芙蓉肺腑之言,我不好再说什么,将穿在身上她家里的衣服脱下来,仍穿上我离开胡老三家时的衣服;织锦缎丝棉薄袄。袄面是桃红底,上面用银丝织的枫叶三角图案暗花。袄面花形是金丝勾边的大朵绿叶和紫红玫瑰,虽有些艳,我也很喜欢。目前虽是初夏,但深山早晚还很凉,里面穿件小背心,外罩这件丝棉薄袄,在夜间的野外,还是有冷冰冰的感觉;下面那条红色长裙走路不方便,  芙蓉给我换上她外出干活一条厚实黑色短裙,仍穿上从沁州穿出的那双过膝软靴。芙蓉婆婆拿了些细麻线,将脚镣铁链环包裹起来,以便行走时,不会发出碰击响声,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后芙蓉将枷套住我脖子和双手,将钥匙用线穿好,贴身挂在脖子上。  当她杷我收拾锁好时,已经快四点。客厅里的人都走了。芙蓉吻了吻我的脸庞,她的眼泪滴在我脸上,我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呜咽得说不出话。在神仙寨这几个月,我们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成了忘年之交。  我迎着晨曦,告别了芙蓉婆媳,告别了切齿难忘的深山村寨,又踏上未知的冒险之旅。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逃出神仙寨  在山村小路上,形单孤影我又踏上漫漫逃亡路。周围充满了危险和变数,尽可能地摄手摄脚往前走;但双手被锁在枷上,不易保持平衡,尽管脚镣链上缠有细麻绳,还是免不了偶尔发出沉闷的碰击声;由于精神高度恐惧和惊惶,这沉闷叮当声在这寂静山村中,我听起来不亚于平地惊雷,吓得我胆战心惊;观察到村寨中没有什么动静时,才敢迈步继续往前走。  我明白,若在村中被不知情的村民发现,惊动胡家兄弟,那只有死路一条。这些对神灵顶礼膜拜封建迷信的吴姓山民,也不敢在村民众目睽睽之下救我。  随着离神仙寨越来越远,我的情绪也慢慢松弛下来。走到白马沟的山口时,我才感到人疲惫不堪,身上大汗淋漓,给山风一吹,顿感寒意。  这时东方天空刚露白,前面的路我未走过,就坐在路边大石上休息一会,等天稍亮一点,能找到进白马沟的小道再走。但人歇息下来,马上感到枷对肩部压力,手总是固定在前方,非常难受,但我也无可奈何,锁住双手枷的两个小孔,虽边打磨得很光滑,但它压在手腕上的铁环上,铁环往肘部挤,越勒越紧,越紧越痛,人紧张时还感觉不到,但松弛下来后,就痛得受不了。但双手分开锁在枷上,只好用双膝夹着铁环,非常吃力的将手腕上的铁环推松。  唉!我就是这种枷锁缠身的命运。  突然,在前方传来压低声音的低声呼唤。  「不要停,往这儿走,这里是进白马沟的小道口。」  借着昏暗的晨光,隐隐约约看前方五十米左右路边一棵小树在晃动,声音正是从那里发出的。我连忙站起来往那里走,我知道我还未脱离危险地带,还不能马虎大意功亏一篑。待我走到那棵小树旁,一个人影也没有,呼唤我的人肯定避开了,但小树旁右边的树丛有用刀砍伐的痕迹,一条隐隐约约的小路,往右弯弯曲曲伸往一条草深林茂的山沟。  我双手往左边抬起枷,头往右侧,便于我看清脚下路况;然后抬起腿,小心翼翼地跨进这条草木丛生的山路。虽然头上不断有树枝刮过,幸亏芙蓉把我的长发在头上盘起来,再将她上山打柴用的一顶军便帽套在我头上,保护了我。这里本没有路,只有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脚镣链总是挂在草根或树枝,常常是走一步链子挂住了,又退半步,将挂在草根上的链子脱离障碍物,再往前走。就是这样小心谨慎,往往还是给绊倒在草丛里。好在草丛厚密,跌倒摔得并不痛,但草中露水把我的衣裙都弄湿了。  天慢慢亮了,山头,树枝,青草都露出它们真实的面目;这里山花烂漫,青翠如滴,流水叮咚。  一阵山风吹来,带来一片浓雾,将山沟一切都淹没在雾气中。只有那山顶迎着初升的阳光,在碧蓝的天空映衬下,披上一件金色的彩衣;一些不知名的雀鸟的鸣叫声起此彼伏,这如画的山川,分外美丽妖娆。神仙寨真是好地方,无论在这里任何一条山沟,都是那样秀丽。但我此时还没有心情来欣赏这大自然鬼斧神工之作,只想尽快离开这危险之地。  白马沟,沟深林密。一条隐蔽在沟底,弯弯曲曲的小山溪穿过林丛,漫过草坪,叮叮咚咚的唱着永不停歇的歌,欢快地往下流淌。这条隐隐约约依稀可辨小路,沿河而上,时时露出陵角分明的山石和粗壮树根。  在这种踩出的小路上,虽然村里人行走健步如飞,但对于披枷带镣的我仍十分难走,拖在地上的铁链与山石和树根磨擦,缠在链子上面的细麻绳被磨毛,再被露水湿润,松弛慢慢散开分,成众多绳头挂在铁链上,时常被树根缠住。  若不是我小心翼翼迈着步子,好几次险些被它绊倒。我好几次停下来,想把细麻绳从脚镣链上解掉,但锁在枷上的双手无法接触到拖在地上铁链,只好就此作罢。幸好被湿透的细麻绳,在拖动中,自己解体,一节节脱落,当我走到洞口时细麻绳几乎全掉光了。  走近洞口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这与我想象之中的山洞差之千里。这那是什么洞,其实充其量也只能叫石缝;由一些巨大,不规则的巨石堆积在一起,石头之间形成的间隙。  这里原本是一条深沟,也许是地震将两旁山头上的石块震落,将沟填塞形成这种乱石岗。当年的太平军残部,将石头之间间隙打通,形成了通道。洞口生长着密密的多刺柞树,己有人将洞口柞树砍掉,露出黑洞洞的进口。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洞,洞里很黑,开始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我只好用脚试探着往里走,但稍走动,脚镣链在石头上拖动的哗啦声,在洞里特别响,弄得我心惊肉跳,好像有什么妖魔鬼怪随时都会钻出来。又好像村里胡姓人能听县见马上冲过来把我抓走。但又不得不硬着头往里走,不敢停下脚步。因为我还未脱离危险。  摸索走了一会儿,眼睛慢慢适应了洞里环境,能看清洞内。其实洞内并不太黑,不断有一线光石缝中射进来。在那些特别黑见不到光线的地方总是插着一支松明子,指引前进的方向。开始一段还好走路,虽弯弯曲曲但还算平,估什走了三里路后,前面一块巨石拦在路上。  头顶石缝洒下班班点点的一束束光,巨石顶上也插着一支松明子,一条棕绳从石顶上挂下来。石头上是一级级石阶,看来这是穿洞的必经之路。吴姓人真不错,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兴冲冲走到巨石边,用锁在枷上的双手抓住棕绳,抬脚往台阶上上,但脚怎么也够不上台阶。我侧身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些台阶,全是人工在石头上开凿出来的,台阶都很高,若不带镣,还能跨上去。但镣链太短,脚抬起不到台阶三分之二,脚就给镣链带住了。我一下傻眼了,这怎么办?若不是枷,也许能拉着绳往上爬。  我这双手固定在枷上,根本伸不直,而且用不上劲。一看这样,我浑身都软了,人一下瘫坐在地上。怎么办?怎么办?往前走不了,退后死路一条。急得头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头脑稍清醒一点,心想,凡是与我交往过的人,都说我遇事转得快,点子多,多少危急关头我都挺过来,不能叫这块石头难死我了。  我抬起头,数了数,这石头上台阶呈之字形,总共十九级,难道我就给十九级石台阶困死了!我要想办法。若把脚镣环往大腿方向拉一拉,可能上得去。我就用一只脚去推另一只脚脚镣环,但动也不动。  我将枷侧过来,往脚上一看,脚镣环紧紧匝在皮靴外。我想起来了,当初胡老三请铁匠给我钉脚镣时,是赤裸双脚。为了便于我平时走路,劳动,脚镣铁链只留有一尺长,不到一步。平时只能小步行走,无法大步奔走,这样能控制我逃不走。脚镣环只有一指缝,这样不紧也不松。昨夜临行前芙蓉费了好大劲,才给我穿上皮靴。我用脚是不可能移动。这方法不行。  我又站起来,靠在石阶旁,苦思苦想。  我的大脚靠在石阶边,突然灵机一动,天不灭我,方法有了,我一下坐在台阶上,台阶面很窄,只坐半边屁股,但不碍事。我先抓紧棕绳,将两只脚同时提上台阶,再拉着棕绳站起来,坐在第二级台阶上;就这样,花了几十分钟,终于上到顶部,并如法炮制,又下了石头另一边台阶,翻过了这块巨石。  下了最后一级台阶,还来等我缓过气,脚下一滑,人一下摔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幸好身子未倒下,不然就惨了。我想站起来,但高跟的靴子打滑,根本就起不来。我借着微弱的松明子光一看,地面有层乱泥,周围石块上长满潮湿的青苔,巨石这边己是洞的最深处,非常潮湿。  我再也不敢乱动,先弯下身,将枷的前端支在地上,先跪下,再挺起身,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再用脚先试探,站稳了,再动另一只脚,慢慢往前挪。这里只有松明子燃烧的光,隔不了三四米就插一只,即照明又引路。这里路不平,七弯八拐,岔洞很多,若不是松明子引路,是不可能走出洞的。  我披着枷,穿着这后跟特高的软靴,拖着镣艰难地在这高低不平挪动步子。尽管我非常慎重,小心,但这是跌了不少跤。有几次是上身先落地,我只能用手肘撑,胳膊被石头碰得痛彻钻心,有时枷先落地,被枷套着的颈脖同刀砍一样,痛得气都出不来。遇到这种情况,我要在这乱泥地上躺半天,才能缓过劲来。我常常问自己,我有什么罪,要受这般苦?  我在这泥泞的山洞中崎岖小路上挣扎,我不敢停下否,则什么希望也没有。不知走了多久,渐渐路面有些干燥了,路也好走了,我终于看到了洞的出口,兴奋的忘了一切,急不可待地往洞门挪动步子,急促地往前走。  「是谁?」  突然有人在问。我吓呆了,一下停下来。可能我脚步太快,弄得脚上铁链与地面石头碰得太响,惊动了谁。  「是方老板吧!」  啊!是钟先生。我一下哭了,咽呜地回答说:「是我!钟先生。」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危机四伏  泪水夹着泥糊住了我的双眼,我双手锁在枷上,无法擦拭,只能闭上眼站在那里。从脚步声中,我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来到我身边搀扶着我说:「唉呀!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简直是个泥人。怎么戴着枷,锁着脚镣,这山里野人简直是无法无天,这样对待女人是犯罪呀!」  他用手帕帮我将眼部泥水擦干净,我睁开泪汪汪的眼看着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泪水不断线地住下淌,我十分奇怪,我现在变得如此脆弱;他又帮我擦干泪水,安慰我说:「好了。不要哭了。早上几个山民找到我,把你的事告诉我了,我们赶快走吧!现在这枷有什么办法打开,这模样与董事长是多不相称。」  我给他说得面红耳赤。是的,我在他面前总是志高气昂,衣冠楚楚模样。他几句话弄得我语无伦次,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钥匙,是的,这样怎么见人。我脖子下挂着开枷钥匙,但先要把枷两头横插梢拔出来才行,哦,我差点忘了,我他们给我上枷时,还用铁钉将插梢钉死。你得要把四颗铁钉先起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女人。就是现在死囚,也不用这个枷。看来没有工具是打不开的,我们先离开这深山再说。时间不早了,已是下午二点,我们先出洞再说。」  他搀扶着我,慢慢位洞口走;在山洞靠进洞口的地方,他找了一块稍平坦的地方,叫我坐下来,然后说:「方老板。你这样子无法自己走下山。你在这儿先休息会,我出找人先抬你下山。你不要怕,我最多二小时感回来。」  他急急忙忙走了,我坐在地上,半倚半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这洞口与洞那边白马沟气候完全不一样,一阵又一阵热风从洞外吹来,驱走了洞里带来的寒气。时间长了,甚至还有点热。  现在可以说,神仙寨的胡姓人对我的威胁彻底解决了;人没有压力,松弛下来,才感到全身不对劲。首先是脚腕处,又痛又涨。虽然隔了层皮靴,但走了这样多山路,两脚腕肯定给脚镣磨肿了,可能还破了。现在只要稍稍一动都痛,真是一步都不能走了。同时手腕、颈部、手肘和屁股,都火辣辣地痛。隔着枷,我看不见。可能在洞里跌跤,这些部位都摔破了皮。全身酸涨,比走路时还谁受。  命运如此捉弄我,内心十分的委曲,堵得慌,忍不住嚎淘大哭起来。哭了一会,心里好受多了。这时人感到非常疲惫,不知不觉头歪在枷板上睡着了。  「方老板,你醒醒!」有人摇着我的身子叫我。  我猛然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是钟先生。我想起来,刚移动脚,脚腕钻心得痛。我「唉哟」叫了一声,又倒在地上。钟先生挽起我的腰,半抱半拖地将我移到洞口,放在一张躺椅上。躺椅扶手处绑了两根长木杆,躺椅之上扎了个蓝布遮阳蓬。  我半坐半躺在躺椅里,钟先生又布带把我的腰绑在躺椅背靠上,再用布把我围起来,然后对洞外说:「你们进来吧!把躺椅抬走,要小心。」  躺椅摇摇晃晃被抬起,悠悠忽忽往前走。我被严严实实包裹在躺椅上,被抬下山。在颤悠悠的躺椅里,我又睡着了。  天快黑时。到了山下村庄边公路上。钟先生从法院亲戚那儿借来的一辆押送犯人的面包车,停在那里。为了怕村民围观,钟先生建议我再坚持几个小时,枷暂时不开。我这模样,是不能坐在钟先生旁副驾驶位子上,就上了后半部犯人坐的,窗子上焊有铁栅栏的车箱里。他把我锁在车箱里,迎着下山的夕阳,往龙口县城开去。  这段山路是大水后才修的土路,颠簸得很。我手铐在枷上,抓不住东西,车起步后,就把和从坐位上颠下来。车箱矮,我挣扎着爬起来,直不起腰,只好双手紧紧抓住隔离前后车箱的铁栅栏,枷迫使我只能弯着腰,跪在车箱板上。车虽开得不快,但路面差,车颠得我浑身抖动,脚上锁链与车箱板碰砸哗啦响,我看此时此刻,我已变成了一个真正囚犯。  经过一个多小时,车上了柏油路,平稳多了。我再也坚持不住了,瘫坐在车板上,靠着车座休息。浑身上下又痛,又麻,又酸,又涨。大约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外面变得灯火通明,车总算进了县城。不一会车停在一个小院里,钟先生把车门打开,扶我下了车。他对我说:「这是重生公司。你的办公室在三楼,我先扶你上去。」  既然到家了,我咬着牙,忍着痛,被钟先生扶着上楼。这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小四层楼,院子周围是高大的树木,将小楼掩在树丛中,环境很优雅。钟先生介绍这是一个有钱人后代,一家人到沿海大城市去了,重生公司把它租下来,位置在城郊,交通很方便,离药厂很近,办事也很便利。  到了三楼将西头,房门上写着「董事长室」。钟先生打开门让我进去,他去拿工具给我开枷。  我观察一下,这房间有八十多平方,布置很简单,一张巨大办公桌,桌后面是一排书橱,四周靠墙是一排排沙发。里面窗明几净。我突然看见一个穿衣镜放在右手,我急不可待拖脚镣去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  到镜子里一看,吓了我一跳。镜子里面是个扛着块板的黄色泥人,只有眼在动,脚镣链磨得雪亮的,一路洒有泥灰的脚印在大红地毯上,从房门口直到镜子边,看看弄脏了地毯,我急忙又退到房门边,等钟先生过来。  钟先生取来工具,我让他在走廊上开了枷。钟先生告诉我说,办公室通往留给我的卧室,里面有衣服。卧室里有卫生间。在他临走时,我留下龙形枷,我从内心深处对它有种特殊感情,它记录了我人生中一段特殊的日子,那段痛苦又刺激,还给公司带来发展机遇的特殊日子,那段镣铐伴随的难忘日子。  那天夜里,我在浴室里脱下泥泞的衣裙。但脚腕肿胀,长靴脱不下来。只好把它剪了。从头到脚仔细洗了三遍,才把全身泥土洗净。同时把织锦缎小袄和芙蓉的短裙仔细洗涤干净,烘干折叠好,与洗净龙形枷放在一起收起来。再取出以如意公司带出来治伤护肤药,抹遍伤痕累累全身上床休息。药涂抹好不一会,身上那火辣辣痛感被清凉所取代,在床上很快睡着了,我太累了。     ***    ***    ***    ***  第二天中午我才起床,脖子,手腕和脚腕的红肿有些消退,也不那么痛了。拖着镣也能走动。如意公司治伤护肤药确实好。午饭后,我又泡了个药澡,梳妆好。目前己是夏天,龙口的气温比神仙寨高多了,人们都是穿短袖短裙,我穿什么呢?看来必须摘掉脚镣,否则无法出门。我先穿了一套西装套裙夏装,见了钟先生再说。  下午三点上班时,我约了钟先生到我这里。他看见我,平时不露声色,沉着冷静的他情不自禁地说:「方老板。你同昨天判若二人。」  我微笑地说:「此话怎讲?」  「我向来不恭维人,实话实说。昨买你同泥塑的人一样。今天的你,比一年前在看守所看到的方老板,更年青,更漂亮;特别是你的皮肤,白里透红,润滑如玉。」  「这还是要拜托长生果了,那个山区人皮肤与其它地方完全不一样。」谈到长生果,钟先生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焦虑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钟先生是个稳重冷静的人,看他这样,我也慌了,不知公司出了什么大事。他拿出一张化验报告单,我接过一看,是上个月一批成品检验结果。其中长生果有效成分指示性指标,不到重生公司企业标准的一半。我非常惊讶,为什么会有种成品生产?  钟先生不紧不慢地说:「药厂化验单都是合格的。我们接到很多用户投诉,说四月份以后我公司产品疗效差。所以我又取样送矿物所高工那去化验,得出过个结果。」  「那这批成品用料怎样?」  「高工说这批成品用的原料都是合格。」  「这是怎么回事?质量是企业的生命。」我焦急地问:「为这事,我到药厂查了一个多月,越查越感觉问题严重。所以我急迫地盼你回来,山里人真顽固,就是不告诉你下落。昨天突然跑来两个山民,讲你被卖到山里,在他们帮助下,逃出来。叫我到梅林乡东面大山野人沟里一个山洞里去接应。我半信半疑去了,还真把你接回来。」  「其它事暂不谈,先讲药厂里问题。」  我从荷花被绑,卖到神仙寨,就感到药厂出事了。就打断钟先生话直截了当问:「我长话短说。上次殷厂长搞了个神仙果提出物交给我们客户,那个害得你坐了几个月牢的小女孩,今年二月她又来了。与殷厂长打得火热。殷厂长对神仙果一直不死心,仿我们长生果系列,弄了个长寿系列。那个小女孩给殷厂长弄得神魂颠倒,起劲地帮他推销。殷厂长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神仙果毒化神经,实质上同毒品作用一样。所以他在其产品中加入我们的长生果提出物。」  「那他的长生果提出物从那儿来?」  「还不是那小女孩坏的事。按你的吩咐,我们对她什么都不保密。她把高工那儿一切都告诉殷厂长。高工是了很守信的人,殷厂长高价也无法从他手中买到货。于是他转手到松树岭产地,高价收农民的。最近我们用量大,四年生的我们都采收了,松树岭产地只有三年生以下的。但他们不知道四年生以下的有效成分低,他们见长生果就收,这样不但收购价暴涨五六倍,而且资源也给彻底被破坏了,令人心痛。高工愁得很几次要来龙口找你,都给栏下来。」  「神仙寨的资源他们知道不?」  「应该不知道。你刚送来一点,就过了采获期,我立刻停了。」  「你们用五年以下的长生果,药效肯定差,也难怪别人投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我们增加长生果提出物投放量,有效成分达标只没问题的。后来你从神仙寨送的货补充上来,那更没问题了。」  「那成品怎么会出问题?」  「殷厂长他们把松树岭资源毁了后,又没找到新产地。自己也断货了,如是就打上我们的主意,给我们生产时偷料,所以造成成品药效下降。发现后,我加派人手全程监控。结果他们又把手伸到高工那里,那边接连发生长生果和提取物被盗,高工一介书生,弄得防不胜防。为了保存手中这点长生果原料,特别是神仙寨的货,我找了一个安全性好的冷库存放起来。目前只有停产。」  「怎么会这样。走!我们到药厂去。厂是我的,怎能容忍殷莫者这样胡作非为。」           第一百三十六章  重大决策  为了这工厂,这事业,我可是吃了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我愈想愈气,头脑发热,从椅子上立马站起来,顺手抓个包,怒气冲冲往外走。刚出门到走廊上,钟先生追上来栏住我。我使劲拽开他拦我的手,杏眼园睁,气冲冲的说:「你为什么拦我?有什么目的。」  钟先生尴尬地笑着说:「方老板。冷静点。要多动脑,想出好办法破解目前困境。请你看看你的脚,你能出门吗?」  「我的脚怎么啦!」我对他高声叫喊说:「它又不残废。」  我死劲推开钟先生,冲出房门。但是刚起步,脚就给绊住了,人往前栽。钟先生伸手抓住我胳臂,我才未倒下去。  我低头一看,是脚镣带倒了我。唉呀!我真是气昏了头,都忘了脚上还钉着镣。也许长时间,戴着它习惯了,不看见它,人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我这时清醒了,明白目前处境,拖着脚镣,回到座位上,一言不发。  钟先生给我倒杯水,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平静地说:「方老板。喝口水,消消火,处理任何事都要头脑冷静。」  「钟先生。我能不火吗?姓殷的,还有那个姓方的女孩,我对他们不好吗?他们为什么这样?」  其实,我最伤心的还是我的女儿方冬梅。上次为了那该死的神仙果提取的干粉,我为救她,当了几个月死囚,差点把命都送了。这次还要为这东西,毁掉我的心血。想到这,泪水不知不觉流出来。  「方老板。你是一个干事很稳重的人,足智多谋,脑子转得快。你这样的女子,世上不多见,所以我很敬重你。」钟先生见我这样,很诚恳地说。「今天你怎么啦!行事不象昔日的方老板。你想想,不讲你拖着脚镣上街,别人会怎样看你。这样子怎样面对药厂职工。  你这一点都不明白。我还告诉你,你两只手腕上戴的根本不是女同志手镯,而是没有连上铁链的手镣。我在公检法部门工作多年,一看都知道。我估计你被卖到山里,在那儿,平时肯定用锁把你双手锁起来,干活时才打开。」  听他这样说,我不得不点点头,这是最简单的道理。钟先生看我情绪安定下来,就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买到你这样又聪明,又漂亮,又精明的女人,不这样是不行的。就是这样,你还是披枷拖镣翻山越岭逃出来,你真不简单呀!」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将双手伸出来说:「钟先生。你得想办法将我手上和脚上的镣铐摘掉。」  「那还用你说。考虑到影响,不能在龙口找人摘出,我己去龙川市找人,这件事晚上就解决,不能再拖了,给人看见报警,我们无法解释。讲真的,泄露神仙寨,那里有我们的机密;讲假的,很难自圆其说。」     ***    ***    ***    ***  当天晚上,他让我戴了个大口罩和一只大墨镜,乘车去龙川市一家私营机械厂,用液压剪摘掉手脚上的镣铐。除掉脚镣后,我即连路也走不好,身体发漂,头重脚轻,走不好步,好几天才习惯按照钟先生意见,我们在拿不出良策前,暂不惊动殷莫者和药厂。  目前进入生产淡季,暂时不生产。他召来了高工,我们三人在公司商讨了二天,对整个业务作了精确的分析,进行大的调整,做出几项重大决定:  1,彻底停掉龙口和矿物所的生产和提取活动,斩断今后与殷莫者和药厂全部业务;药厂的债权和债物由钟先生善后处理。  2,高工从矿物所辞职加入重生公司,任总工程师。从公司抽调100万资金,由他负责到青龙市大弯村,靠近神仙寨水洞河边,重建长生果提取工厂。因为公路可通大弯村,即可方便接受神仙寨的长生果,又能保密。另一设想利用神仙寨流下的河水,这水里肯定有未知对人体保健有就成分。  3,为了让别人了解不到我们业务程序到西海省会西京市寻租,承包或购买一个药厂,生产成品,由我K办。  最后又重点研究了二个关键点;其一,是新的长生果提取工厂保密问题。大家一致认为,高工一人去,其他人员都不要,老人员可能与殷莫者他们有联系。从当地找有知识青年,送出去培训,作为工厂新人员。管理可采取严格封闭式。  其二,我能否在最短时间联系好新的工厂,并在秋天生产季节到来之前形成生产力。因为我们对西海省会城市西京市药厂现状并不了解,我只告诉他们,尽快办好自己的事,当对于我,山人自有妙招。  其实我没有什么妙招,因为在讨论时,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所以提议不在本省,到西海省西京市联系工厂。那就是采访边过我的名记者,省城《生活导报》的周洁。她联系广泛,熟人多,定能帮我联系到一个理想工厂,但我没有她任何联系方式,原来她给我的名片,我藏在我房间镜子后面。  我离开时没做准备,牡丹给我现换的衣服,个人东西没法带。本来当时想,参加欢送我的午宴后,还有时间,准备还回来收拾一下自己东西。那知去了,一下子给五花大绑,拖到刑场,再也没有机会回来。我想先找金银花,肯定能取到自己的东西。     ***    ***    ***    ***  第二天,我简单的把头发扎一下,穿了一身白色宽松夏天衣裙,提只布包,打扮成城里普通家庭妇女,乘汽车赶到沁州。考虑到如意公司高层对我的敌意,放弃了白天去找金银花,到我原先常住的那家宾馆,先住下,到下午九点钟天黑定了,才去金银花的家。  在她家门口,我犹豫半天,我怕她丈夫在家,对如意公司暴露了我的踪迹,反而招祸。想离开,但也不甘心,决定试试看,发现范思友在家,就迅速离开。于是我鼓足勇气,按响了门铃。一会儿院子里灯亮了,从门栅栏里我看到院子里别墅里走出一个健壮的女佣人,走近了我认出是罗大姐。是金银花的紧缚师。她已认不出我。看了我这不起眼的打扮,不屑一顾把问道:「你找谁?」  「请问范先生在家吗?」  「不在家!」  她转身就走了。我急急忙忙追问:「那再请问,金银花太太在家吗?」  她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并不回答我,转身准备回去。我更急了,小声说:「罗姐。你不认识我啦?」  她听到后,止住了脚步。  「我是玫瑰。」  她听见,转身走到栅栏门前,仔细的看看我说:「唉呀!我的妈呀,真是你呀。你这样打扮我都不认识了。」  她并没将门马上打开,迟疑了一下说:「你请稍等,我去拿钥匙开门。」  说完她飞快回到别墅里。我满怀狐疑,罗姐怎么啦,为什么不带开门钥匙?她很快转来开门,将我迎进院子,又立刻把院门锁上。我刚进别墅大门,就听见二楼金银花的声音。  「快上来!把妹妹想死了,快来呀!」  我急急忙忙上了楼,看见金银花扎了一根长长大辨子,人站在房门口,手扶着门框,焦急地等着我。罗姐在锁别墅大门,没上来。我奔到她跟前,一把抱住她。她也扑在我身上,哭泣起来;我也哭了,过了好一会,她重新站好说:「真傻。老站在门口,走!到房间里去。」  我走进她的房间,她关上房门。我发现地毯上从一根大姆指粗闪烁银白色的铁链,从床下一直往门边延伸。我回头一看,大吃一惊。铁链另一头连在金银花脖子上铁项圈上,难怪她只能在房门口迎接我。  她手上也上了手铐,中间还有三十厘米长铁链,她手拽着脖子上拖下来的链子,吃力地拖着镣往我身边走来。我知道她脚上的镣并不重,而且长时间锁在脚上,早已习惯,走路不会这样吃力。当她走过来时才发现,她脚镣上又加锁了一只小钢球,难怪这样步履维艰。与她分手快半年了,她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漂亮,开朗,精明。  她拉我在床上坐下,两只手捧着我的脸,眼睛足足订着我看了几分钟,看得我不好意思。特别是吊在她手铐上的链子,不断晃荡,撞击我乳头上金属环,刺激得我心猿意马。后来我推开她说:「不认识啦!老看人家。」  「玫瑰。想死你啦,你好像又白了又漂亮了。快告诉我,你是怎样脱险的,以你的聪明智慧,我一直坚信你能脱险,然后一定来找我。」          第一百三十七章  金银花的困境  我把我从刑场逃走,到被卖后,又逃走的过程简单的叙谈了一遍,就这样她都听得如醉如痴,不断拍手叫绝,弄得身上锁链叮当响,当然我只字未提人生果之事。  「你身上怎么又加了这些铁家伙,是不是又在过什么瘾。」我最后好奇得问她说。  「讲话别这样没良心,还不是为了你。那次他们用沁州对付女人最严厉、最牢靠的方法把你从内到外捆绑起来,并通知任何人不得救助。按正常情况,你必死无疑,吃不上东西,震荡器时时消耗你的体力,不出一周,肯定在那个荒山野外找到你的艳尸。但半个月过去了,你既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使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一个多月以后,公司在川江省青龙市的眼线发现了你的踪迹,公司正准备悄悄派人去青龙市追杀时,又有消息传来,那边的老大己把你处理到一个永远都出不来的地方,公司才放心,但这件事并未了结。公司有些董事认为,一定有人帮助你逃走,否则不敢逃往青龙市深山密林,那是一条唯一能摆脱摧残你的生路。」  我忍不但打断她的话头,抓住她的手,诚心诚意地说:「这次真要感谢你,没有你的指点,我肯定逃不走的。大恩不言谢,有机会定要报答。」  她听了笑得前合后仰,弄得身上锁链叮当响个不停。后来她摸着我的脸,在我耳边轻轻说:「你这样聪明,也不想想,我这样一个爱说,爱笑,爱玩的女人怎么能知道公司里那些整女人的秘密?就是范思友也不可能知道,我是受人之托告诉你的。」  我听了后非常惊讶。就问:「他是谁?」  「大少爷张卫男。」  我沉默不语了,思绪万千。什么事都是他引起的,是他把我卷入这种斗争旋涡,使我遭了这样多的罪。于是我说:「我不感谢他,事是由他而起的。要谢,我还是要感谢你。」  「你当然要谢我。知道你的下落后,公司在内部追查救肋者。他们明白,不查也知道是张卫男。他们那敢动他,就找帮他办事的人。排来排去,我的嫌疑最大,但又找不到证据。  范思友的父亲为这事非常气,要范思友严格的管教我。你了解,他管得了我吗?如是范思友想了个阴招。三个月前,不知他给我饮食里下了什么药,我迷迷糊糊睡了一天。醒来时,我发现我变成现在这样子,成了一个死囚犯。其实脚镣手铐我不一定反感,我生气的是失去自由。  我是一个爱玩爱跑的人,现在整天锁在家里,把人都闷死了,而且不能见任何客人。不是他们不让见,而是我不敢见,基本上与朋友断绝往来。  我明白,这是范思友父亲真正目的。你来时,罗姐不敢开门,怕我不见,还跑回来请示我,其实你是我最想见的人。」  看她摆弄着锁着她脖子上链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那象一个长期囚禁的人。我拾起拖在地上的长链,笑着说:「就凭这根链子也能把你锁住,打死我也不信。」  「知我者,玫瑰也。你手上的链子是锁不住我。」她也笑了,上来抱着我的胳臂摇晃着,用手拉着锁在铁项圈的链子对我说:「这种用钥匙开的锁是锁不住我的,我总有办法弄到钥匙。现在锁着,主要是怕范思友难为下人。这手铐,项圈和脚镣不是用钥匙开,我没办法,但是我有时也偷偷出去。」  「你这样子也敢出门?」  「敢啦!我将锁在项圈上另一头固定在床下长链锁打开,摘掉链子。用纱巾围着脖子,遮住项圈,用根绳子系着铁球吊起来,绳的另一头套在脖子上。然后穿上背带式长裙,披上长披肩,就开车出去了。就是有一点最麻烦,也最刺激。这镣铐上的链条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稍碰击,声音既脆又响。所以只要在人多的地方,我一动,就会引起别人注意。有一天,我上服装店出来,给两个年青人订上了。我听他俩在后议论。  一个说:「我看前面那个小妞怪怪的。」  另一个说:「我在服装店里就注意了。我就在她旁边,发现只要她一动,她身上就响起铁器的碰击声。」  「对!我开始没在意,后来听到了。而且只要是走动,下面就响;若是上身动,她手的位置就响。」  「我估计她是一个逃犯。」  「对!我也这样想,她肯定是手铐脚镣,不然不会这样。」  「看她只披块布,肯定把囚衣脱了来买衣服。」  「是的。刚才接待她的营业员也是满脸疑惑。」  我在前面听了,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冒汗。假使他们真的把我当逃犯当众揪出,那可丢不起这个面子。急急忙忙钻进停在店附近的汽车里,一口气跑回家,再也不敢同过去那样轻易带刑具出去了。  我听了后,笑眯眯地说:「对付你,就要用这种东西。这种材料制的锁链,我尝试过,那是在公司里张卫男那白房子里。只要稍动弹,声音特响。我想他们是故意这样做,目的只有一个,限制你行动,免得惹事生非。」  「我还没问你呢?你现在靠什么生话,老实讲,是不是靠色相。这方面你最有本钱,也来钱最快,不出三五年,就能争够一辈子花的钱。」  「你还不了解我,我会干那些出卖肉体和青春的事吗?我现在拾起我进如意公司前的老本生意谋生,改名叫方芪玲,这是我的名片。」  金银花一看说:「哟!还是董事长呢。这川江龙口好像是水仙老家,你经常和她往来?你们可是好友。」  我迟疑了一下,决定暂不提水仙的事。就回答说:「刚到龙口,成立了只有董事长一人的公司。我还未去找水仙,龙口又穷,地方又小,想到西海西京去发展。」  「西京可是我们这儿大城市,你认识谁呀,敢去那儿?」  「我二年前认识《生活早报》高级记者周洁。」  「她可是名人,也是忙人。她会接待你?」  「试试吧。准备先与她电话联系,但她给我的名片还丢在如意公司宿舍里,不知那地方谁住?牡丹能否进去帮我拿一下?」  「说到那间房子,张卫男可真是个性情中人。本来你走后,王嫂准备安排人住,但他制止了。而且,你用过的东西一样也不许挪走,还在里面挂了你不少剧照。偶尔他还去坐坐。牡丹有那间房的钥匙,是她在门口地毯下检的,本来她想进去住,后来未住成,钥匙也未交。」  「那我把藏东西的地方告诉你,你请她去拿,但不要讲我来了。」  「好。牡丹是我目前唯一常来常往的朋友,我打电请她明天送来。」  「那好,我明天晚上再来。」  当晚我将藏东西的位置告诉了金银花,就告辞回宾馆了。     ***    ***    ***    ***  第二天晚上,我去她家取了我的东西,又和她聊到半夜,最后依依不舍与她告辞了。她打开锁她的长链,送我到大门外,并再三叮嘱常电话联系,有可能一定来玩。看她的样子,我非常气恼范思友父子的卑鄙行为,金银花也是对我有恩的人,我一定想法让她摆脱目前困境。爱好归爱好,但不能为此永远失去自由。  回到宾馆我就休息了,第二早上我就乘上去西京的汽车,下车后我就试打了周洁的电话。她太忙,电话老占线,我也急得很,反复打,终于接通了。  「那位?有什么事?」  电话中的声音很干脆,风风火火。  「我姓洪,叫玫瑰。请问你是周洁吗?」  「找我什么事?长话短说,我是周洁。」  「你可能记不得了我。」用眼扫扫看周围没有人,就轻轻说:「你可能记不得了,我就是前年冬天,你在矿业剧院后台采访过的那个被捆绑的女演员。」  「什么?我没听清。我这里太吵,我换个地方,┉。好!请再重复一遍。」  我将话重讲一遍。  「哟!你是洪玫瑰?天啦,不是骗我吧!你从那儿冒出来的。你现在什么地方。」  「就在本市汽车站。」  「好。你不要动,你站在出口处,我马上来。」  我在出口处等了四十多分钟,看见一个穿西装短裙的高个女青年,急匆匆往出口处赶来,这走边往出口处张望。这肯定是她,我立刻挥手叫道:「周记者!周洁,我在这儿。」  她也看见我了,马上跑过来,热情地握着我的手说:「玫瑰。我一直在寻找你。你可知道,在某些人眼里,你可是大明星呀!走,车在那边,先送你到宾馆住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  玫瑰之家  我在宾馆安顿好后,洗了个澡。周洁很兴奋,待在宾馆,用电活把手头事都推了陪我。我给她的热情感动得热泪盈框。周洁看我风尘仆仆的样子,说我应当妆扮一下,否则与她想象的洪玫瑰相差太远,就带我上了一家美容店。  美容师与周洁很熟,听说给我化妆,她仔细把我打量打量,笑着对周洁说:「周姐,你这位朋友天生丽质,根本不用化妆,只要把头发做一下就行了。」  周洁赶忙把她拉在一旁,从她小包中拿出一张照片给她,小声向她交待。美容师头直点,然后走过来,安排我在美容床上躺下。周洁走到我身边,轻言细语的对我说:「我有事出去一会,等会来接你。」  说完匆匆走了。我昨夜与金银花聊得太晚,早上赶车又起得早,太疲惫,所以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当我醒来一看,周洁己来了,正在与美容师谈笑风生。看我醒了,赶快走过来说:「你真能睡,快起来换衣服。」  我刚醒,人还迷迷糊糊。在她给我换衣服时,问她说:「美容小姐还未妆扮呢?」  「你睡得真沉,化妆时未醒,把你扶起来做头发都晕糊糊的。」。  「真的!你不知道我好累。」  「好了,衣服换好了。走把!」  当我上了她的汽车时,才完全清醒,她将我带到一个较偏僻的小饭店。     ***    ***    ***    ***  在吃饭时,我想到我的使命,就找到话头对她说:「你不亏是个名记者,今天我找你,电话总打不进。」  「是忙,事情总是没完没了,精神压力特别大。啊!凭我的感觉,你在西京突然出现,来找我,是否有什么麻烦事。每天上到政府首长,下到平头百姓,找我的人太多了,都是麻烦事。」  我试探着说:「听你这样说,我若有事,真不敢找你了。」  「看你说的,你找我还能推。」  「我的公司想在西京找一个药厂,上一个项目。」  「这是好事呀!来这里投资当然欢迎。你什么时候办公司经商了。」  「小本买卖,投资那有这么多钱,若有现成的厂,承包,承租,委托加工都可以。」  周洁听了眼睛一亮,瞬息间闪烁了一下狡诈的眼光,对我默默凝视。我心里有些发怵,对这个美丽,聪明,阅历广泛的女强人,我实在摸不透她想干什么。她突然轻轻拍了下手说:「唉呀!怎么这样巧,今天我要带你参加一个聚会,其中就有你需要找的人。」  去参加一个聚会,我这才发现她给我穿了件绿叶,红玫瑰花图案,红边白织锦缎绸旗袍,而且头上棚得很紧,我用手摸了摸,头发往上拢起,用发胶固定,上面好像还插了不少首饰绢花。我连忙往四周看看,这店很小,就我与周洁在用餐。只有店老板色迷迷地望着我。  我吃了一惊,对她说:「你把我怎么打扮的,这不是演出。」  「吃饭,快吃了饭,我还要妆扮你。」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简单吃了饭,又上了汽车。她叫我把手放在背后,不知她从那里弄来手铐,只听咔嚓一声,将我反铐起来,我吓坏惊叫起来。  她笑着说:「不许叫。这对你还不是小菜一碟,还有呢。」  她又把我双脚锁上镣,然后上了驾驶座,我们乘车离开了闹市区,来到市东一幢掩蔽在高大垂柳和橡树的三层小楼,车开进院子,有十多位中青年男女迎了上来。我下车抬头一看,门旁订着一块铜牌,上写着《西京市玫瑰之家文艺创作公司》。  走进他们的公司,迎面墙上有一副巨大照片。我一看面红耳赤,心惊肉跳。原来是我的相片。  我浓妆艳抹,面带微笑,身穿白底红边织锦缎旗袍,上面用红丝线绣的大红色大朵玫瑰和绿丝线绣的枝叶,非常妖艳;同我现在穿的一模一样。白底红边织锦缎旗袍上,黄色粗糙的麻绳醒目缠在上面,将人五花大绑,颈子给双股麻绳勒得头高高仰着,脖子上的血管明显凸起。  照片是正面侧身,可以清楚地看到双手被高高反吊在背后,麻绳深深陷在衣中;脚上穿着十五公分高的高根鞋,仰首挺胸站在树林中,给人美丽,性感,妖娆。就是我现在看,都有一种勾魂摄魄的感觉。  这照片是我的处女作《三女落难记》中给偷拍的。不用说,现在我脸上也同照片上一样浓妆艳抹。看来今天周洁刻意也把我这样妆扮的。我估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拖着脚镣快步走边这副画,脚镣的铁链碰击水磨石地面的叮当声分外清脆。  在他们的引导下,走进了公司会客室。会客室里也挂了几张大照片,采用我在《奴役的婚礼》,《谢瑶环》,《束缚者联谊会》和周洁采访我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广告宣传画看得我目瞪口呆。  标题是「洪玫瑰最新电视剧《忘恩负义的下场,上、下集》隆重推出」,下面有两张巨大照片;上集的照片是牡丹给我上了乳铐,夹上乳头,穿上束腰并被用束腰细铁链捆绑,下身塞进假阳具并用铁链丁字裤固定后妆扮,镜头是我低着头,用手试探企图除去乳头夹。  下集的照片是我穿着那件蓝底,红色玫瑰花配翠叶图案,鲜艳绸缎大襟中式上装,被那种混有钢丝粗糙新麻绳,死囚犯式的严厉捆绑,前挂牌,后插着高高忘魂牌,头被勤得往上昂着,嘴半合着,看样子是想讲什么但说不出来,表情是一幅毫不在乎样子,被两个彪形大汉死死按在一辆汽车上,同一个被执行的真正死囚没区别镜头。  真是想不到,如意公司把致我于死地的过程也全程录下来,编成电视剧来卖钱。真是连要死的人都不放过,恨得我咬牙切齿,但也无可奈何。  在会客室,周洁作了简单的欢迎我的发言后,介绍了公司成员:主要有总经理阮明月,紧缚师古然杰和男女模特,摄像,制作,网络工程师等。看到有这么多对我热心又崇拜的人,倒出乎我意料之外,弄得我手足无措。虽然我毫无思想准备,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必须与如意公司的洪玫瑰划清界线,以免招灾。  于是在大伙要我讲话时,我先讲了些客套话,很快我就切入正题,我铐在背后的手指着墙上的宣传广告画说:「承蒙大家错爱,在取名《玫瑰之家》的公司里面,张贴了许多如意公司洪玫瑰的剧照,这说明大家对她的表演还是欣赏的。我心里特高兴。  洪玫瑰就是从前的我,但不是现在的我。就同电视剧《忘恩负义的下场》里的洪玫瑰一样,她已被处死了,因为我己辞职离开了如意公司,洪玫瑰是如意公司给我起的艺名,我再也不能以这个姓名出现,这涉及到知识产权问题。我现在叫方芪玲,今后我用这个姓名与大家合作,交朋友,做生意,共同努力发扬光大我们的kb事业。谢谢大家今天热情的款待。」  我的话音刚落,总经理阮明月不失时机地站了起来,马上接过我的话头说:「刚才方小姐的讲话,从现在起我们就称她方芪玲小姐,给我们《玫瑰之家》带来一股强动的春风。从现在起,我们欢迎方小姐以任何形式,任何方式与我公司开展形式广泛的合作。  我真诚的希望方小姐不是路这做客的,而是到西京来干KB事业的。西京与沁州是不可比拟的,我们是省会,我们无论是从政治,经济,人口上看,与沁州不是一个挡次。就是在KB事业上起步稍晚,这里发展KB虐恋事业,肯定会出更大成果。」  他走到我身边,将我紧紧拥在怀里,会堂暴发出长时间热烈掌声  他接着又说:「机不可失,我们有请方小姐今晚给我们当一次模特,大家欢迎。」  话音刚落,又响起长时间热烈掌声。我无法推托,我已给周洁打扮得同当年在《三女落难记》里一样,现在已是脚镣手铐,己是模特了。何况我要有所求的人就在他们中间,只好顺水推舟表示同意。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为了事业  我起身走到会客室中间的空地上,周洁打开我的手铐。那个叫古然杰的紧缚师拿着一束麻绳走到我后面,他轻言细语地对我说:「方小姐,您好。初次与你合作,非常兴奋。我手艺不精,请谅解。若有什么不适,请坦率告之。」  我回过头对他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你按照你的设想绑吧!」  他将带绳扣的麻绳搭在我双肩上说:「我们今天先来个经典的五花大绑,怎么样?」  「好哇!」  我张开了左手,他用绳在我手臂上绕,先松后紧,最后又在手腕处打了一个结;然后在右手上绕,边绕边在我耳边说:「方小姐。你身体好柔软,绑你好上手。」  我侧着头对着他们的摄像机头,开玩笑地说: 「真得吗?难怪你一开始上绑就有些紧。好上手,那就要多绑我几次吧!」  他在我右手腕上打了个绳扣,将我双手往我背后挪。我配合他,将双手反剪在背后,双手腕交叉。感到他用绳在手腕上缠了几道,将两只手腕紧紧系在一起后,将剩余绳头穿边后颈外绳环。他停止了动作,很柔和地在我背后说: 「我要将绳往上提了,方小姐要有思想准备。」  我听他这么说,知道这是五花大绑最痛的一道程序了,深深吸了口气,作好思想上准备,然后赶快将背后双手往上提,他顺势往上一拉,我肩关节立刻同刀砍一样刺痛,轻轻叫了一声。  「哎哟。好痛啊!」  他将绳头穿过绳环,准备往下拉,并用一只手托住我手腕说: 「很痛吗?我还未收劲呢,我要拉了。」  我回过头,皱着眉,笑眯眯地说: 「能不痛吗?轻点,好痛苦啊!」  「真得吗?」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猛得将绳拉往下一下,双手腕被紧缚的绳一带,几乎吊到后颈。我的肩关节和肘关节同撕裂般的巨痛,我痛得直跺脚,弄得脚镣哐啷,叮当响。情不自禁叫道: 「我的妈呀,我的手要断了,我实在受不了。」  他并未理会我,迅速在我背后打着绳结。我尽力伸直腰,挺起胸,调整自身身体,努力适应紧缚的麻绳。  这个紧缚师比如意公司的差多了,如意公司马老师上绑,并不比这个紧缚师松;但从松到紧,有个让模特慢慢适应过程,不会这样猛一紧;若是新手,肯定吃不消。也可能我最近不是经常被捆绑,适应性下降,确实有些痛。  「下一步,我想用多余绳头勒住你的颈脖。」他在我背后打好绳结,用协商地口气对我说: 「这样做,会更完美。」  虽然他确绑得紧,有些痛,但我仍保持满面笑容地说: 「可以。你今天可用劲了,把我捆得够紧,够结实的了。」  他笑哈哈地说:「没关系。以你的素质,再紧一点也能承受。你身体滑若无骨,不紧根本绑不住你,你真会表演,不亏为一流的KB女明星。」  「你的绳技也还可以,说真的,再紧我就受不了了。」  他很快将余绳绕我脖子一周,用力一收劲,我被勒得不由自出昂起头,将胸挺得更高。  他将尾绳在后背缠绕好,两手一拍说:「好了。」他将我转过身,面对摄像机镜头。在整个紧缚过程照,相机闪光灯亮个不停,最后当我面对大家亮像时,响起热烈掌声。  「太漂亮了!」  「真人比录像美丽多了。」  「太好了,大饱眼福,不亏是明星。」  「……」  赞美之声不绝于耳,我也陶醉了,双肩,双臂一点儿也没有痛疼的感觉,面带笑容,做各种姿势迎合大家。  「现在请方小姐与大家交流,其他模特上场。」周总站起来,打断其他人的话说: 「我们请我们的古先生用我们公司模特腊梅演示日式紧缚。」  周洁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抓住我被紧缚的胳臂,将我从人堆里拉出来,赶走了几了手提照相机的男人,将我拉进会客室旁的一间小房间里,关上门。  里面有二个中年男人,见我进来,掐掉手中烟头,站起来。其中一个头有点秃的说:「周大记者。言而有信,名不虚传。方小姐请坐!」  周洁扶着我坐下来,我呆呆地看着她,不知是何种安排。周洁指看那个秃顶对我说: 「这位姓张,是市药监局的;那位姓王,是市国资委的。我把你的要求对二位说了,他们对你来西京投资药业非常欢迎。特别令他们高兴地是,你能来本市,他们都是KB爱好者。」  我听周洁介绍,非常高兴。她确是一个热心人,我挣扎着站起来说: 「认识二位非常高兴,希望大家都能成为好朋友。」  张姓男子立刻站了起来,又把我按坐下说:「你坐下,你的忙我们肯定要帮的,请放心。但今天到会的人委托我请方小姐做件事,以示与《玫瑰之家》合作诚意,我们都是其重要成员,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有些茫然,不知道他们要我干什么事。我当然有我的原则,就应声答道:「只要不是涉及到色情方面,我都可以答应。」  「方小姐想到哪里去了。今天来的都是本市精英,正人君子。」那王姓男子开口说: 「我们要方小姐做的事很简单,以我们的研究,方小姐用洪玫魂名从艺的整个情况分析,这件事一点不为难你。」  「什么事?」  「请方小姐到《玫瑰之家》举办活动的小礼堂去一下。」周洁一本正经的说道:「到那里出演我们自排剧目中的一了个重要角色。」  我听她这样一说,心里所有担心全没有了。马上表态说: 「那没问题。」  姓张的说: 「为了考察你的诚意,要你自己步行去。」           第一百四十章 艰难的五公里  周洁他们离开后,我也要马上行动,要在这夜深人静时,尽快的走完这五公里。我对腊梅说: 「腊梅姑娘,你路熟,我们抓紧时间走吧!」  「方小姐。」腊梅吞吞吐吐地说∶「我们还是放弃吧。这样出去,万一叫人发现,逃又逃不掉,羞死人了。我们周总说,若是你不去,他不会责罚我。」  我返身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了看腊梅,她最多二十多数,不是特别漂亮。见她很为难的样子就说∶「若你把线路仔细告诉我,小礼堂有什么明显特征,我自己去,你可以不去。你还未结婚吧,这样打扮被暴光是不好。」  「那不行。你去我也得去,否则,老板会辞掉我。我家在农村,上大学负了不少债,求得公司文员职务不容易,我不能没有这份高薪的工作,它对我太重要了。」  「你经常参加这类活动吧?」  「不参加。我日常工作主要是制作文件,维护网络。今晚的活动是临时安排的,模特儿联系不上,临时抽调我来。我有时能看到束缚模特儿,看她们表演,但我从不参入,这样是第一次,周总说这次是特殊,临时实在找不到人,要我顶一下。」  「那这样吧。我用嘴把你松绑,这样你同我一块走就不难堪了。」  「没用的。你看除了绳子外,他们还在手肘处和手腕处上了二道铐,另外脚上还同你一样锁着镣;同时他们绑我时,将绳结打在两手腕之间,你用嘴是够不到的。」  看这位未经世事的纯朴姑娘意思,我很为难,但我也没有办法,就诚恳地对她说: 「腊梅姑娘。实在对不起,我必须完成我答应过的事。我有难处。我们走吧,多小心一点。看运气吧,最好任何人都遇不到。」  我与腊梅尽可能轻手轻脚上了路,但免不了脚镣偶尔会发生哐啷、哐啷的响声。腊梅比我好一些,也许是初次受绑,那个姓古的把她绑得松,走路时还能顾及到脚下。而我就不同了,他们可能考练我的耐受力,绳子绑得特别紧,两只手一点都动不了。颈子给勒得出气都不顺畅,走路时只能保持一种昂首挺胸收腹的姿态;脚上给周洁把我从沁州穿来的旅游鞋,换成一双细高跟白皮凉鞋,再拖着脚镣,走路时得非常艰难。  「腊梅姑娘。」我们离开房子,拐向房后的一条小路,我压低声音对她说:「到小礼堂路好走吧。」  「路是很好走,房后是个大花园,就怕出花园后,要走一条后街;虽然这是市郊,人还是挺多的;还有来来往往的汽车。虽现在是子夜人少,但还是有人活动的,有时有农民往城里送菜,城里往外拉垃圾,甚至还有小偷,巡逻的警察。我真害怕。」  她这样一说,我还真有些担心。两个女孩半夜行走,不要说被绳捆索绑,就是自由身也抗不了那些暴徒。  从出房到花园门门有一公里左右,我们很快走过来出了花园,门外是一条不太宽的弯弯曲曲小街,两旁都是一些旧楼房,楼房间有许多四通八达小巷,看样子是一些古老的居民小区。腊梅这时特别紧张,躲在我身后。  街道全是旧的水泥地,凹凸不平。我的细高跟敲在地上,咔、咔响,脚镣链在水泥地上拖得哗拉声,在这夜深人静时,格外惊心。  我同腊梅紧张得心都提到嗓门眼上,我们不敢走路中间,顺着路边屋檐走。偶尔过来辆汽车,灯光照过来,我俩赶快贴着墙,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发现有行人过来,立刻找一个小巷暗处藏起来,好几次是有惊无险。  这样躲躲闪闪走了几条街,终于遇到麻烦。在走进一拐弯处,腊梅突然紧张地说:「方姐。后面有人!」  我忙闪到屋檐下,往后一看,果然在昏暗路灯下,有两个人影,轻手轻脚,鬼鬼祟祟在我们后两跟着。看样子来者不善。腊梅从没有这样绳捆索绑当生人面出过羞,得保护她。  我看前面不远去有个小巷口,告诉她到巷口立刻钻进去藏起来,等我将他们引开后,设法返回花园《玫瑰之家》脱险。待腊梅躲藏好,我故意加快步伐往前走。为了防备他们偷袭,我干脆走在街中间路灯下,这样又走了五百米左右。街又转了几道弯,听不到后面脚步声了,我回头再看,人影没了,好奇怪。这二人肯定是小偷,又偷东西去了,于是我又重新顺街边屋檐,轻手轻脚往前走。  看看街快到头了,远远的地方有一部汽车开过来,在车灯的光照下,在前面100米处,好似有一个礼堂式的建筑物。我心中大喜,算我运气好,完成了我承若。明天就可以与他们交涉药厂之事了。  正当我想入非非时,我前面屋拐角小巷突然冲出两个人,一把揪住了我。毫无抵抗能力的我拼命挣扎,但挣脱不了,于是我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救命。正当他们想堵住我的嘴,想把我拖走时,那部汽车冲过来,原来是辆巡逻车。这两个人一看,赶快恶人先告状,说他们看我十分可疑,深更半夜被五花大绑,还锁着脚镣,怀疑是逃犯,想把我抓住送派出所。几个警察好奇围着我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惊恐万状,一时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一个象头目的人说,先统统把他们带到附近派出所询问。一个警官上来想帮我松绑,那个头目说不要忙,要保持现场,一切回去再处理。  到了派出所,他们先叫我跪在一间空办公室里墙边,用手铐铐住我绑在背后的一只手腕上,另一头铐在暖气片上,然后都出去了。他们真把我当成逃犯谦疑人,我这时才感到问题严重。  周洁把我穿得衣服全换了,我就穿了件旗袍,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东西。我在西京举目无亲,就今晚的事还不能将周洁他们说出来。以她们的身份,是不能卷入这种正常人不理解的异端事件中。退一步讲,即使我扯出她们,他们也不会承认,我也拿不出证据,警察肯定认为我是神经病。  怎么办?我越想越急,越急越恐慌,我无法对我的行动自圆其说,急得我头上汗都出来了。越这样,越感到麻绳捆得紧,双手臂好像断了一样痛,颈子勒得难受,头皮发胀。脚脖子给脚镣磨得火辣辣地痛,看样子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松绑。  过了一个多小时,来了二个男警察。一个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我旁边,另一个坐在办公桌上做笔录。  坐在我旁边男警察问∶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  「方芪玲,28岁。」  「你有28岁吗?身份证带没带?」  「没带在身上。」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老实交待。」  我实在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你不会说是那俩男人想绑架你,把你绑起来的吧!」  我急急忙忙说: 「不是,不是。」  「我们观察了沉现场,认为不可能。那是谁把你五花大绑?」他用手拉了拉我身上绑着的麻绳,说:「绑得还很专业嘛,与我们绑被押解的重刑犯一样,又紧又结实,还加锁脚镣,这说明事情很严重嘛。你给我们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绞尽脑汁也无法回答。  「我知道这样捆绑,你是很痛苦的。看你头上的汗,这样时间长了,还会伤害你。但是你不配合我们弄清问题,我们不好解开,你好好想想。」  我确实感到浑身不自在。经过在龙口看守所那段切齿难忘的日子,在这警察手中被绳捆索绑,心中发怵,还不知这事如何了结,非常害怕。抬起头说:「求求你先把我松绑好不好,我手吊在后面要断了,好痛呀!」说完就忍不住的哭泣起来。  他听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不交代清楚是不可能放你的。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们见多了。看你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半夜三更还在街上乱窜,肯定有鬼。现在己夜里三点钟了,我们要休息了,你再不说,我就走了。」  我只是哭泣,他也不耐烦,锁上门就走了,留下我孤零零地五花大绑跪在那里。长时间跪在硬而凉的水泥把地上,膝盖痛得受不了。我想起来,但稍一动,铐在暖气片上那只手腕立刻拽得好痛。我只好将身子靠在冰凉的暖气片上,托着胳膊,减轻绳索对脖子的压力和身子对膝盖的压力。  这样七扭八动,下身上的环受到了牵动,刺激了那敏感的部位,很想用手抓一抓,但做不到。弄得全身发痒,胸部长时间挺着,衣襟将乳房压得紧紧的,这一动,乳头磨擦着衣服,扯动着乳头环刺激乳头,乳头挺起来,同电击一样往全身扩散。令我臊动不安,现在是多渴望有人来抚摸我。我蠕动不安,欲火烧身,不停地扭动身体,原来惊慌失措情绪,麻绳紧缚的痛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和对话声。  「实在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说得都是真的?」  「都是本市的,这还有假。这个女演员是我们刚聘来的。昨天夜里彩排,导演本来的目的是想追求真实性,增加感染力,叫人把她绑紧了点。在休息时,剧团那些好事年青人看她是新来的,又来自贫穷山区农村,故意捉弄她,与她打1000元睹,若从剧团化妆室就这样打扮走到演出礼堂,这钱就归她。」  「啊!我明白了。现在年青人为了钱,什么都敢做。我们开始把她当逃犯,但奇怪她为什么会化妆,打扮得还样艳,原来是上台演出。」  「的确。我们都认为她不可能这样做,一个女孩子这样浓妆艳抹,还被麻绳绑着,拖着脚镣,绝不敢一人独自外出的。但临出发时,她不见了。开始还没想到,后来到处找不到,才想到她独自跑出来了。真是想钱想疯了。」  「这多危险。现在坏人还是有的。」  一行人边说边走到门外,并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