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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女将(续)——帝国】91-100

fu44.pw2014-12-04 11:42:43绝品邪少

正文      (九十一)胡雁翎被擒通镇南,郑明德用强黄石镇  却说关玉罄设计下伴马索,把胡雁翎战马绊倒,胡雁翎不提防,从马前跌落。  好个胡雁翎,在空中一纵,翻个跟斗,竟然不稳地落在地上,关玉罄不由一声喝彩。这便是女将不穿盔甲的好处。  胡雁翎摆开大枪,横扫竖刺,把扑上来的兵丁杀死一片,看到自己的战马从地上站起来,正想杀过去重新上马,水玉女眼急手快,一枪捅在马肚子上,向回一抽枪,枪上的倒钩连马肠子拖了出来。  「哎呀!」战将最心疼自己的马,胡雁翎一见战马被水玉女杀死,疼得大叫一声,便往上撞,想要杀了水玉女,给自己的战马报仇,顺便也抢了她的马来骑。  刚一进身,左边一阵金风,关玉罄大刀拦腰砍来,胡雁翎用枪化开,背后水金童又是一枪刺向背心,胡雁翎向旁边一跳,挥枪反击。  毕竟胡雁翎是马上将,小巧的功夫再好也不是主业,同三员大将斗了七、八合,终觉力不从心,被水玉女一枪搠在手腕,大枪拿不住,枪头跌在地上。枪手丢了枪,正要抽剑自卫,不防腰间丝绦被关玉馨使大刀上的小钩钩住,一下子便把她挑飞在半空。胡雁翎在空中扭腰,又想翻个身落地再斗,这一次却不行了,水金童早防着她这一手儿,人还横在空中,已经被水金童赶上,正好打横抱住,面朝下横放在马鞍桥上。  胡雁翎怎肯被人生擒,一边尽力挣扎,一边想拔出腰间宝剑自尽,水金童自是不依,一手按着她腰肢,一手抓住她玉手,反扭过来,按在她自己屁股上。胡雁翎武艺虽强,力量却不及男子,此时使出吃奶的力量,也难脱身,关玉罄看见,命兵丁把胡雁翎接过去,捆得粽子一般,然后杀散护粮兵丁,尽数劫了他的粮草,运进后营,又向前营来接应史文龙。  众位必是要问,那通镇王家军有五员大将,难道打不过史文龙的三员将?就算打不过三员将,难道五个人打不过一个史文龙么?  原来这都是史文龙用兵有方,史文龙兵到通镇,未求有功,先求无过,命兵丁构筑工事,遍挖陷坑埋伏之类,他又是暗器高手,通镇守军起先不敢同他交战,后来不得不同他交手,打了几仗,均遭败绩。  这一回,是史文龙消息灵通,探得了胡雁翎要过通镇,所以冒着丢掉虎狼峪的风险,把关玉罄悄悄调来,与水家姐弟组成劫粮队,埋伏于营外,那边的炮声和喊杀声并不是孟庆海所为,而是史文龙自己在营中搞的,反而把正要出兵佯动的孟庆海搞糊涂了,半天没敢出兵,等到终于觉得不对出兵的时候,这边胡雁翎已经同三员将打在了一处。  孟庆海这次是倾巢而出,因为他知道,如果对方目的是想劫粮草,此时前营一定空虚,所以强攻史文龙的前营。  等攻入营中,见营中空无一人,知道上当,正想向其他营寨攻击之时,忽然轰隆一声,连人带马跌入陷坑之中。这个坑里全是尖头木桩,孟庆海一跌下去,便连人带马被木桩穿透,当时死于非命。  把他妻子龚三娘心疼坏了,不顾一切地向旁边的左营杀去,云龙、云凤担心有失,在后紧追,才到营门,轰隆一声巨响,龚三娘连人带马被地雷炸飞在半空。  好在有战马挡了一挡,龚三娘才没有被炸死,只受了些轻伤。  见对方营中设下如此机关,不敢再打,只得退出营盘,收军回镇,又听一声炮响,史文龙飞马杀来,此时王家军心无战意,匆匆而退。史文龙见追赶不上,掩杀一阵,收兵回营,正遇上关玉罄劫粮回来,十分高兴。  史文龙升帐,叫把孟庆海首级挂在辕门号令,三员将又道擒了胡雁翎,史文龙先叫军政司给三人记了一桩大功,叫把胡雁翎押上帐来。  史文龙听三员将说起胡雁翎的骁勇,心生爱惜,一见胡雁翎被四马躜蹄,捆得结实,急忙过去,亲自解开,无非那一套仰慕之言,想叫胡雁翎投靠徐家军。  哪知这胡雁翎与众不同,不吃这一套,解开绳子的时候,因为手麻脚麻,便不言不语不动,等缓过来了,便忽然发动,向史文龙扑来,伸手来扼他的脖子,想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史文龙嘴上劝降,心里总是留着心眼儿的,看见胡雁翎眼神乱动,便知她心中别有打算,暗中是留了心的。  见她眼光凶光一闪,知道她要动手,已经作好了准备。  胡雁翎向上一扑,史文龙向旁一侧身,放胡雁翎两手从身边过去,右手一揽,正搂在她的胸膛。胡雁翎吃这一揽,羞辱异常,回手用肘去撞史文龙的太阳穴,被史文龙在她肘后一推,反而大转身,背后靠了史文龙一个满怀。  左肘再想反撞时,已经被人家拿住大臂,力量上她没有优势,只得认输,心中懊悔,刚才何不撞案自尽。  「好个贱人,我好意救你,反来害我,如何容得?我今日定叫你生不如死!水将军,请你回避。」水玉女知道男人们此时想的就是犯坏,自己在这里不便,于是转身出去。  「关将军,水将军,你我且将这贱人梳拢了,再把她号令全军。」  那关玉罄虽然已经羞辱过云家姐妹,却只是亵尸,水金童更是童子鸡,哪里尝过女人的滋味儿,一听此言,兴奋不已,一齐抢过来。  胡雁翎害怕,尖声叫骂,用脚去踢。被关玉罄两个一左一右,抓住双脚,拎在手里,任她如何挣扎,只逃不脱。  史文龙一手搂着她上体,一手去把她头上绢帕扯了,将她一头青丝抓劳,然后松开搂胸的手,把她上身衣服从领子扯将下去,只剩下束胸白绫。  胡雁翎恐惧非常,尖声哭叫,两手乱抓,三个人把她面朝下放在地上,史文龙仍然抓着头发,将她的头按在地上,关玉罄同水金童把她两条玉臂扭住了,五花大绑捆得结实。  依然揪着头发扯起来,站在地上,想反抗时已是不能,被水金童一把扯了她胸前白绫,现出两只玉盏般小乳来。  关玉罄蹲在地上,把她裤带一扯,下裳应手而落,现出如月粉尻,似漆羞毛。  胡雁翎还待挣扎,关玉罄好生可恶,把她当胸一搂,用膝一冲。原来女人也怕撩阴,这裆下一撞,把她疼得大叫一声,小便失禁,再无力反抗。  史文龙把她拖到书案前,让她上身卧于案上,看到水金童年轻,已然把持不住,便叫关玉罄去握她乳房,让水金童先行云雨。  水金童看着胡雁翎雪也似一对美臀和那娇嫩玉户,早已按捺不住,脱了裤子,挺起好大一条玉茎,望里便顶,胡雁翎哪里肯依,把美臀乱扭,越发激得金童色欲激荡,两手一掐她美臀,掐得紧了,动转不得,然后一挺身,插将入去,没头没脑,乱撞起来。  水金童年轻,不能自制,抽了百十抽,便一泄千里。  史文龙让胡雁翎青丝交给水金童按着,自己去捞了她双乳,又叫关玉罄去爽,然后才轮到自己,这也是史文龙为人奸滑之处。你看那史文龙,毕竟是有家室之人,把个胡雁翎玩儿得花样百出,一时卧,一时跪,一时立,金鸡独立,老汉推车,看得关、水二将目瞪口呆,直玩至天光,倒插了千数枪,方才泄了。  你看那胡雁翎,满泪含泪,羞首低垂。  史文龙命刀斧手把胡雁翎架出帐外,拖至辕门,使条绳子拴了玉颈,吊将上去。你看那美妙玉体,似上钩的鱼儿一般在空中乱扭,屎尿失禁,一顿饭的时间,方才死了。  史文龙给将士们各各记了功劳,然后命关玉罄速回虎狼峪。关玉罄志得意满,回防不提。  胡雁翎一死,王柯的粮道彻底断绝,王禀正十分恐慌,便下令在黄石的大军,不惜代价,务必闯过黄石,自背后袭击史文龙。  郑明德接到命令,忙与众将商议,趁夜硬闯黄石,史云青不拦便罢,如若阻拦,便一拥齐上,把他擒了作为人质,冯庆未必敢来报复。  计议已定,当夜众人起身,马蹄裹布,人各衔枚,拔营起寨,望黄石道口而来。  转过道口,向东走了数百步,见一座营盘阻路,郑明德以为这是徐有亮家的营盘,便命部下一拥齐上,直杀入营中,才杀到辕门,听得炮声一响,自营中冲出一哨人马,当先一将,正是史云青。  郑明德一见史云青,知道这是人家故意让自己理亏,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忙命一拥齐上,去抓史云青。  史云青一见,调头便跑,郑明德正要追赶,听得一声炮响,前后来了许多人马,把郑明德夹在当中。  不知郑明德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二)冯庆阻路黄石,张圭营中病故  却说郑明德杀入通往通镇大路上的营盘,中了埋伏,被冯庆的兵马前后包围,知道上了一个恶当。只见前面是史云青去而复返,还领了一员大将是王大道,再看背后,是三员西戎女将,正是金铃、银铃和玉铃三郡主。  「郑明德,我家千岁一向与你家千岁相安无事,今日何故闯营?」史云青用手一指。  郑明德一看这架式,便知道人这是早就预谋好的,净等着自己来上钩呢。  俗话说得好:光棍不吃眼前亏,郑明德看看打不过,只好陪笑拱手:「我等此来,只为去通镇解围,原以为这座营盘是徐有亮的,不知是史将军在此,故而冒犯,万望恕罪!」  「哼,以为这营盘是徐有亮的?某家早就告诉过你,这黄石眼下乃是我们冯家的地盘,你分明是有意相欺!」  「误会,误会,郑某确非是有意冒犯,史将军莫要见怪。」  「既然如此,我也不来怪你,只是你擅闯我的营盘,却也不能轻易放过。」  「将军这是要打么?」  「郑将军若是要打,史某奉陪,不过,以郑将军的人手,如今讲只怕决无胜望吧?」  「郑某说过,先前之事乃是误会,不过将军一定苦苦相逼,郑某也不是怕事之人。」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  「既然不打,便放郑某过去。」  「过去是不行。史某受我家千岁之托,把守此地,必当谨遵将令。郑将军若想过去,除非踩着史某的尸体。」  「那依你如何?」  「郑将军若想去救通镇,只要另选道路,由此往东二十里以外,将军想走哪里便走哪里,都与史某无关。」  郑明德知道,如此往东五里便是陡峭的悬崖,根本不可能过去,这是有意为难他,但现在人家势大,自己也无可奈何,只得拱手道:「既如此,郑某得罪了,请将军让开一条路,让我等回去。」  「请!」史云青一拱手,金铃姐妹让出一条大路,郑明德只得引军返回。自黄石向东退了五十里,终是不甘,派人前去打探,知道现在对方五员大将分守道口各个要点,想不流血就闯过去根本不可能。  郑明德一边派人回朝报信,一边想办法如何才能通过黄石。  这头史云青阻挡郑明德的事,很快便由双方信使传到了徐有亮处,张圭一听大喜,忙命关玉罄再度出虎狼峪到通镇,助史文龙拿下通镇要隘。  这一次张圭派人专门打造了几十个可以抛出磨盘大巨石的石炮,拆散了让胡月送去。  史文龙见到关玉罄十分高兴,忙派他前去通镇城下讨战。  为什么派关玉罄去?因为此时城中的三员大将中倒有两个是女人,而关玉罄是最能讨女人生气的。你看他在城下,把两员女将尽情羞辱,说的话,就连他自己都感到恶心得不得了。  骂了三天,没人理他,人家龚三娘是个什么人物?哪里会被几句脏话激怒?  史文龙无奈,派人攻城。  这通镇本来没有太高的城墙,后来王禀正要用它作为进攻徐、冯的前进基地,所以大兴土木,扩建成了一座坚固的城池,史文龙站在城外,指挥士卒来攻数日,无功而返。  这一日,石炮送到,史文龙大喜,忙叫把石炮运到攻城用的土山之上,然后将巨石丢进城去。  史文龙在山上看着,见大石入城,把房屋砸塌了数百间,靠近城墙的地方,几乎没有一座整房,城墙上也落了许多石头,砸死砸伤了不少军卒,但士卒们冒着飞石,仍然坚持守城。  又轰了数日,史文龙再度下令攻城,这一次的攻击非常猛烈,城上险象桓生,有好几次攻城的士卒爬上了城墙。龚三娘同云龙、云凤在城上指挥,亲自动手把已经攻上城墙的敌人赶下城去。  双方在城墙上你争我夺,死伤无数。  史文龙仿佛没有了攻城的力量,休兵数日。  忽一日,史文龙攻城愈烈,史文龙与其他三将亲自督战,几乎破城,城中三将往来奔走,才勉强将城池守住。  天黑之后,攻城停止,龚三娘忙命士卒准备守城器械,严加观察,以防敌人再度攻城。  次日一早,天尚未明,龚三娘便同云龙兄妹赶到城上,周围却出奇的安静,等到天光大亮,也没见对方攻城,更连城下讨战的都没有了。远远向史文龙的大营望去,营中旗幡招展,金鼓乱响,却不见有人走动,心下大疑。  过了半日,仍是如此,龚三娘忙派了细作,自城上缒出,不一时回报,说一夜之间,史文龙已经走得不知去向。龚三娘这才知道,昨日的攻城,原来是为撤兵而故疑阵,怕自己在后追击。  龚三娘一面派出探马,搜寻史文龙的去向,一面派人回京报信。  龚三娘等人开了城门,来到史文龙营中,见人走得干净,除了一些破旧的旗帜和锣鼓帐篷之外,连一颗草籽也不曾留下,看来史文龙果然是个极善用兵之人。  不一时,挥马回报,说关玉罄回了虎狼峪,史文龙率水家姐弟去了朱雀关。  龚三娘原以为史文龙是因为久攻通镇不下,又粮草不济,这才回兵虎狼峪,哪知他竟是去攻朱雀关。  自从胡雁翎死后,朱雀方向便没有了音讯,只因为通镇被围,曹云龙处又因王银屏而交恶,所以王柯的大军实际上是孤军奋战,完全同京城断绝了联系。根据胡雁翎最后一次回京的消息,朱雀关成了王柯回朝的唯一通道,若此处有失,王柯将面临灭顶之灾。  龚三娘同云家兄妹一商议,急忙向京城通报,一面准备粮草军械,顾不上连日困守城池的辛苦,出城向南而来,想同朱雀关上的守军夹击王柯。  正当此时,徐有亮的营中,却出了塌天大事。原来连日操劳,张圭突发急症,昏蹶在床,药石不进,把徐有亮急得坐立不宁,整日守在床边。  接连七、八日,张圭终于苏醒过来。  「舅父,你醒了,可吓死我了。」徐有亮抓着张圭的手。  「哦,千岁,我这是怎么了?」  「你病了,已经七、八日就这样昏睡不醒。」  「哦。这几日战况如何呀?」  「自从擒了胡雁翎,断了王柯粮道,王柯对南阳关先是猛攻,然后拔营东撤,现在南阳之围已解。通镇那边,史文龙攻城无功,我已命他南下夺取朱雀关,将王柯拦在朱雀以南,以图全歼。」  「哎!我这个病啊,是好不了啦。」  「舅父,不要这样想,甥儿还指望着您出谋划策呢。」  「千岁呀,此乃天意,非人力可为呀!我眼看不久人世了,有几句话我要告诉你。我早已经占卜过了,知你徐家有九五之数,只是不当应在千岁身上,而是应在子孙。如今天下大乱,威胁我南岭的并非王禀正,比他更要命的是冯庆,千岁不可不存防人之心啊!」  「舅父说得是,甥儿记下了。」  「要记住,这皇位并不应在你的身上,不可强为,所以凡事不可过于进取,只要维持现状,捱过两代,必有子孙可一统天下,若求速成,则必速败。」  「是。」其实徐有亮的心里可不服气:「难道我就没有当皇上的命么?不可进取,难我进了京城,便不能称帝么?」  「今日之事,王柯已然退兵,不可用强围攻,可派人与他谈判,得他一个承诺,三十年不战,那时节,我南三关颐以自养,必至壮大,天下可得也。如若用强,则王禀正灭后,千岁便是众矢之的,前途不妙哇。切记切记!」  张圭昏了醒,醒了昏,反复数次,终至油尽灯枯。他抓住徐有亮的手道:「千岁,放王柯回业城,让通镇与冯庆,夺回朱雀,经营南岭,忍耐!忍耐呀!」  说完,与世长辞。  徐有亮不由大哭失声,传令全军,举哀三天。  丧服已毕,徐有亮留花凤守南阳,胡月、张萍诸将并凤翎往朱雀关追杀王柯,同史文龙一起,夹击朱雀关。  这边人马方才派出,那边探马来报,说史文龙和关玉罄已经大获全胜,如今通镇已经到手。  不知史文龙如何得手,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三)史文龙设计诱云龙,关玉罄大战西梁岭  上一回说的是,张圭病故,临终之时,交待徐有亮四句话「放王柯回业城,让通镇与冯庆,夺回朱雀,经营南岭」。  其实张圭早已算准了徐有亮一家虽有帝王之命,却应在徐有亮的子孙,而不是他自己,因此,想要打下江山,他是不可能成功的。现在诸王的实力,王禀正第一,徐有亮第二,这是不假。而歼灭了王禀正,徐有亮必然会有极大的消耗和损失,未必就能成第一,就算成了第一,也已经树大招风,必将步王禀正的后尘,成了众矢之的。  所以,正确的策略是维持现状,把王柯放回去,让王禀正不敢再轻易对南岭用兵,却仍然要承担全部的压力,让出通镇给冯庆,这样王禀正再想用兵,不管走黄石,还是走通镇,就必须先攻击冯庆,那时候首先消耗的是冯庆,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再从中取利。而有亮夺回朱雀,就有了北部屏障,经营南岭,就有了避风的后院。这等方略,有亮不是听不懂,不过有亮毕竟年轻气盛,加上有利在前,又怎么舍得放弃呢?  其实时下便正是机会,因为史文龙得了通镇,卡死了王柯回去的道路,王柯如今里无粮草,外无救兵,要想避免全军覆灭,就必须要同徐有亮谈判,接受无论多么苛刻的条件。在谈判之后,放王柯自通镇回业城,然后按照当初同冯庆的约定,把通镇让给他,便万事大吉了。  但徐有亮却终于没有这么做。  他把凤翎、胡月、张萍一干战将全部派出,前往朱雀关去围堵王柯,又亲自赶到了通镇,准备在消灭了王柯后,经奉郡直逼业城。  花开万朵,单表一枝。  再说史文龙,自那日撤出通镇大营后,便兵分数路。  第一路,由一个貌似关玉罄的牙将,穿上关玉罄的盔甲,骑上一匹相象的战马,领数千军卒返回虎狼峪。  第二路,由真正的关玉罄,化妆成军卒,领两万人万,悄悄进了通往百花城的山里埋伏。  第三路,由水金童率领,领两万人马驻扎在距通镇百里的西梁岭下的大道上,阻住道路。  第四路,史文龙自领全军,同水玉女一起直进朱雀关,到得关下,派兵卒高声喊喝:「告诉你家将军得知,我已取下通镇,你们的退路没有了,识相的快快纳关投降。」  朱雀关守城的副将严武见有人前来夺城,不敢出战,一面高悬免战,一面派人去向王柯求救。  王柯此时已经在向朱雀撤回,听到消息,急忙兼程赶到朱雀,因不明情况,不敢出城交战,只派人严密防守,这就给了史文龙回兵歼灭龚三娘的机会,史文龙再一次冒险成功。  却说龚三娘,得知史文龙去攻朱雀,起初也将信将疑,她们已经让史文龙和关玉罄给打怕了,生怕再上当,因此左探右探,仍是不敢用兵。  正在此时,业城王禀正派人前来传令,龚三娘全力打通通镇到朱雀关的道路,接应王柯回朝。  龚三娘不敢怠慢,一面派人自奉郡西行,让郑明德回兵接应通镇,一面派云龙、云凤率十万人马南下,配合可能由朱雀北撤的王柯夹击史文龙,自已领剩下的几万人留守通镇。  云龙兄妹出了城,直奔朱雀而来,行两日到了西梁岭,见水金童领两万人马当道扎营,云龙急忙派人讨战,水金童拒不出战。云龙挥军冲击,但道路狭窄,他们虽有十万人马,却施展不开,被对方一顿乱箭射了回来。  云龙连攻了一整天,毫无建树,到了晚上,又去劫营,好不容易冲进营去,却是空营一座,云龙大叫上当,才要撤出,听见一声炮响,水金童率队自后面杀来,把云龙打得溃不成军,败回大营。  次日,云龙重整旗鼓,再来讨战,对方营门开处,冲出一队人马,云龙一看,大吃了一惊,只见对方又多出一个水玉女来,知道人家把攻朱雀的人马调回来了。  两边都是熟人,也无须通名报姓,便动起手来,水金童同云龙打了个平手,云凤打水玉女却占些上风。  正斗间,忽听一声炮响,背后又杀出一支人马,队前一员大将,正是关玉罄。  关玉罄也不答言,命军兵堵住云龙退路,自己加入了战团。  关玉罄一来,就先近的打,一刀砍去,云龙见到关玉罄,情知中计,心中慌乱,躲闪不及,在后背上连盔甲被砍了尺余长,寸余深一道深槽,云龙「啊呀」一声大叫,招数一乱,水金童趁机一枪,正刺在他小腹,用力挑离马鞍,甩出三丈多远,死于非命。  两员将杀了云龙,又奔云凤而来。  云凤见又凭空杀出个关玉罄,知道不妙,反而激发了她的斗志,定要拉个垫背的。她本就比水玉女的武艺高出一筹,此时拚了性命,水玉女更不是对手。见她双锤搂头砸下,急忙用枪架开,当胸回刺,原以为她要先防自己的枪招,再来反击,谁知她竟放着自己的一枪不顾,双锤横着从两边夹击自己的两肋,水玉女吃惊,只得收枪,想拨却拨不开,腿下拨马转身,也来不及了,一声垂死的惊叫,甩开马镫,向上一纵,想要跳在半空,让过这一锤。  与此同时,飞马赶来的关玉罄和水金童也看到了危险,一杆枪一口刀同时出招,想让云凤撤招。哪知云凤原式不变,身子一扭,左手锤正砸水玉女后背,右手锤向回一扫,脱手飞向水金童的前心。  这一招分攻两个人,都是别人想不到的。水玉女只看见前面打各小腹的银锤撤回,却被背后的锤砸断了脊梁骨,一根折断的肋骨正插进心脏,「嗝」的一声,掉落马下,口肚鲜血,当场气绝。  水金童一枪刺出,却见飞锤来袭,心里惦着姐姐,不敢抽招,只闪了一闪,被飞锤砸在左肩,连锁骨带肱骨砸得粉碎,只靠着右手借惯性把枪刺入云凤后心,武艺却是彻底废了。  与此同时,关玉罄的刀也倒了,由于救人心切,还没有够上步数,刀便劈下来,所以刀落下的轨迹是上浅下深,刀尖从云凤大椎处切入,却直到腰部才穿透了她的身体。由于关玉罄在这一刀上贯注了全部力量,把云凤的骨盆连刀鞍和战马一齐劈开,战马嘶叫一声,往旁边便倒,将云凤甩出。再见那云凤,头在地上,似陀螺一般转了几圈,由腰部被劈开的两腿被甩得大张着,肠肠肚肚尽甩出来,方才翻倒地上。  你看她,上半截儿半侧半仰,一身盔甲散作数片,挂在手脚之处,偏只身上无有,两条修腿一前一后,连下半截儿身子前后错开,五脏六脏尽拖在外面,好不凄惨。  这等悍将,倒叫关玉罄看得心惊肉跳,虽然关了他兄妹两个,自己却也一死一残,不由叹息不己。  关玉罄命收拾了战场,将云龙首级并云凤尸体挂于辕门号令,云龙带来的兵卒见无路可逃,都投降了。  玉罄派一员副将守营,见水玉女的女兵当中,有一人倒与云凤相象,便叫她穿了云凤盔甲,又裹了血布,仿佛负伤的一般,自己则扮作一员副将,又选了一万精兵,都穿了王家军衣甲,打着云凤旗号望通镇而来。  此时天将黄昏,龚三娘远远看见云凤回来,在城上忙问:「云将军,此战胜负如何?」  有女兵代答道:「龚将军,我等此去中了埋伏,云龙将军战死,云凤将军伤了咽侯,不能言语,快快开城。」  龚三娘不疑有他,忙命开城,自己亲自下城,到城门外来接。       (九十四)龚三娘从容受死,王禀正遣使求和  上文书说到,云龙兄妹去救朱雀关,在西梁岭中了埋伏,双双战死,水玉女姐弟也一死一残。  关玉罄安顿了营盘,自己找女兵化妆成云凤,装作战败而回,来到通镇城下,骗开了城门,龚三娘亲自下城来接云凤。  关玉罄化妆成副将,紧随在假云凤马旁,往城里看去,见城门开处,走出一员女将,只见她二十三、四岁年纪,玉面如花,身高五尺,腿长腰细,穿一身大红短打,罩一块大红绢帕、腰间横缠白丝绦,鬓边斜插白菊花,脚上一双大红弓鞋,却罩一块白布罩,原来是给孟庆海戴孝。  在她身后,有女兵给牵着枣红马,马上挂着一对双刀。  那龚三娘走到假云凤马前,见云凤身子伏在马鞍上,头枕着马颈,软作一团,忙问:「云将军,伤在哪里?」  喊了两声,见不答话,伸手去拨弄她的头面,忽然身边马上那员副将把身一探,抓住她腰间丝绦,将她提离地面,横放在马鞍上。  「什么人大胆,快放本将军下来!」事出突然,龚三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高声骂道。  关玉罄把龚三娘向地上一惯,两边兵丁早就准备好了,立刻按住,绳捆索梆起来。  守城的兵丁们看得目瞪口呆,不等他们明白过来,关玉罄喝一声:「冲!」,一马当先冲进城门,等过了瓮城,关玉罄打马上城,把手中刀一挥,高声叫道:「我乃一字并肩王徐王爷手下大将关玉罄是也,如今通镇已破,龚三娘已擒,哪个不怕死的,只管来战!」  守城兵丁对关玉罄的大名早都听得耳朵磨出了茧子,又见主将被擒,哪得不怕,纷纷投降,关玉罄遂得了通镇。  此时史文龙正在朱雀关下作疑兵,听见关玉罄的战报,忙领了部下撤兵通镇。  王柯此时才知上当,后悔没有出城交战,此时一见对方走了,知道是去打通镇,忙留下一名副将守城,自己率其他将士一齐向通镇杀来。  再说关玉罄,擒了龚三娘,不久史文龙回兵,共同布置防守。  然后牢中提出龚三娘来,劝她投降。  龚三娘道:「你等靠诡计赚我,我输得不服,若凭真本事赢我,我便投降。」  关玉罄少年气盛,此时龚三娘已经是笼中之鸟,难道怕她飞了不成,便道:「你待怎生方算我真本事赢你?」  「你我上马一战,刀对刀,枪对枪,赢了我,我便投降。」  关玉罄哈哈笑道:「难道我关玉罄怕你?!」  史文龙也道:「龚将军不可失信。」  「必不食言。」  史文龙忙叫人准备下小校场,又让把龚三娘的马匹兵刃备好。一行人都到校场,史文龙坐在台上,看着龚三娘与关玉罄比武。  三通鼓响,两员将上马来到校场中间,施礼已毕,各摆兵刃战在一处。  龚三娘的武艺果然不下于关玉罄,一对双刀舞起来说雪片一般,上护身下护马,连劈带砍,倒与关玉罄打个平手。  关玉罄藏道:「夫人果然好武艺!」小心应付,生恐被她所乘。  战了有三十几合,龚三娘终究不由关玉罄体力充沛,招数变慢,关玉罄心喜,留着心要擒她。  那龚三娘原本不曾想过投降,比武不过是缓兵之计,本意是想寻机逃脱,再利用原来的旧部下重夺通镇,此时一见战不过关玉罄,瞅个冷子,战马蹿出小校场,直往大街上奔去。  「啊呀,不好!」关玉罄随后追赶。  史文龙在台上看见,也急忙上马去追。  却说龚三娘跑出几里,正看见一群兵将在那里演兵,龚三娘认得其中几个副将是自己的部下,便高声喊道:「众将官,我已脱身,快快反了罢!」  却不料那些副将并不想再反,舞兵器来擒龚三娘。  龚三娘一见不妙,调头蹿进旁边一道小巷,没命逃去,身后关玉罄紧追不舍。  方自小巷逃出,迎而正遇见史文龙,笑道:「夫人哪里走?」  龚三娘见已收势不住,硬了头皮向史文龙杀来。  「夫人慢来!」史文龙把手一指,龚三娘只觉两个手腕上一酸,双刀握不住,都掉在地上。  龚三娘却待要走,背后关玉罄赶到,伸手一揽,又将龚三娘拦腰揽住,抱过马去。  回到大帐,史文龙笑道:「夫人,此番服是不服?」  「两位将军武艺高强,末将服了。」  「既然如此,你可要话符前言。」  「两位将军错了。三娘乃是女子,说话原是算不得数儿的。虽然此番你们赢了,三娘佩服,但三娘乃大顺皇上所封,当忠心于皇上。如今杀剐由你,投降是万万不能。」  史文龙拍手道:「夫人好忠心,某将钦佩,只是两国交兵,各为其主,说不得只好取了夫人性命。」  「全由两位将军。」  「如此,刀爷手何在?」  「慢!」  「夫人,回心转意了么?」  「非也,三娘身为女将,知女将被俘当裸衣受死。若两位将军可怜我对家主人一片忠心,莫使俗物着体。」  「如此却难。自水将军死后,我已将营中女兵遣回南阳关,此处却无女兵。」  「三娘学艺不精,两度被擒,对这位关小将军心服口服,若能得关将军一人动手,余愿足矣!」  关玉罄也是心生赞叹,乃道:「玉罄有何德能,既蒙夫人如此抬爱,敢不从命?」  史文龙也点头应允,便叫刀斧手将绳子取来帐中,自己来到龚三娘跟前。  龚三娘把手一背,秀目微合。  史文龙轻拉丝绦,慢解玉纽,把她上身衫子褪了,现出雪也似粉臂,羊脂般玉背。  复去了她束胸白绫,露出圆滚滚两个玉碗,颤巍巍一对粉珠。  把绳子来绑了玉臂,将那一对美乳轻抚,入手如酥,十分快意。  再扯开红丝带,去了她下裳,把她轻轻放在地上,褪下鞋袜,轻分玉股,露出那一颗蜜桃来。  看着龚三娘粉尻玉股,后窍如雏菊一般无二,黑漆漆耻毛都生在阴阜之上,两片玉唇肥厚,一个玉门深凹,关玉罄哪里还忍得住,跪在地上,亮出宝贝来,便插将入去,一顿乱撞。  龚三娘「啊哟」一声娇吟,微合双眼,檀口轻张,娇喘吁吁,受了他一番轻薄。  你看关玉罄,发泄已毕,将她两膝提起,用绳儿捆在双肩,如青蛙一般,把一副大好牝门尽露着,然后提出帐外。  众兵丁看见龚三娘玉体,齐声喝彩,三娘玉面通红,闭目不语。  到得城楼之上,取把快刀来,在她项下一勒,血流如注,倾刻气绝。  命兵丁把旗竿上绳索放下,拴住三娘颈后绑绳,吊将上去,号令全城。  再说王柯到了通镇,已是不及,见城头挂着云龙首级,并云凤与龚三娘的尸首,又有史文龙和关玉罄防守,还怕对方从虎狼峪派一支奇兵来袭,只得退兵,困守朱雀关不提。  徐有亮有史文龙守通镇,又派了凤翎等众将兵临朱雀关下,只等攻下朱雀关,便可发兵直取业城。  此时王禀正知王柯大军被围朱雀关,郑明德回援不及,又怕冯庆兵将趁机进犯,只得派了使臣来见徐有亮求和。  不知王禀正怎生求和,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五)徐有亮与冯曹联手,曹云龙派兄妹夺关  话说王禀正,知道失了通镇,云家四将并孟庆海夫妻都已阵亡,粮草士卒损失无数,且史文龙占住通镇,卡住了王柯退路,哪得不心焦。左思右想,别无良策,只得派使臣去见徐有亮,将通镇并百花城许他,又许下百万大军一年粮草,三十年内,不伐南三关。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优惠,徐有亮便当与来使谈判,依着张圭临终嘱咐,把王柯放回业城。  哪知王禀正特使才到,冯庆和曹云龙的特使也到了。  冯庆派了副军师胡得用来,要全面出击,北路由黄石绕奉郡,助徐有亮破郑明德与庞奇大军,南路过平岭,助凤翎围攻王柯,待灭了王禀正,哪个先到业城,哪个就为皇上。  曹云龙则遣了军师丰云,要与徐有亮联手消灭王柯。曹云龙无意争天下,只要王银屏。  徐有亮面对三家特使,十分为难。王禀正是老对手,又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王禀正一日不灭,徐有亮便寝食难安,如今有此机会,放弃了实在可惜,再说,君临天下,一览众山小的吸引力太大了,哪个又能抵挡得住?偏偏张圭临终嘱咐又时常在耳边响起。  徐有亮决定同众将商议之后,再作决定。  徐有亮便召集群臣众将,把三家特使来意说明,众口一词,都说当与冯曹合作,共破王禀正,若能先于冯庆杀入业城,有与冯庆之约,和平登基,何乐不为。  至于张圭之言,众人以为,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只要不让冯庆过平岭,再把王柯赶到曹云龙的地盘上去,便可无忧。再说,若进了京城,当了皇上,还要南岭何用?  内中只有花凤主张接受王禀正的求和,利用王禀正的势力,维持天下均势,徐图进取,却也抵不过众人的坚持。  徐有亮左思右想,终是贪图那九五之尊,还是决定联合冯、曹,消灭王禀正。  于是,众人共同定下方略:首先与冯庆联手,打破庞奇、郑明德部,但不准冯庆过平岭参战;其二,与曹云龙联手共破王柯,曹云龙在蟠龙河以东作战,凤翎等在蟠龙河以西作战;其三,扣留王禀正使者,不使其回京报信。  计议已定,遣人同两家谈判,此时曹云龙又提出了另一条建议,兵发两路,一路强夺南灵关,二路强夺百花城,然后经通镇向南进攻朱雀关,把王柯赶出关外,再与凤翎联手,围攻已经失去屏障的王柯,消灭王柯大军后,与徐家军夺南灵关入业城,联手对付冯庆。  徐有亮现在所虑者,冯庆也,有曹云龙主动联手,何乐不为,便同意了曹云龙的方案。  这边谈判之时,那边庞奇和郑明德大军已经到了通镇北,只等着谈判不成,便强攻通镇,接应王柯返回。史文龙在城上看着北边黑压压一边营帐,心中也惊,派人回报徐有亮。  有亮复书,让史文龙坚守一月,若一月之内,庞奇和郑明德不撤军,便放弃通镇,返回虎狼峪。  庞奇和郑明德没等到进攻的命令,却先得到了冯庆大军由黄石北上,兵发奉郡的消息,吃了一惊,两家一商议,留下郑明德兄妹监视通镇,若王柯回兵攻打通镇之时,前后夹击,助王柯通过通镇回京,庞奇则率大队人马返回,固守奉郡。  庞奇回到奉郡,急忙命人持自己的手书回玄武关,调集二十万人马,并副将三十员驰援奉郡。  王禀正那边呢,还没接到奉郡告急的消息,已经得到南灵关被围攻的消息。  原来曹云龙自与徐有亮联手后,立刻派了宋子云、宋彩娇兄妹为一路元帅,进攻南灵关,自己亲为二路元帅,洪伟为先锋,领女将苏青鸾进攻百花城。  南灵关原是王小娇的封地,自王小娇随营进攻白虎关,被大水淹死后,这里便交由王小娇的两员亲信女副将马翠红和刘秀荣防守。  这两员女将的武艺虽然比不上王小娇,但也是久经战阵,比起一般的副将来要高出一筹,而宋家兄妹出道以来,并无什么战绩,所以马、刘两将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听说前来攻城,吩咐战炮出兵。  到得城外,双方各遣两千军卒列开阵式。马翠红向对面看时,只见旗门下并马立着一男一女两员大将,男的二十二、三岁了,海下微微的短须,身穿绿色战袍,跨下枣红马,手提青龙刀,刻意打扮的一副关公的形象,女的二十刚到,一身粉色短打,粉色绢帕罩头,跨下桃花马,手中画杆戟,冷面含怒,煞气千条。  在他们背后,还有十几员副将、偏将,胖大的魁武,瘦小的精神。  马翠红看罢,心中暗暗称选赞,急忙提马上前,拱手道:「来将通名。」  宋子云也向对面看去,见阵前是两员女将,年纪与自己差不太多,都生得十二分人才。其中一个穿着大红的短打,骑红马,舞着双刀,一个穿着青色短打,骑一匹铁青马,手使一杆花枪。宋子云虽然已经娶了妻,却是个小色鬼,看见两个女将花容,心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见马翠红问,这才出阵禀手:「某家乃曹千岁帐下一路元帅宋子云是也,你是何人?」  「南灵关守备使马翠红。我与你家千岁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发兵于此?」  「只为你家王爷擅行废立,又冒天下之大不韪,自封天子,故而我家千岁派我进业城讨伐无道的王禀正。今日要过南灵关,马将军若识时务,便请大开关门,让我等过去。」  「原来如此。那大真天子年幼无知,何德何能敢居天下?大顺天子登基乃是顺天意,应民心,你家曹王爷若识时务,便当上书归附,仍不失王侯之位,怎敢大胆要进京城夺江山?你等要过南灵关不难,只问我手上双刀答应不答应。」  「嗬嗬,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贱婢,竟敢出言无状,若不教训于你,怎令天下人心服?不过,本帅乃是元帅,你不过是员副将,我若出马,说我以强凌弱,以大欺小。来呀,哪位将军替我擒此贱婢?」  话未落,一将叫道:「元帅,末将愿去擒她。」  宋子云回头一看,见阵出闯出一匹白花马,马上之人三十几岁,相貌丑陋,却穿着一身缀满珠宝的盔甲,手中擎着一柄大槊,乃是副将洪彬。宋子云便道:「洪将军,仔细些,擒了此女,赏与将军作得侍婢。」  原来这洪彬武艺不弱,就是有些好色,听得此言,精神一振,口中道:「元帅放心,今晚末将便要作个新娘。」  然后又把槊向马翠红一指,道:「小娘子,你可曾听真得我家元帅之言,本将军定要将你活擒,鸯帐之中,与你同眠,享那敦伦之乐!」  若马翠红是个新出道的年轻女将,早就气得火冒三丈,乱了方寸,马翠红却不然。她已蒙王小娇亲自提媒,嫁给了别一员副将,上次白虎关搂着王小娇一起淹死了,把一条死蛇般玉茎在王小娇私上乱撞的便是。如今马翠红成了寡妇,对于男女之事,她早已了然,脸皮厚了,便不容易为此而动怒,只谈谈冷笑道:「这厮慢来,老娘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乃宋元帅帐下副将洪彬是也。」  「原来是个无名鼠辈,你若赢我,自然任你处置,你若败了,只为你口中无德,老娘便阉了你这鸟人!」  洪彬没想到对方竟如此说,反把他气得暴跳如雷达,道:「你这贱人休得张狂,看爷不一槊把你捅个透明窟窿!」说完,抡槊便砸。  使槊的人力量大,不过马翠红身体灵活,轻轻一闪便躲过一槊,挥刀望他脖子上便砍。  两个人在阵中打在一起。洪彬把一条槊舞得呼呼作响,表面上看是他占着优势,实际上,马翠红闪展腾挪,并未败过一招。  宋子云在旁边看得眉头紧锁,心中暗替洪彬担心。  斗过二十合,洪彬一槊扫来,马翠红突然「啊呀」尖叫了一声,洪彬以为她躲不开了,便手上加力,化虚为实,不想招使得老了,马翠红一缩身,让大槊从头顶掠过,自己抢入怀来,一抓洪彬腰间丝绦,将他扯离马鞍。只可惜洪彬太重,马翠红又是女子,没能把他拖到自己的马上,只是「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马翠红恨他口舌轻薄,在马上使个镫里藏身,随手一刀,「嗖」地把他那话儿齐根割断,只剩了一点儿肉皮连着。  洪彬「啊呀」一声惨叫,一轱辘爬起来,看到自己大话没说成,倒被一个女人弄成了太监,又羞又恨,无地自容,拾起大槊,槊尾支地,把槊头朝向自己,往上一扑,将自己当胸刺穿,死于非命。  「好你个贱人,敢伤我的大哥,拿命来!」阵中又闯出一将,二十七、八岁年纪,比洪彬瘦,长相也好得多,跨下枣骝马,身披麒麟铠,手使金柄枣阳槊,飞马来到马翠红跟前,抡槊便砸。  「慢来!」马翠红把马一带,跳出圈外:「你这厮好没规矩,想死也用不着这么急呀,抢着去投胎呀?!快快报上名来,老娘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乃副将洪良是也,刚才被你伤的是我的大哥,我要替兄报仇!」  「想报仇,行啊,不过得有报仇的本事,来呀,老娘惦量你有几斤几两,好送你去见你家哥哥!」  「好贱人,如此无礼,看槊!」又是一槊砸来。  不知两将如何交手,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六)马翠红坚守南灵关,王银屏自率敢死军  却说洪良,要替他兄长报仇,与马翠红战在一处,这一场好杀。论起武艺,洪家兄弟不相上下,但洪彬用心不良,所以吃了亏,被马翠红拖下马来,又随手阉了,迫他自尽而死,而洪良与他哥哥不同,因此上阵后小心应战,却与马翠红将将战了个平手。  马翠红挟首战告捷的余威,越战越勇,洪良有心报仇,招招致命,两个在阵前你来我往,打了足了二十合,马翠红忽然卖个破绽,放洪良大槊当胸刺来,她却把身一闪,让过槊头,赶拢去,左手刀顺着槊杆去削他手,右手刀自槊杆下面去刺他小腹。  洪良招数使得老了,防备不及,躲过上面一刀,却被她下面一刀刺入腹内,「啊呀」一声大叫,肚破肠出,坠马而死。  宋彩娇一看,自己连折两将,不由心中气恼,纵马舞戟而来。  刘秀荣一看,怕马翠红把功劳一人独占,自阵中抢出,高声喊道:「宋彩娇慢来,本将军来也。」  马翠红一看,忙回归本阵而去。  宋彩娇向对面看去,见杀出的女将同马翠红一般年貌,穿一身青色短打,骑一匹青马,使一条花枪,纤腰若柳,玉面含嗔,也不由赞叹,便把戟一摆,喊道:「来将通名。」  「本将军刘秀荣是也!宋彩娇,你好没脸面,我家马将军已斗了两阵,你来趁人之危,羞也不羞?」  「本先锋不想趁人之危,你不是未曾出战么,你我可在此一决生死。」  「说好便好。放马过来!」  「看招!」  宋彩娇大戟一挥,分心便刺,刘秀荣摆枪接架相还。  两个人在阵前你来我往,一场恶斗,险处迭出,看得两边众将心惊肉跳。  战够三十合,宋彩娇心下着恼,把戟一摆,故意把左腿放个破绽与她,刘秀荣见着破绽,哪能放过,一枪刺来。宋彩娇拚着受伤,只略向旁一闪,原势不变,大戟径向她后脑砸来。那枪头在宋彩娇大腿上擦过,划了三寸来长一道血槽,刘秀荣见自己得手,心中一动之时,大戟已经到,听见风声,吓了一跳,急忙向下缩头,宋彩娇把戟一抽,又向前一送,戟尖正自刘秀荣颈侧刺入,便刺个对穿,向上一挑,将她颈子挑断,只留后面一条皮肉连着,随战马跑出十几步,方才落马而死。  「妹子,把她拖回来!」宋子云高声喊喝,数名副将纵马而来。  宋彩娇听见,知道要辱刘秀荣尸体,心中不愿,本待不允,马翠红飞马进阵,只得迎上接战,刘秀荣尸身却被几名副将护住,背后士卒冲上来,用挠钩搭住,拖了便走。  马翠红想去抢时,又被宋彩娇缠住,气得大呼小叫,只是无奈。  却说马翠红身后难道没有副将?有便有,也出来抢夺尸体,只是前文说过,但逢女将被杀,抢尸体之时,本方的将士大都出工不出力,眼睁睁看着对方把尸首抢了去,只为了她们被跣剥了,好方便大家来看。  再说宋彩娇与马翠红战了十四、五合,马翠红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叫道:「宋彩娇,今日天晚,明日再战!」  宋彩娇道:「也尽由你。」  两家各自收兵。  回至大营,不须宋子云吩咐,士卒们已经将刘秀荣拖至辕门,把她跣剥干净,露出粉雕玉琢般身子来。  众人围着看了一回,把那两只酥乳,一个牝户细细把玩一回,然后拴着一只玉足,倒悬起来。马翠红在城头看了,骂了一回,却也无奈。  到了次日,宋彩娇独领先锋营到城上,要马翠红出来比试,马翠红命人高悬免战,不理不睬了。  原来刘秀荣一死,马翠红知道宋家兄妹果然厉害,自己身负守城重任,不可轻易出关,于是一面高悬免战,一面派人去调救兵。  宋彩娇骂了三日,只无人理睬,恼怒非常,命人攻城,城上箭如飞蝗,把攻城之人射死数百。  宋彩娇无奈回营,对宋子云说明原由,子云大怒,命准备器械,强攻南灵关。  一时间,号炮连天,金鼓大作,曹家军如潮水一般,直往城上攻来,马翠红亲自上城,督战有力,曹家军死伤无数,败将下来。自此宋家兄妹连日指挥攻城不提。  再说曹云龙,自领了洪伟和苏青鸾,并大军二十万,先到百花城下叫城,说要到朱雀关助王柯突围。  原来曹云龙一向作王禀正仆从,同徐有亮打过一仗,又曾许王银屏过境去夺朱雀关,所以守城副将丰凌见是曹云龙亲自带兵,并未多疑,便把城门大开,迎曹云龙大军过关。哪曾料曹云龙入得城来,使个眼色,背后洪伟一刀将丰凌斩于马下,然后高叫:「我家曹千岁与徐千岁结盟,来夺百花城,不愿死的速速投降!」  众人见主将已死,曹家军个个如狼似虎,哪个不怕?纷纷投降,曹云龙轻易得下百花城,望通镇而来。  到得通镇,徐有亮亲率史文龙等出城相迎,就在城下大帐之中,设下酒宴,款待曹云龙,又拨羊酒若干,犒赏三军。  原来自三家联兵之后,徐有亮已将自己中军移至通镇,以便进攻业城。此时徐有亮的人马分成四处,一处由黄冕为帅,领原南三关驻防副将及南岭蛮兵共守南三关及南岭;一处由凤翎率领,在朱雀关南,蟠龙河以西严守,防止由朱雀关败出的王柯过河危及南三关到南阳关间的平原地区;第三处是花凤,负责守住南阳关到虎狼峪一线,第四处由自己亲自率领,除了史文龙、关玉罄之外,又把胡月和张萍北调到通镇,集中了主力准备同曹云龙配合作战。  曹云龙在通镇歇兵三日,徐有亮派了张萍领五万人马,又携铁浮屠十门随曹云龙南下朱雀关助战。  不一日,大军来到朱雀关下。  曹云龙故计重施,想骗王柯开城,但王银屏知道曹云龙因自己悔婚之事,必定记恨在心,怎会前来相助,便说服王柯,让曹云龙一人乘吊篮入城为质。曹云龙见此计不成,只得露出本来面目,命兵丁骂战。王柯知道曹云龙厉害,哪肯出城,曹云龙于是准备攻城。  关下有王柯当年攻城时所建土山,倒不用曹云龙再建,趁夜暗中把炮推到山上,装好炮子火药,候天色微明,一齐开火,顿时把王柯放在城墙上的铁浮屠炸坏了一半。  王柯当初出兵之时,带了铁浮屠数十门,在攻城时的炮战中损坏十几门,两次过蟠龙河,因翻船落在河中五门,在南阳关下又被徐有亮放在山上的铁浮屠炸坏了数门,所以围守朱雀关时,就只剩了十几门,被对方突然袭击的一轰,损失殆尽,剩下的几门炮在随后的炮战中,也终于都被炸毁了,人家小山上却还留着七、八个铁浮屠不时震响,把城墙上的守军炸得鬼哭狼嚎。  王柯见是曹云龙前来攻城,并不曾看见张萍出马,所以未曾想到,对方竟然还有大炮助战,现在自己的铁浮屠一毁,只得冒着巨大的伤亡守城。  王柯在朱雀关顽强守城四十余天,终于知道由通镇回京无望,遂趁夜自朱雀关南撤出,向西奔蟠龙河,行至半路,探马回报,说凤翎已在河西岸各渡口设防,无法过河,又不敢原路返回,怕碰上曹云龙大军,只得转向东南,想进入大房山中,再沿山北上,自无人区穿山而过,取道南灵关回朝,他可不知道,南灵关现在已经是危在旦夕。  曹云龙得了朱雀关,留下张萍守关,一面调动自己境内全部能调动的人马围追堵截,一面亲率大军沿途追赶。  再说王柯,此时掌握着王禀正仅余的一半大将,却被人家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士卒沿途逃走,等到了大房山,手下只剩了三万余人,又无粮草,只得沿途抢粮,杀死无辜百姓数千。  此事传扬开来,大房山中的百姓纷纷把粮食埋藏起来,自己逃到山上,以避兵祸。王柯在山里转了数日,因路途不熟,最后又转到山外。等发现走错了路时,前面都是险关,无处可走,进山之路又被曹云龙大军拦住,已被困于荒野。  王柯无奈,只得再向大山突围。  那严铁桥兄妹自告奋勇,要率敢死队向南佯动,吸引曹云龙兵力,掩护大军突围。王银屏知曹云龙今日联徐反王,都为自己悔婚,因此力请自已负责佯动。  王柯为了稳定军心,不能再让另人去送死,终于决定派王银屏负责佯攻。  计议已定,全军准备,候天交四鼓,王银屏领了两千敢死之士,弃了营盘锱重,悄悄向东南而来,摸到曹云龙左军营外,发声喊,冲将进去,曹营立时大乱。  不知王柯突围成功与否,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七)王柯马跃丰河,兄妹联手搏命  上回说到,王银屏率两千敢死队,冲入曹云龙左营,东闯西杀,又放起火来,烧得众儿郎鬼哭狼嚎。  这一通直杀过两道连营,方见十数员将自四面八方涌来,把王银屏团团围住,厮杀起来。  王银屏一杆枪,舞得车轮一般,风雨不透,十数人竟奈何她不得。缠斗多时,听得北边一阵炮响,知道王柯已经率主力开始突围,这才弃守为攻,连挑了两员副将下马,冲出一个缺口,向南闯出营去。  回头看时,并不见有人追赶,倒是自己的两千敢死队杀出四、五百人来。再听北边,杀声已止,也不知王柯突围成功与否。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只得率所部闯进山中,然后再打探消息不提。  再说曹云龙,已知王柯必不会坐以待毙,必定要突围,所以事先布置了兵马,把几员大将留在中军营,人不解四,马不卸鞍,只等王柯来攻。  至四更时,听得南面炮响,不由哈哈大笑道:「王柯蠢材,把俺曹云当作三岁孩童,你道南面可去得么?分明是诱我大军向南,再自北边突围。传令下去,中、左、右军各派三名副将率各营人马向南,每营只留五千士卒,一员偏将镇守,大造成势,只说王柯突围,前去阻截,出营之后,各领五千兵继续向南,其余人马至中军营后集结待命,去南营的副将,候北边炮响,若是擒杀了佯攻之人便罢,若不然,放他去罢。」  传令已毕,亲率洪伟、苏青鸾两员大将,并七位副将,二十几员偏将悄悄撤出营后,不一时,各营人马已纷纷赶到集中。  少时,右军大营忽然炮声连天,喊杀动地,只见火光之中,一支人马向南踹营而去。  曹云龙笑道:「我说不错么,众将官,随我前去阻截。听着:困兽犹斗,此番去,各自小心。」  其实王柯也非愚蠢之人,但此时是死马只当活马医,又能有何良策?  众人摸到右军营外,听到王银屏那边佯攻的炮声,又见这边营中大乱,众将士一齐向南乱跑,都说王柯向南突围了。  见营中已然空虚,王柯一声令下,跃马而出,望对面营中杀来。  严铁桥兄妹在后紧紧相随,一连冲过三道营盘,未见有效阻拦,心中大喜,以为得计。忽听一声炮响,曹云龙大军如潮水般自四围杀来,把王柯围在当中,迎面三员大将,正是曹云龙、严铁桥和严九妹。此时此刻,王柯哪敢恋战,一马当先向曹云龙冲去,三员将一交手,穿梭而过,各无建树,王柯等人也不圈马,径向北边山中闯来,曹云龙三人在后紧追。  王柯见前面人山人海,都是曹兵,心中大急,听得挥动宝刀,连砍带刺,强行杀出一条血路,却依然耽搁一时,被曹云龙赶上。  「元帅快走,末将抵挡一阵!」严铁桥大喊一声,圈回战马,把曹云龙拦住。  曹云龙留洪伟及数名副将抵住严铁桥,自己继续追赶。  看看赶上,女将严九妹又把曹云龙缠住,曹云龙留了苏青鸾敌住严九妹,自己依然不肯放过王柯。  王柯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不顾一切向北冲杀,终于杀过九道连营,曹云龙在后面紧追不舍,直追至山脚,忽然一条小河拦路,那河宽有数丈,水流湍急。  曹云龙看见,大笑道:「王柯,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王柯见自己走投无路,又不肯被俘受辱,不由叹道:「可怜王柯一世英名!唉!不想死在这里。」  正叹息间,忽然跨下宝马打个响鼻,退了几步,径向小河冲去,王柯勒不住马,心中想道:「莫非马儿有意求死?也罢,不如一道死了罢!」  哪知宝马飞跑至河边,忽然暴叫一声,腾空而起,竟跳过河去。  「此天不欲亡我也!」王柯不由大喝一声,泪如雨下。  曹云龙见此,也不由叹道:「此天意也,非人力可为!罢了罢了!」乃圈马回营。  到得营中,见严铁桥兄妹正在那里以性命相搏。  只见两兄妹已经靠拢一处,同身边数十员战将搏命,再看自己的将官,苏青鸾并不在场,忙问身边士卒,都道已被严家兄妹联手斩了。  原来曹云龙去追王柯,严家兄妹把曹营众将死死缠住,指望王柯能逃过一劫,战够多时,严九妹不敌苏青鸾,堪堪要败,严铁桥一见,急忙向妹妹靠拢,洪伟未及阻止,已经被他兄妹联起手来。  原来两兄妹联手,实力大增,苏青鸾不知底细,已被卷入一股漩涡之中,急切间想跳出圈子,却难如愿,洪伟也看出不妙,命众副将偏将一齐上阵,想救苏青鸾出来。  严铁桥兄妹此时早存了必死之心,哪肯让他们如愿。战了两盏茶的时间,严九妹买个破绽,苏青鸾急于脱困,一刀望九妹顶门劈来,忽然背后金风响处,知道上当,忙收招向旁一闪,回身去格严铁桥的铁戟,方才格开,严九妹银锤当胸扫来,苏青鸾急忙向后一仰身,使个金刚铁板桥的功夫,让过这一锤,严铁桥的大戟又到。  外面洪伟看见不妙,一刀望严铁桥后脑劈来,被严九妹用锤一激,把刀激偏。  严铁桥听到背后金风,竟然不躲,拚着挨上一刀,依然原势不变,一戟望苏青鸾小腹刺来。  严铁桥倒不是有意羞辱苏青鸾,只是此时苏青鸾为躲银锤,正仰躺在马背上,下体略从马鞍上欠起,目标双往常小了很多,严铁桥不得已前把一压,戟路比正常低了一些,紧贴着马鞍桥刺入,苏青鸾尚未及起身,戟尖正从牝门刺入,直入腹腔之中。  苏青鸾大叫一声,被严铁桥挑在空中。  这严铁桥原是个儒雅之人,把苏青鸾挑在半空,方见这一戟刺得不是地方,急忙用力一抖,想把苏青鸾甩脱,不想力道使得不对,把个苏青鸾活生生自裆里挑开到心窝儿,五脏六脏都挑出来了,盔甲衣裳自然都撕裂了散落一地,只剩了赤条条一个女尸,落于尘埃。  曹云龙听说严家兄妹斩了苏青鸾,心中大惊,不曾想对方有这等实力,心中反有爱将之人,忙命把自家众将止住,严家兄妹急忙靠拢一起,看着曹云龙。  「两位将军,果然忠勇过人,曹某人佩服,不过,如今王禀正大势已去,天下归属自有定论,两位何苦要追随王禀正?两位不如放下刀枪,投在曹某名下,等将来天下大定,高官任作,骏马任骑?」  「哼哼,俗话说得好,忠臣不事二主,我等自跟踪大顺天子,便将生死相托,岂肯背之。曹云龙,你背主覆盟,先献旧主御妹以图自保,又背弃新主,联合昔日死敌,自己要作那反复无常的小人便罢了,又想劝我兄妹投降,难道天下人都似你一般么?」  曹云龙最怕被人揭短,如今听到说起背弃段灵凤之事,心中有愧,不由恼羞成怒,命众将将两人拿下。  你看严家两兄妹,凛然不惧,各舞兵刃,与四周敌将乱战起来。  曹云龙在一旁看着,见两兄妹同数十员战将交手,犹占上风,不想这兄妹两个联手威力竟有如此之大,自己若不下场,只怕要多受损失。  他仔细看看,见严铁桥行动略有些迟缓,原来他杀苏青鸾的时候,被洪伟的刀扫在了腰侧,划了一道半尺长,近寸深的伤口,所以腰部不能动转,如果不是两人联手,中怕早就不行了,便悄悄命兵丁去取了几桶盐水来,自己亲自拎着,待严铁桥转到跟前时,突然发难,一桶盐水泼将去。  严铁桥伤口被那伤口一泼,痛彻心脾,「啊呀」一声惨叫,浑身乱颤,被曹云龙得着机会,将桶一丢,摘下钢叉,一下子切入兄妹两人中间,喊一声:「将他们分开!」  洪伟手快,已经抢入来,把严铁桥逼到一边。周围副将们看见是个机会,「呼啦」一下闯将上来,把严铁桥兄妹分隔两边。  曹云龙看那严九妹,年纪轻轻,美貌如花,淫欲顿起,命属下,不可伤她性命,只要活捉。  严九妹听到,知道他心中所想,暗下决心,便死也不让你得逞!  不知严家兄妹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八)曹云龙虐杀严九妹,关玉馨赌胜郑明珍  上回说到,严铁桥兄妹被围曹营,曹云龙使毒计破了兄妹联手,两人立刻陷入危机之中。  严铁桥虽然骁勇,毕竟受了重伤,又被盐水一激,痛彻心肺,身体不能转动,武艺大打折扣,苦苦斗了七、八合,拚着再吃一刀,把一员敌将刺落马下,自己终被洪伟一刀背剁在后心,把护背镜打得粉碎,倒撞下马来,众兵丁向上一围,想要拿他,严铁桥大喝一声,拔剑把几把挠钩削落了头儿,站起身来,高声叫道:「皇上,臣尽忠了!」把剑一掉,自吻而死。  阵中只剩下严九妹。  那女将今年只得十九岁,花朵儿一般玉面,柳枝儿一样身子,艳丽动人,只可惜杏眼含慎,怒容满面,娇声喊喝,力战不息。  曹云龙仗着自己武艺,只要把她活擒。  而严九妹则一心求死,每每见叉至要害,躲避之时,恐其被擒,便不躲不闪,反使个同归于尽的招数,曹云龙无奈,只得收招,反而险被她反攻得手。  接连数次,无计可施,只得放下怜香惜玉之心,寻个破绽,一叉直拍后脑,严九妹见无力回击,反把腰一挺,静待丧命,叉离三寸,曹云龙忽然变招,将叉杆一拧,向下一压,叉盘侧面正剁在她腰上,顿时脊柱折断。  严九妹大叫一声,下半身便不是自己的了,上半截儿身子似失了支撑,反折过去,仰在马背上,口吐鲜血。  严九妹手尚能动,依然舞锤乱打,却哪里打得中曹云龙,使叉叉住锤柄,一挑挑飞了,再挑飞了另一柄锤。  严九妹又去腰间拔剑,却寻不着,原来身子已然折断,剑柄不在手边。  好个曹云龙,果然可恶,见她无力反抗,伸手抓了她头发,拖下马来,拎在手里,只见她两只手儿乱舞,下半截儿却摇摇摆摆,毫无生气,血尿沿下裳直流至战靴。  曹云龙见此,犹不肯放过,一手拎着她青丝,一手扯下她下裳,露出满月般粉臀儿,血尿兀自流个不住。  曹云龙又将她盔甲上裳去了,赤条条拎在手里。  严九妹见终不能免遭羞辱,眼中含泪骂道:「曹云龙,你休得意,善恶到时终有报,你必死于女人之手!」  曹云龙非不在意,命收军回营,亲手把她两手用绳子拴住,又取木枝塞在她牝门儿之中,吊上旗竿。  回至大帐,升帐酬功,王柯单人独骑,走得不知去向,曹云龙命画影图形,四处张帖,有告密者赏五百金,斩之者赏千金,擒之者赏两千金。  又问王银屏去向,知其借佯攻之时逃走,不由大悔。  原来曹云龙与徐有亮联手,主要原因之一便是为了得到这王银屏。  安排防范王柯突围的时候,曹云龙原来以为王柯会让其他将领赴汤蹈火去作佯动,王银屏定随大队而走,这才没有在南边派出大将,不想王柯偏偏就让自己的亲妹子去往虎口里送,却反而成全了王银屏突围逃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曹云龙赏功已毕,派洪伟为二路元帅率大队再出朱雀关,助宋子云去抢南灵关,自己亲率两万兵马,向南去追王银屏,又使人给凤翎送信,请她协助围堵王银屏不提。  按下曹云龙不表,再说徐有亮。  自曹云龙去后,徐有亮派人打探消息,知冯庆如约出兵奉郡,已同庞奇交起手来,遂命史文龙守城,自己点齐一万人马,率关玉罄与胡月,出通镇向北,至郑明德大营下讨战。  郑明德兄妹听得徐有亮讨战,也亮一万人马列阵迎战。  双方把阵对圆,徐有亮在马上观瞧,见对面一男一女两员大将。  男的黑漆漆一张脸,身穿青色短打,跨下大黑马,手中一条金柄枣阳槊,高大威武,就如半截黑塔一般;女的艳如桃李,一身白色短打,跨下白马,手使一条丈八花枪,身材娇小,就似一只白色蝴蝶。  徐有亮看罢,微微点头道:「王禀正有此大将,生平之幸啊,可惜,可惜!」  关玉罄在旁道:「千岁,可惜什么?」  「只可惜这样大将,却落在王禀正手里,却不是明珠暗投么?」  「千岁莫非有意收降?」  「正是。」  「如此何不说服于他?」  「正有此意。」徐有亮遂提马上前,打个揖首道:「对面可是郑将军么?」  「正是本帅,对面可是徐千岁?」郑明德也禀手回话。  「正是本王。」  「徐千岁不在南岭为王,到此何故?」  「将军岂非明知故问么?我与你家王千岁同是大真朝的大臣,一同受封为王,本当同心协力,共保朝纲,奈何王禀正擅废天子,自立为君,谋作乱臣贼子。我与冯千岁、曹千岁等出于公心,劝他改弦易辙,怎奈他不听劝告,竟兴兵犯我南岭,破我朱雀,杀我爱将,还将孤王爱妃辱尸军中,真是是可忍,塾不可忍。徐某此番出兵,不为他故,只要王禀正归政于真,我等即便撤兵,决不食言,将军以为如何?」  「徐千岁此言差矣。须知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大真朝历经数帝,未有半分恩泽于民,又频施暴政,至天下大乱,饥民四起。我家王爷,顺天意,应民心,兴兵入业城,监国至今,而大真后嗣,无人堪为天子,方才取而代之。论功德,论资历,天子之位,非我家王爷不可居之。如今我家王爷初登大宝,众家王爷千岁应鼎力扶助,你等却发下檄文,胡言乱语,天子焉得不怒?我劝千岁,早早息兵回府,上一道表章,自责其过,天子看在昔日与千岁一同起兵监国的份上,仍不失王侯之位。望千岁思之,万勿自误。」  徐有亮听毕,哈哈笑道:「将军此言,真乃滑天下之大辑。论功德,监国之兵他只有三分之一,其功德可谓大也。进京之后,我等信任于他,让他在京监国,而他却不经两王,擅废三帝,其功德可谓大也。娶先帝之妃为妾,其功德可谓大也。自立为帝,天下六王,五王责之,其资历可谓老也。如此大功德,老资历,可为君乎?」  「徐千岁,休逞口舌之利,如今天下归心,民心向和,大势所趋,徐王爷兴兵犯境,实不智也。」  「将军,此时冯王爷大军已至奉郡,庞奇之兵不日可破,将军以为,王禀正帝王之梦还作得几时?如今我与曹云龙曹千岁联手,朱雀关不日便破,王柯大军已是瓮中之鳖。逃无可逃,而将军亦是前后受敌,将军以为,尚可支撑几时?你如今生死悬于一线,尚在替伪帝说项,不智者,将军也。我今见将军,实乃一表人才,理当顺天意,应民心,反戈一击,为天下为将者之表率,万勿自误!」  「成败之事,自古难有定论,我今既保大顺天子,便当竭忠尽智,生死之事,原不在心。千岁不必多说,只管放马过来。」  徐有亮左说右说,郑明德只不肯降。徐有亮奈得住,身边将官早奈不住。  胡月早气得杏眼冒火,飞马出阵道:「姓郑的,你好不知好歹!我家千岁苦口婆心,只为看你是个人才,不愿玉古俱焚。你要死时,无人拦你,且放马过来,姑娘送你一程!」  郑明德一听,气往上撞,口中骂道:「无知贱人,你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敢在此胡言,若不给你些厉害,也不知马王爷三只眼。看槊!」打马如飞,来取胡月。  两人在阵前交起手来,徐有亮在一旁观阵,只见一男一女两员将,在阵前你来我往,各使手段,战在一起。  使槊的刺来如闪电,使鎲的扫过塞疾风,两个各逞英豪,斗了有五十几合,不分胜负,徐有亮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鸣金收军!」  郑明珍在阵中,眼看兄长与那员女将斗得凶险,也怕有失,见有亮鸣金,也忙今收兵回营。  两员将跳出圈外,互相看着,心生敬佩。  胡月道:「将军使得好槊!」  郑明德也道:「姑娘好鎲法!」  徐有亮尽看在眼里。  到得次日,两军再度对垒,不待明德说话,郑明珍已抢先出阵道:「昨日我家兄长已战一阵,今日该我,哪位将军出来一较生死?」  徐有亮道:「姑娘既是郑将军胞妹,想来武不凡,我营中堪为敌手者,只关将军耳,姑娘可与关将军一战!」  关玉罄一听,急忙打马出至阵前,抱拳当胸道:「姑娘好娇嫩一双小手,若是飞针走线便是好手,怎么来拿花枪,怕不压坏了玉臂。若非我家千岁之命,关某决不忍伤之。」  郑明珍一听,人家没把自己看在眼里,也抱拳道:「关将军好白在面皮,好细柳腰,不怕日头晒化,风儿吹折了么?」  关玉罄一听,好伶利一张小口,一些儿也不让自己,心中倒有些喜欢,便道:「姑娘莫要多说,你我阵前打个赌注如何?」  「什么赌注?」  「姑娘美若天仙,关某喜之。若是关某侥幸赢了,姑娘便嫁我为妻,共保我家徐王爷。」  「呸!一派胡言!」  「姑娘敢是怕输?」  「哪个怕输,你有何本事能赢本姑娘?」  「既不怕输,何妨一赌?」  「赌便赌,难道姑娘怕你?只是你若输了,却待如何?」  「关某若输了,此头已属姑娘,更有何物可赌?惟不知你若输了,你家兄长肯放你否?」  不待郑明出言,郑明德接口道:「人各有志,若我家妹子输了,便阵前随了你去,难道我还有机会赶她不成?」意思是说,不管我答应不答应,她要是想走,我也管不了,言外之意是,随妹子投降,只管自己。  徐有亮听了,心中赞成,这郑明德不愿投降是忠,任妹子弃暗投明是义,如此人才,更要曲意求之。  那边关玉罄同郑明珍打过赌,在阵前三击掌,又各请徐有亮和郑明德作证,然后摆开兵刃,在阵前一场大战。  不知这两个谁胜谁负,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九)冯庞会兵奉郡外,史王合斩女英豪  却说关玉罄与郑明珍在阵前打赌,关玉罄若赢了,郑明珍便嫁关玉罄为妻,若郑明珍赢了,便取关玉罄的性命。  两人击掌已毕,摆开兵刃占在一处。论武艺,两人不相上下,论力量,就是关玉罄大些,但郑明珍的花枪与众不同,长有丈八。俗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所以郑明珍占着些兵器上的优势,两个人正打个平手。  两边众将看着一对将官阵中交战,心中赞叹,果然好一对璧人儿。  战过二十几合,关玉馨卖个破绽,放郑明珍一枪刺来,他把身一闪,让过大枪,手中刀顺枪杆一抹,直削郑明珍颈项,众人「啊呀」一声,只道明珍一定人头落地,哪知刀至跟前,仿佛被明珍大枪拨了一下,那刀向上一斜,自明珍头顶掠过,众人心下方定。  明珍过了这一劫,心中知道,那一刀是关玉罄不愿伤了自己性命,故意要卖这一招儿,心中却不愿承他之情,手上招数加紧,定要扳回一局。  又战七、八合,明珍一枪刺向关玉罄前心,关玉罄使刀一拨,那枪一抬,改刺咽喉,关玉罄躲闪不及,心中只道完了,怎知那枪不知怎么一抖,却搭在玉罄的刀上,被磕将出去,正好让过了关玉馨的颈项,众人又是一声惊呼。  两人各让一招,众军卒不知,明眼人都看得出。徐有亮军中众将暗喜,知道此番收下郑明珍有门儿。  郑明德身边众将也各有盘算,因为时下形势已经明了,王禀正大势已去,郑明德愚忠,别个可不愿随他吃瓜落儿。见郑明珍两个礼尚往来,各让一招,都盘算着若明珍输了,便随她投降,反倒是希望关玉罄早一天把她擒了,绑回徐营入了洞房,自己也好早投明主。  这一日,两个在阵前斗过五十合,各自收兵。  自此之后,郑明德与郑明珍轮番出战,胡月则与关玉罄你来我往,每天都是雌雄斗,每天都打得没个结果。  那边曹云龙已经在围堵王柯,奉郡之战也开始已形势明了了。  自三家联兵之后,冯庆在陶秀英的谋划下,派了史云青和王大道镇守黄石作接应使,授金铃郡主为元帅,银铃、玉铃两郡主为正副先锋官,领三十万大军直奔奉郡而来。  听到消息,庞奇急忙从通镇回兵奉郡,自己屯兵奉郡城,命龚红玉领先锋营驻守翔凤城,以为猗角之势,又派人回玄武关搬兵。  三位郡主兵至奉镇,连日骂战,无人理睬,直至十日之后,玄武关的救兵才到。  庞奇见来了救兵,胆气大增,约了龚红玉,各领五千人马,奉郡城西五里会兵。  三位郡主也听到消息,领一万兵马前来求战。  两边阵式对圆,都是老相识,不必通名报姓,只各个寒暄一番,然后交战。  冯庆这边出马的是三郡主玉铃,庞奇这边是龚红玉,两员女将虽然相识,却从未交手,在阵前一场狠斗,直杀得天昏地暗。  战了七十余回,各自罢兵。  三位郡主一商议,明日交锋,且莫管他什么规矩,三个人一拥齐上,先把龚红玉斩了,庞奇武艺平平,不堪一击。  这边庞奇却也狡猾,知道一对一不是人家对手,便把身边副将共四十几员一齐招来,言明明日交战,看我眼色,一拥齐上,把金铃三人斩了。  第二日,玉铃与龚红玉依然对阵,战了二十几合,庞奇使个眼色,众副将一齐呐喊,直奔玉铃郡主杀来。  无巧不巧,金铃、银铃也正使得眼色,一齐杀出,两边偷群欧的和群欧的反打在一起。金铃姐妹武艺高强,庞奇众将人多势众,又打了个平手。  到了第三日,群欧的规模更大,双方各自大搬出了全部兵马,在奉郡城西一顿乱战,各自死伤了上万军卒,偏、副、牙将也各损失了七、八名,仍旧互无建树。  双方连斗了数阵,各有伤损,金铃派人下书,且歇兵两日,再求胜负。  庞奇也正为队伍的损失着急,见书心中暗喜,当即应允。  过了两日,金铃三姐妹一齐到城下搦战,庞奇自知武艺不敌三郡主,于是派人出城传话,说龚红玉的人马在翔凤城中,要等龚红玉到时再一齐动手。  金铃姐妹当下答应,庞奇忙命点烽火调龚红玉。  其实这两座城相距不过五里,烽火一点燃,龚红玉便知道了,急忙点起一万人马,出城望奉郡而来。  庞奇在城上,见龚红玉兵马行至半途,忙命点炮出城。  奉郡的炮声尚未响起,忽听对面金铃营中号炮一响,自附近的林中山上闯下无数人马,径往奉郡杀来。  庞奇尚在狐疑,却见对方已经堵住城门的出口。庞奇此时才知对方意图,乃是为了把自己封在城中,好半路截杀已成孤军的龚红玉,急忙命部下副将,不顾一切,杀出城外,勿求缠住三姐妹中的两个,好保护龚红玉的安全。  副将们听了,并力杀出,只见金铃三郡主领着数员副将拦在桥头,与从城中冲出的众副将厮杀一处。  庞奇见自己的副将已出,三郡主未曾离开,而龚红玉显然发现这边已经杀作一团,率队向城门冲来,这才放心,一面叫替自己备马,准备出城一战。  忽听一声炮响,把庞奇吓了一跳,扒着城头向下一看,不由槌胸顿足,原来龚红玉冲入冯军阵中,只听一声炮响,冯军人群中忽然挑起两面大旗,一个写着「史」,一个写着「王」,仔细看时,见两个看上去仿佛是副将的人,原来竟是史云青和王大道,心知上当,此时想退已经晚了,为今之计,只得硬闯过去,同庞奇汇合。  庞奇看见史、王两将,知道龚红玉要完,急忙上马出城,仍留其余众将会斗三位郡主,自己领了几员副将向龚红玉这边杀来。  龚红玉跨下枣红马,手使护手双钩,拚了性命,抵挡着两员大将的围攻,且战且走,直往城门而来。  看看离城门尚有不足两里,被两员大将围攻的龚红玉却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庞奇杀过重围,离龚红玉尚有不足二百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唯一的大将命丧疆场。  只见龚红玉被史云青和王大道两将缠住,累得娇喘吁吁,汗透征衣,招法越来越慢,忽然一个失神,被史云青铁铲破了双钩,当面插入咽喉,直透后颈,背后王大道金雀开山斧又到,却不曾注意龚红玉已死。史云青把铲一抽,龚红玉斗大人头随铲而飞,王大道利斧却从断了头的项子上劈落,「咯嚓」一声,直劈至裆下,连战马劈成两半。  可怜龚红玉,正在花信年华,未享人间欢娱,却命丧沙场。  两旁边士卒见了,也不用主将吩咐,有人拾了那美妙人头提在手里,有人捉了半边玉体,去了脚上靴袜,扒出五脏六脏,光秃秃的背在身上,紧跟在史云青与王大道马前。  庞奇见折了龚红玉,不敢恋战,返身杀回,急忙收兵回城。  三郡主想借机杀进城中,被几名敢死的副将挺身拦住,待三郡主杀了这几员副将,再想进城之时,吊桥已起,铁门闸已落。  金铃回营,谢了史云青两将,并将功劳记在功劳薄上,然后两将仍回黄石。  金铃命将龚红玉两半个身子及人头挂在旗竿之上,军卒们自然要尽情把玩,围观。  只见龚红玉的身子,洁白无瑕,细腰丰臀,两条玉腿笔直修长,一对酥乳嫩如鸡头。  再看私处,毛色黑亮。  那王大道斧法绝妙,这一斧劈得竟不偏分毫,龚红玉私处分得均匀,连那般细的尿管儿也均分两处,众人齐道精彩。  金铃命军卒把奉郡团团围困,昼夜攻打,要逼庞奇投降不提。  这日,又到关玉罄与郑明珍交手之时。  两人在阵前斗了有十几合,关玉罄使个败势,落荒而走,道:「贤妻敢来追我么?」  明珍道:「这厮敢占姑娘便宜!你使拖刀计,我怕怎的?」放马追来。  不知关玉罄使何诡诈?郑明珍上当不曾?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关玉馨破庙用强,郑明珍大帐逼宫  上文书说到,关玉罄同郑明珍一场大战,战够十几合,关玉罄拨马便走,口中叫道:「贤妻,你我这般交手,终无胜负,不如寻个地方,各使绝招取胜,你敢来赶我么?」  郑明珍一听叫她贤妻,羞得粉面通红,口中喝道:「你这厮敢战我便宜,待擒得你时,要你叫我一百声奶奶!」随后便追。  两人跑出四、五里,已然远离了双方大队,跑入一片树林。郑明珍怕他逃了,紧紧追赶。  转过一个弯,关玉馨忽然不见,郑明珍驻马看时,见路边一座山神庙,关玉罄的战马立于门前,大刀挂在得胜钩上,庙门尚在一开一合地乱动,知道关玉馨定是进了庙宇。  郑明珍跳下战马,把自己的兵刃也挂好了,抽出护身宝剑,走进庙门。  见庙里似是久无香火,四处破败不堪。  郑明珍四处扫视,不知关玉罄躲在何处,便放声叫道:「姓关的,有种出来,与本姑娘斗上三百合!」仍无人回答,郑明珍于是逐房逐门仔细看去,见东边偏殿门槛上浮土被人踩掉了,不由暗笑道:「这等伎俩也来瞒我。」  郑明珍却不说破,把剑一挺,一脚将门踢开,便要跳入殿中,忽然被人从背后连手抱住,知道上当,想挣扎时,那人力大无比,再挣展不开。  郑明珍口中叫道:「关将军男子汉大丈夫,却不堂堂正正与我较量,竟作此鸡鸣狗盗之事,快快放开,与我大战三百合。」  背后关玉罄笑道:「贤妻莫急,且将剑放下,你我夫妻就在这殿中大战三百合也是无妨。」  「没了剑,却怎生交手?」  「夫妻洞房之战,还用剑乎?」  郑明珍一听,羞得满脸飞霞,拚命挣扎,毕竟女流之辈,却怎敌得过男子,被关玉罄捉住玉腕,掰开玉指,将剑掉在地上,依然搂着,推入殿中,随即用脚将门关上。  原来这间过去是僧堂,是庙内僧道居处,现成的土炕。  郑明珍被推在炕边,前是炕沿,背后被关玉罄挤着,上身向下便倒,身后玉臀被那宝贝一顶,吓得尖声喊叫。  关玉罄道:「贤妻莫叫,难道想叫人偷窥不成?」  郑明珍便不敢叫,一边香躯紧扭,一边低声道:「将军既然胜了,便是奴家夫君,倘明媒正娶,自然随你所为,何必如此赚我?」  「贤妻若当真饯约,第一次交手,关某已是胜了,又何必等到今日?关某既要娶得贤妻,又不欲使你受阵前被俘之辱,不得不如此耳。」  「如此苟且,死也不从!」  「既是夫妻,这身子便死也是我的。此乃天地之合,何谓苟且?贤妻今日从了我吧。」  郑明珍左挣右挣,只挣不脱,被那关玉罄解了腰间丝绦,把手搂了胸膛,恣意轻薄,复把手去衣内,摸着肚脐道:「贤妻好美妙美臀的,好美妙酥胸,好美妙肚腹,为夫把持不住了。」说着便去扯开她裤带。  郑明珍双手被搂在身前,两手抓着裤腰,抵死不肯松手。  关玉罄拉了两拉,不曾剥下下裳来,遂低声说道:「贤妻莫要如此,倘若不当心撕破了下裳,如何出去见人?」  郑明珍听见说,只怕他真个撕破了自己下裳,本来心中已是他的人了,又怎生弄个没脸,手儿一松,下裳滑落,露出粉弯玉股来。  关玉罄见她妥协,口中把那温存的话儿紧说,手里却不放松,急忙忙褪了下裳,一手摸着她美妙粉臀儿,一边将他铁棒槌一般宝贝自臀后滑将入去,探得宝穴,尽力一顶,郑明珍「啊哟」一声轻呼,已然破瓜。  郑明珍不想自己冰清玉洁一条身子,竟是如此破身,一时委屈,珠泪如雨而下。  关玉馨见她哭了,急忙一边劝着,一边一顿乱插,尽射在她身子里,然后搂在怀里道:「贤妻莫哭。」  「我已失了身子,无颜再见兄长。」  「贤妻莫如此说,你我早晚都是夫妻,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有何惧?为夫武艺,难道贤妻不知,若要胜时,早晚已是把贤妻赢下了,何必等到今天?为夫如此,也是无奈,我知令兄因着愚忠之故,不肯归降,若早将贤妻赢回,你营中众将必随你归降,那时令兄岂非要自绝而死么?」  郑明珍听得如此说,立时收住泪水:「为妻非是惫赖之人,我所虑者,也是如此,故而不敢饯约归附。」  「为夫如此,只为早成好事,以免贤妻反悔。如今你我已有夫妻之实,必是要寻一个万全之策,以保大舅爷性命。」  「夫君有何妙计教我?」  「你只须如此这般,令兄便别无他选了。」  两人计议已定,关玉罄把郑明珍美妙玉体细细看了一回,然后替她穿戴整齐,自己也穿戴了,相拥相吻自殿中出来,各自上马,打回阵前。  关玉罄道:「姑娘使得好回马枪,只是遇着关某,便无用处。」  郑明珍也道:「关将军拖刀计虽妙,却难伤姑娘一分一毫,也不见怎的。」  「你我今日暂且回兵,改日再来领教。」  「定不爽约!」  两人各自回阵,收兵回营不提。  此后依然你一天我一天,轮流出阵相搏。  郑明德虽然并无投降之意,但心中想着妹子早晚是人家关玉罄的,若杀了胡月,只怕替妹妹种下仇怨,所以手下自己留了情,而胡月更无意杀他,因此也是打得平平淡淡,反象是相互喂招儿的样子。  如此过了几日,至早点卯之时,郑明珍忽道:「兄长,今日还要出战么?」  「妹子这是何意?」  「如今大势已定,王禀正早失民心,保之无益,何不早寻退路?」  「妹子此言也不算无理,只是我受大顺皇帝赏识,知遇之恩未能报答,怎能弃之而去?必是鞠躲尽瘁,死而后已。」  「难道兄长也要全营将士一同替王禀正送死么?」  「妹子不必问,我已知你意。那日我已言明,人各有志,愿去者去,愿留者留。妹子若要投降,去便是了,不必问我。」  「兄长此言差矣,为妹者岂有坐视兄长自寻死路而不顾之理?」  「依妹妹之意,该当如何?」  「兄长,不如明说了吧。妹子初次与关玉罄交锋,便已败了,只是人家替我留着脸面,不愿在阵前将妹子活擒,妹子怎能不领此请,故尔如今已是人家之妻了,营中众将,我已问过,都愿归降,只是思及兄长,心中不安。今日特来告知兄长,不如随我们一同弃暗投明,同投徐千岁麾下,也图个光明前程。」  「既然如此,你等便去吧,莫以愚兄为念。」  「我等既然弃暗投明,又怎能眼看着元帅明珠暗投?不如一齐投徐千岁去吧。」众将一齐说道。  「你等去吧,我自有去处。」  「兄长的去处无非引刃自绝,难道妹子能忍心看你自寻死路么?」  「人各有志,我不管你们,你们也不要管我。」  「不行,要去大家一同去,不可留下一个。」  「你等自去,我便不去!」郑明德变了脸色。  「兄长若不肯去,莫怪妹妹用强。」  「你待怎的?」  话音未落,身边几个亲随兵丁忽然上前,把郑明德扭住,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这是要造反?」  「我等只是不愿元帅独自受难,不得已而为之,请元帅原谅。」  「快快把我放开,不怕我以后杀了你们么?」  「我等对元帅忠心耿耿,若将来要杀,我等把脖子洗净了让元帅来砍便是。」  郑明德气得在那里大呼小叫,忽然一人在帐外高喊:「什么人敢对郑元帅如此无礼?」  不知所来何人,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