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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7回 龙降虎豹】

2017-08-26 11:36:43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7回 龙降虎豹】

作者:六道惊魂
首发:龙坛书网
日期:2012-10-6
字数: 9316


 于秀婷道:「诚如小婿方才所言,露水难以做手脚,那可以落毒在杯中,既
然池水做不了手脚,那么水池呢?」

  龙辉奇道:「这么大的水池,乾闼婆要如何抹毒才能污染整个水池呀?」

  于秀婷温温一笑,竖起春葱般的食指,道:「池底池壁难以涂毒,可是出水
口呢?」

  众人恍然大悟,连连称是,若非剑仙兰心蕙质,大伙险些就陷入思维盲区,
说不定还要载个大跟斗。

  于秀婷继续说道:「以此类推,檀香难动手脚,那么……」

  龙辉心领神会,接口道:「香炉,乾闼婆一定是在香炉上涂毒!」

  于秀婷星眸一亮,朱唇微展,朝他投来一个嘉奖的微笑。

  皇甫武吉沉思许久,慢悠悠地道:「多谢剑仙赠言,朕心里已经有数,与其
等昊天教下毒,倒不如主动出击,拿下苏贵妃,朕不但要将计就计,又要打草惊
蛇!」

  方才还准备对苏贵妃欲擒故纵,如今却要提前下手,龙辉不禁暗吃一惊,暗
自盘算皇甫武吉在打什么主意,却听于秀婷传音道:「皇上这一手是要打乱沧释
天的阵脚,颇有几分逼狗跳墙的意思。」

  听这么一说龙辉倒也明白过来,拿下苏贵妃对昊天教算是极其重大的打击,
还能藉此扰乱沧释天的心神,最理想结果便是逼沧释天直接跳出来,就算他能忍
也会影响毒杀行动,平白地增加败亡机会。

  皇甫武吉道:「昊天圣母已解开封印,功力全数恢复,未免徒增伤亡,朕想
请宗阁主和净尘道长出手。」

  儒道二人应声道:「吾等便去拿下此毒妇!」

  就在此时暗门外忽然响起咯咯的敲打声,王公公知晓这是暗号,于是便将暗
门打开。

  无影入得室内,回禀道:「无影拜见皇上。」

  皇甫武吉道:「无影,你可查到飞絮酒楼东主的来历了?」

  无影摇头道:「尚未查到,但无影手下的密探却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所
以赶紧回来禀报皇上!」

  皇甫武吉眉头一挑,道:「发生何事?」

  无影沉声道:「密探在玉京河东交界处发现兵马的踪迹,观其军徽像是西域
虎豹营,人数大概有三千!」

  皇甫武吉脸色顿时大变,猛地站了起来,厉声道:「此事当真?」

  无影道:「事关重,无影不敢妄言。」

  皇甫武吉脸色由晴转阴,随即长叹一声,又坐了下去,说道:「阁主,道长
,朕暂时还不能动苏贵妃。」

  儒道二人也猜出了一些端倪,随之长叹无奈,眼睁睁地任由此女逍遥法外。

  皇甫武吉咬牙切齿地道:「西域虎豹营?好个昊天教,朕倒是小看了沧释天
!朕现在倒还动不了那贱人,虎豹营定然发难」

  若是平常区区三千兵马还不够御林军塞牙缝,但玉京刚经历了一次兵变,御
林军不但被齐王打残,就连武器库也被烧了,若在此时对上那身经百战的虎豹营
,胜负实在难以预料。

  白翎羽哼道:「父皇,区区一只虎豹营还不在孩儿眼中,请父皇给我调拨三
千人马,一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皇甫武吉笑道:「翎羽,凡事不能光看表面,竟然昊天教已经将手伸到了西
域军,那么就表示他们已经那个在西域建立了不少势力,恐怕那个西域元帅张焕
雨也是他们的人。朕虽让相信你能击溃来犯的虎豹营,但昊天教西域的根基仍在
,狗急跳墙,沧释天在绝对会在西域划地称王,到时候难免有起兵灾!」

  白翎羽跺脚道:「难道就仍有这群贼子逍遥吗!」

  皇甫武吉摇头道:「翎羽,父皇可从未打算放过昊天教,只不过继续沿用原
先计划罢了。」

  白翎羽一愣,急道:「父皇,你既不收拾苏贵妃,又要以身犯险,这万万不
可!」

  她眉宇见布满着焦虑和紧张,皇甫武吉看在眼里,心中顿感一暖,慈和笑道
:「翎羽,父皇虽说是九五之尊主掌天下生杀大权,但何曾不是将自己的生死跟
天下联在了一起?当父皇坐在这张龙椅上时,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随即他语气一沉,满脸肃杀,说道:「或许不少人将朕看成暴君,能狠心牺
牲枕边人,骨血至亲,但朕绝不是昏君!国土分裂,内战烽火之事朕绝不允许发
生,这也是朕的原则和底线!」

  白翎羽幽幽一叹:「父皇,女儿知道你的苦心,但父皇若有个好歹,同样也
会天下大乱。」

  皇甫武吉笑道:「父皇行事只评估胜算和受益。相对于兴兵镇压西域叛乱,
在皇宫内收拾沧释天可就简单省事多了。父皇既然已经得知他们的手段,又有诸
多高手相助,还怕收拾不了沧释天吗?」

  宗逸逍道:「皇上心忖天下苍生,孤身犯险,宗某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替皇上
取下沧释天首级,以报皇上这份仁义心肠!」

  净尘也道:「那日,贫道定会奋死力保皇上周全,若皇上被贼人损了半根汗
毛,净尘自刎以谢天下!」

  璃楼菩萨口宣佛号道:「皇上挺身诱敌,贫僧愿派门下弟子协助御林军守城
!」

  儒道二教也提出派遣弟子参战。

  龙辉暗忖道:「皇甫武吉行事虽然狠决毒辣,但大都是针对妨碍皇权者,他
对民众百姓还是算体恤,既无苛捐杂税,也无强征兵役等状况,对于国家政策的
他仍是有坚定的原则……从当初的煞域作乱便可看出他的为君德行。」

  古往今来,亡国之君大多是庸俗无能之辈,某些帝皇做了一些常人以为凶暴
荒唐的事,便被称为暴君,比如弑兄杀弟,强娶兄妻,豪夺弟媳,姘上庶母,残
杀功臣,欺侄夺权等等,但实则他们是有雄才大略,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百
姓安居乐业,至于后世史书对他们的骂名不过是某些皇朝的刻意摸黑,为的是巩
固其统治地位。

  「若百年之后大恒倾倒,皇甫武吉恐怕也会被扣上这么一个骂名吧?」

  龙辉暗自思忖,但想了想这所谓的骂名也不过是针对他待人方面,对于皇甫
武吉在位期间神州大地的民生和军政,这些刻意摸黑的史书恐怕连提都不会提。

  在铁壁关期间,龙辉也读了不少书经,发觉史书上有几个皇帝被赞得天花乱
坠,什么千古圣君,十全大帝,要么就是摸黑前朝,要么就是夸大功劳!平息藩
王作乱,实际上被人打得像灰头土脸,最后费尽国力才打赢内战;镇慑异邦,对
外就是割地求和,对内宣称是对方投降;著书立库,说白了便是焚书毁经,把不
利于自身统治的书卷统统销毁,大兴文字狱!而这几个什么圣君,大帝竟是出自
同一个朝代,这个朝代的史书无一例外皆是摸黑前朝,哪怕是开国的头几个皇帝
如何兴国安邦,如何开疆扩土,他们都是将重地放在这些皇帝如何地监视大臣,
如何纵容宦官弄权,对于开疆扩土便直接扣上一顶劳民伤财的帽子。

  龙辉对于这个心思难测,喜怒无常的帝皇做了一个客观的评价:「当初我在
白湾镇时,生活平静安逸,不愁吃穿,周围的父老乡亲也都能图个温饱,说句实
在的,皇甫武吉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但绝对是个有作为的皇帝!那种种残
忍的杀戮不过是皇权和内阁的斗争延续罢了……」

  既然圣意已决,白翎羽也不好多说,只是说道:「父皇,还请允许孩儿从铁
壁关调拨一支精兵入关援京!」

  皇甫武吉笑道:「如此甚好,那便由翎羽和你的驸马负责吧,青龙麒麟两军
都调来,朕倒要看看虎豹营能不能挡得住北疆两大精锐。」

  龙辉不禁暗喜,果然知夫莫若妻,小羽儿这么一说就等同免去了自己擅自调
兵之罪,到时候青龙军入京便是名正言顺。

  已入深秋,山风寒冷,却挡不住壮士烈血,河东境内一支三千多人的精锐正
朝着玉京快速奔来,竟是毫无粮草辎重,可谓是轻装上阵,火速行军,其铠甲镶
着一枚青龙军徽,正是龙辉直属部队青龙军。

  为首将领脚胯高头战马,腰系精钢军刀,膀大腰圆,浓眉铜眼,正是王栋。

  副将体形略显消瘦,但却有股短小精悍的味道,背负长弓,战马一侧系着箭
袋,正是梁明。

  两人在接到龙辉的亲笔书信后,毫不犹豫,立即点起三千精锐,日夜行军,
竟在短短五日内从铁壁关杀到了河东,当行至玉京与河东交界已是祭祖吉日。

  到了登云山山脚,王栋猛地一摆手,全军倏然停步,军姿整齐无乱。

  梁明策马走来,低声道:「王大哥,敌军占据地利,遏住入京的道路,我军
该如何是好?」

  王栋道:「暂且按兵不动,待风先生回来再说。」

  过了数息,忽见微风吹过,风望尘飘飘然地从天而降,王栋急忙问道:「风
先生,山上情况如何?」

  风望尘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叹道:「虎豹营已经守住了各条山路,想偷偷
摸过去已是不可能了!」

  两将接过地图,细看了片刻也知偷袭难以奏效,梁明叹道:「偷袭难成,不
如绕路吧。」

  王栋摇头道:「若是绕路最少也得两天时间才能到玉京,若翻过山头,半个
时辰便可到帝都了。今天已经是祭祖吉日,按照风先生所说那般,龙将军已经跟
昊天教的人拼上了!我们没时间再等了。」

  梁明道:「难道要强攻登云山?」

  王栋眼神一敛,闪过一丝嗜血凶光,舔着嘴唇道:「没错,那个劳什子虎豹
营名头大得很,老子早就想会会他们了!」

  梁明沉思片刻,说道:「强攻山头也好,起码可以拖住这虎豹营,让他们无
法入京,也好给将军减轻负担。」

  王栋点头道:「就这么定了!」

  只见他令旗一摆,做出准备战斗的指令,所有士兵立即绷紧全身,紧握兵器
准备鏖战。

  既然已打定主意强攻,王栋也不刻意隐藏,大声道:「兄弟们,以往龙将军
对咱们好不好!」

  众军同时大叫一声好!王栋又道:「如今将军在玉京被奸人迫害,而山上这
伙贼军便是奸人的爪牙,大家说该怎么办!」

  杀!三千兵甲同时高声怒喝,豪气冲霄汉,军魂震百里,山上的虎豹营立即
被惊动,纷纷竖起战旗,与之对峙。

  王栋指着山头怒骂道:「他奶奶的乱臣贼子,有本事就出来跟爷爷较量一番
,大家都是三千人,公平得很,谁输了谁就是孙子!」

  王栋怒骂喊阵,并非鲁莽之举,因为此刻只剩正面火拼一途,士气便是最重
要的,更何况青龙军居于地势的劣势,只有提起全军血气杀意才有胜机。

  虎豹营在西域骄纵惯了,何曾遇过这般辱骂,众军将士也是怒意腾腾,恨不
得就生吞了王栋。

  一名赤甲将领走出阵前,高声道:「虎豹营奉圣旨在此驻守,尔等是何方部
队,竟敢扰阵营,若不速速退去,那便是违抗圣旨,大逆不道,到时休怪本将无
情!」

  赤甲将,这不就是风先生所说的那个昊天贼子吗?王栋瞧出对方来历,依旧
毫无惧意,高声道:「奶奶的,你这孙子是那根狗头草,敢假传圣旨,忽悠你外
公!」

  赤甲将冷眉一挑,哼道:「本将乃虎豹营二统领邓勇是也,你这厮又是何人
,口气这般嚣狂!」

  王栋喝道:「老子便是青龙军王栋,你们这般只懂欺负西域鸟人的孬种也配
跟我青龙军并称大恒精锐!」

  梁明附和道:「什么欺负西域鸟人,西域那些什么国主早就是昊天教的小妾
了,说穿了也就是自家人相互演戏,混乱上报一些战绩充当军功罢了!哪像咱们
铁壁关是实打实地跟铁烈蛮族火拼,军功都是实实在在的。」

  梁明这话犹如火上浇油,虎豹营内杀声震天,个个按耐不住要同青龙军比个
高低,赤甲将见军心怒腾,不宜压制便顺水推舟道:「何人愿意取下这厮的首级
!」

  一名将领出列道:「末将曾钊愿前往!」

  赤甲将点头道:「准,本将便在此预祝曾兄弟马到功成!」

  曾钊提了一口长刀,翻身上马冲下山去,大喝道:「姓王的狗头,且接爷爷
一刀!」

  王栋冷笑一声,立即命人抬来一口陌刀,拍马迎战:「狗屁东西,老子耍大
刀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陌刀厚实沉重,唯有双手抬举,使用腰身之力才能挥动,只适合步兵使用,
并不用于马战,但王栋经过多年激战,臂力大大提升,更悟出在马上使用陌刀之
法。

  只见他单手提刀,策马狂奔,借着马力冲杀之势,猛然挥刀。

  陌刀乃是恒军中最为精锐的武器,再加上王栋过人的臂力和血勇,那曾钊如
何是对手,仅仅一个回合,也就在一个错身的瞬间,就被王栋连人带刀给劈成两
段。

  斩杀敌将,陌刀锋刃上不留半分血液,寒光如昔,叫人心生畏惧。

  王栋哈哈大笑道:「什么狗屁西域精锐,连老子一刀也接不下!」

  虎豹营军中又冲出一将,手持滚精生铁槊,跨马入阵喝道:「虎豹营马军将
领张思前来取你狗命!」

  王栋冷笑道:「又是一个送人头的!」

  正要拍马迎战,却被梁明抢先一步:「王大哥,让小弟替你一阵!」

  梁明虽然也是陌刀营出身,但无王栋那般过人臂力,所以不能在马上用陌刀
,但陌刀营乃是各军勇悍之士组成,梁明其他的功夫丝毫不弱,只见他提了一支
九尺长枪杀了过去。

  梁明精神抖擞,枪锋闪动,犹若毒蛇吐信,那张思也不简单,铁槊挥打,与
梁明缠战十余回合。

  梁明不欲久战耗费时间,于是便卖了破绽让张思杀入中路,他猛地一偏头,
故意让张思打掉他的头盔。

  头盔落地,梁明装作不敌,掉头便跑,张思一心要替同袍报仇,紧追不舍。

  梁明猛地取下背后长弓,瞬间扣住一枚箭,双腿紧夹马腹,仰头朝后便是一
箭。

  只闻一声闷哼,张思眉心中箭,立即坠马毙命。

  梁明止住马缰,嘲讽道:「酒囊饭袋就是酒囊饭袋,贪胜不知输,活该中冷
箭!」

  连折两员将领,赤甲将颜面已然挂不住,抓起一口狼牙棒,上马捍战怒道:
「无知小儿,本将今日便以一敌二,砸碎尔等狗头!」

  就在此时青龙军中冲出一骑,身着梭子连环甲,同样拿了一口陌刀,正是凌
霄。

  凌霄挺身而出,喝道:「此等鼠辈,不劳二位主将费心,让末将应付便可!

  王栋表明虽然粗狂,但实则也是老兵条子,知道何时该杀何时该退,这名赤
甲将乃是昊天教高手,他可不会傻到去跟他单挑,于是便顺水推舟让给了凌霄。

  赤甲将其实便是昊天教八部之首,名曰天众,在虎豹营中则化名李翃,他想
起那夜被凌霄和风望尘在他军营里来去自由,心中便冒起一团火,举起狼牙棒便
打了过来,棍棒之中暗藏独门真气——天陨真气。

  这真气取自天降陨石之意,暗指其劲气有着雄沉巨力。

  只见挥棒瞬间,狼牙棒就犹如化成巨石俯冲而来。

  凌霄毫不示弱,握紧刀柄,运转雷之卷,天罡雷音跃至刀锋,霹雳斩去。

  陌刀、狼牙棒皆是重型武器,在这两人充足的劲力催动下更为雄沉,每一次
相碰皆是震天动地,八方心寒。

  连斗数回合,难分高下,凌霄忽然高举陌刀,内元饱提,九天雷劲迎合而生
,灌入刀锋之内,倍添威势。

  蓄力储雷,凌霄迎头就是一刀,天众心头顿时一颤,知晓此刀不宜硬接,当
下调整真气,改强攻为半守,狼牙棒顺势一转卸开雷刀煞劲。

  「好贼子,再接凌某一刀!」

  凌霄打得兴起,双手握刀,以雷劲横削而至。

  天众棍棒一竖,恰好挡在腰身前,再次架住雷刀。

  虽然力保不失,天众胯下战马却被雷劲烧毁脏腑,一声悲鸣,马失前蹄,呜
呼丧命。

  甫失战马,天众毫不慌乱借着落地瞬间腰身一沉,狼牙棒猛地砸向凌霄战马
前腿,卡啦一声战马亦是折腿。

  两人同失战马,再度战平,天众双足顿地,抖擞精神,舞动狼牙棒朝着凌霄
打去,天陨真气推至巅峰,每出一棒皆有陨石之威。

  凌霄斜握陌刀,刀锋沾地,拖刀疾奔,暗中运起炎之卷,炎阳真元将陌刀烧
得通红,更在地上脱出一道焦黑的火痕。

  就在两人还有半尺之际,天众狼牙棒砸下,划出一道破空气流,凌霄陌刀上
劈,带起一抹赤红火光。

  刀棒交击,真气激荡,两股雄力相互碰撞,将两人方圆十步的地面压出龟裂
,泥石崩碎。

  就在双方准备催加劲力欲压倒对方时,山坡上忽然响起急促的鼓声,随即便
是奔雷杂乱的马蹄声,竟是虎豹营的骑兵冲锋。

  原来是六部天宫主事绝天所为,他见天众久战不下凌霄,怕同伴有失便下令
骑兵冲锋。

  天众见状虚晃一招,掉头后退,让骑兵冲击凌霄和身后的青龙军。

  王栋不慌不忙,大喝道:「石洪,交给你了!」

  石洪当下叫道:「下马列队,钩枪准备!」

  一队三百余人的骑兵纷纷跃下马背,提着钩枪冲出阵前,组成步军中的钩枪
阵。

  自从龙辉组建青龙军后,便着重训练士兵的综合能力,其中有一条便是无论
原本是什么兵种都得熟练骑术,做到上马是骑兵,下马是步军。

  石洪这一队钩枪手皆是从酆都血战幸存下来的精锐,不但战力强悍,而且默
契和心理都远胜一般部队,只听石洪一声令,钩枪阵立即呈伞状散开,给虎豹营
骑兵让出一个破绽,实际上是诱敌深入。

  骑兵一但成队形冲锋便难以制住,就算知道钩枪手有诡计他们也只能照冲。

  当骑兵入阵后,钩枪手立即从两侧围上,对准马脚便是钩削割斩,战马嘶鸣
,骑兵跌倒,就这样前排摔倒,后排践踏,转眼间便将这队骑兵歼灭过半,幸亏
虎豹营也算精兵,勉强止住颓势,撤回山上保全剩余骑兵。

  王栋见机不可失立即率众冲锋,强攻登云山,他手持陌刀脚胯战马,大喝一
声:「兄弟们——给我冲!」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主将勇战下属岂会不拼死,而且骑兵攻山本就是大
忌,若不能一鼓作气抢下阵地,便是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有进无退的绝境逼出
青龙军更大的杀意,全军不要命似的狂攻登云山。

  山头上,绝天见青龙军势不可挡,于是命令弓弩手放箭阻击,射杀不少青龙
军将士。

  梁明见状立即下令:「给老子回射过去!」

  他身先士卒,弯弓搭箭,施展神射之术,七星连珠,七枚锐箭连环而出,取
下七条人命。

  青龙军的弓弩手也纷纷效仿,以骑射对弓弩,暂且压住对方气焰。

  青龙军冲到了半山腰时,虎豹营再施狠手,落石滚木尽数招呼而来,青龙军
死伤不轻。

  然而这伙人都是参加过酆都血战的老兵,更为强悍的阴军尸兵都见识过,区
区损伤丝毫动摇不了他们的士气,反倒是激起全军将士杀性,宛如受伤凶兽一般

  「给老子顶住了!」

  王栋大喝道,「冲上去,宰了这群野猫!」

  王栋势若疯虎,挥动陌刀强行劈断三根滚木,却又被落石给逼了回来,怒意
翻腾汹涌。

  就在此时风起云涌,只见一股旋风袭来,将几块落石和滚木卷至半空,再砸
向虎豹营,原来是风望尘的杰作,他御风而上,使了一招柔风太极圈,以其人之
道还治其人之身,打乱虎豹营后阵,使青龙军取得一丝缓气和反扑的机会。

  绝天脸色一沉,反手拔剑,朝空劈出一道剑气。

  风望尘御风躲闪,以无量风影身法轻巧闪到绝天目光的死角,随即折扇一摇
,烈风刃扑天而来。

  绝天挽剑抵挡,只听叮叮当当的交碰声响起,烈风刃难伤分毫。

  就在石木滚落稍停的空当,一声惊雷怒喝震耳欲聋,只看凌霄趁着脚踏奔雷
,手提陌刀,昂首杀入阵中,雷刀竖劈横削,挡者披靡,将负责落石滚木的士兵
杀得血流成河,难以兼顾。

  天众见状,抡起狼牙棒便朝这边打来,凌霄挥刀迎敌,刀棒劈打,激荡的真
气四散飞射,端的是生人勿近,偌大的一个战场便成了他们两人单打独斗的比武
场。

  绝天欲支援同伴,却遭风望尘缠战,绝天好不憋屈,眼前这厮论根基不如自
己,但却胜在身法飘逸轻灵,任由自己如何吐劲发力,招式如何霸道,打不到目
标始终白搭。

  风之卷最擅速度,当初盘龙内乱时,风望尘之所以两度战败皆非其不济,第
一回是为了救望月,第二回则是面对九卷合一的林碧柔,如今既无后顾之忧,有
无精通风之卷者,风望尘端的是犹如无形之风,时急时缓——急者风若刀刃,割
体生痛,缓者风似柔水,缠绵不休,绝天被缠得难以脱身,却又打不到敌人,险
些气得吐血三斗。

  虎豹营两大高手皆被缠住,青龙军众兵将很快便冲到山头,一到山顶,王栋
便大喝道:「全军下马,列步兵阵!」

  攻山可骑马,毕竟有一大段的距离给骑兵冲杀,但若上了山头再骑马那就是
傻子,小小的山头不但树木众多,而且地方也小,难以控制马速,一个不好直接
掉下去摔死。

  青龙军可骑可步,一下马背梁明立即召集弓弩手,以强弓利箭开路,压制虎
豹营的弓弩,随后石洪亲率钩枪手逼上,先攻敌人下盘,钩断脚踝,随即专攻上
三路,收割性命。

  钩枪杀敌染血,又见步军阵势生出变化,钩枪左翼冲出一支兵甲,为首王栋
提着一口陌刀,身后带着三百刀斧手,杀入敌阵。

  陌刀、钩枪乃是大恒步兵近战两大利器,两者配合无间,若钩枪先出,陌刀
便在身后伺机而动,待敌军阵脚一乱立即强势杀出,像一座活动的刀锋铁城般绞
杀敌军;若是陌刀先出,钩枪则协防侧翼,让陌刀专心对敌。

  由于陌刀沉重不利急行军,所以王栋将长柄陌刀为短柄大斧,他作为陌刀营
百兵长多年,对于使用陌刀已有一套心得,于是刀斧替代陌刀也不失威力,活脱
脱一座的战场绞肉机,杀得虎豹营丢盔弃甲,很快就出现一边倒的情况,若是几
年前,青龙军和虎豹营在这种硬碰硬的战斗中或许是平分秋色,但这群铁壁关兵
士先后经历铁烈火拼、酆都血战的洗礼,无论兵将都有了一个大幅度提升,所以
一交手便高下立判。

  倏然,一道紫色烟雾从玉京都城中飘起,宛如一条腾空紫龙,冲霄而上,直
达九天。

  入城信号!王栋等人心头一颤,大声喝道:「大伙快杀掉这帮孙子,入城救
龙将军!」

  众志成城,千军一心,全体将士奋不顾身,杀敌奋勇。

  凌霄护主心切,胆气再添三分,雷炎二卷交汇融合,只见雷刀生火,炎阳惊
电,眨眼之间便连劈三十多刀,硬生生将天众的狼牙棒绞碎烧融。

  眼见凌霄越战越勇,己方士兵败势难制,天众不欲再战,将手中碎铁灌入真
气,当做暗棋射向凌霄。

  凌霄谨守门户,力拒杀招,却无暇追击天众,叫他抽身逃走。

  那边绝天也当机立断,挥剑逼开风望尘,后撤收拢残兵且战且退。

  王栋神情凝重地道:「风先生,凌大哥,这紫烟……」

  风望尘点了点头,说道:「是龙主的讯号,召集吾等立即入京。」

  王栋与梁明、石洪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点头,立即喝道:「留下一百人照
顾受伤兄弟,只要还能骑马全部跟我来!」

  一场攻坚战,青龙军大获全胜,减员四百,而虎豹营则伤亡过半,孰优孰劣
一目了然,王栋等人率领两千多将士翻过登云山,不顾疲劳朝着帝都奔去。

  就在距离玉京还有一里时,风望尘先行探路,他御风飞行很快便有了个来回

  他蹙眉道:「北门还是紧锁!」

  按照原本计划,北门已经打开了,如今还继续紧锁莫非出了什么幺蛾子?凌
霄和风望尘心中皆是一敛,就在此时城头冒出一将喝道:「你们是那支部队的,
跑到玉京来做什么!」

  王栋喊话道:「我们是从铁壁关来的,有一小股铁烈潜进关内,所以就一路
追来了!」

  守将喝道:「这里没见到什么铁烈,你们速速退去!」

  风望尘趁着这个时候施展风之卷武决——风辨影,将自身神识身体融入风中
,感受方圆之内的大致情况,忽然听到城内似有喊杀声传来,似乎在叫着追捕乱
党,空气中更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风望尘立即跟王栋低声了几句,将情况告之,并嘱咐他故意挑起事端。

  王栋也是老油条,装疯卖傻道:「将军,我们兄弟赶了好几天路,也跟铁烈
打了好几仗,现在又困又乏,能不能给我们一些补给?」

  守将怒道:「要找吃的到别处去,这里不是你这些泥腿子来的地方!」

  梁明按耐不住,怒道:「放屁!别以为在京师当兵就自了不起,要是没咱们
拼死守住铁壁关,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早就被铁烈给剁了!」

  石洪也在京师受过窝囊气,于是也趁机起哄:「妈的,这帮身娇肉贵的娃娃
兵,也就配站站城头摆摆样子,什么狗屁御林军,全是中看不中用的废材,有种
就下来跟爷爷比试比试,看老子不把你卵蛋打爆!」

  守将顿时大怒,立即命令弓箭手出列,将箭矢对准青龙军众人,喝道:「你
他妈再不滚,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王栋脸色一沉,这玉京城池高大坚实,可不是一座小小山坡,说冲就冲,此
刻不但兵力不足,而且还无攻城兵器,要想进城除非城门大开。

  就在此时,凌霄和风望尘神情忽然一变,脸上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意。

  王栋看得疑惑,暗忖道:「这个时候你们还笑得出来?」

  风望尘一摇折扇,笑道:「王将军不必担心了,因为风某已经感觉到有股真
气正从城内奔向城门!」

  王栋不谐内功,听得云里雾里,凌霄淡淡地道:「是与我们武出同源的真气
!」

  就在御林军和青龙军僵持之际,城墙后猛地传来一阵惊恐慌乱的叫声,守将
大惊失色,众弓箭手也乱了阵脚。

  风望尘和凌霄抓住机会,同时动身,一者身化无量风影,一者脚踏奔雷步,
几个呼吸便闯上城头。

  风雷相生,风助火势,文武首座默契连击,将城头弓箭手横扫一空。

  城门处响起平平碰碰的声音,那道数尺厚的铁门被一股无名的力量从内冲撞
,每一次冲撞都会出现一个巴掌大小的凸起,随即便是雷罡落,炎火生,海怒啸
,冰霜降,狂风卷,神灵动,灭杀劫,清虹贯,破千军,冥兵聚九九归一,沛然
真元应声而出,只闻轰隆巨响,整个城门就像是被炮弹打中一般,被巨力轰得粉
碎,数尺厚重的铁门连带着周围城墙同时化作飞灰,玉京城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
大洞。

  烟尘飞扬,碎石四溅,一道柔丽身姿迎风而立,身着碧衣琉水裙,勾勒出丰
腴玲珑的身段曲线,玉色翡翠带系在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更是承得乳丰臀圆,妩
媚迷人,俏脸白皙如玉,朱唇丹红,雪靥透红,眉宇含情,任由四周杀声震天,
烟尘翻涌也无损其容色一分,犹如一朵盛开在乱世的碧水娇花,看得一众兵士为
之呆立,全场一片肃静,只余吐口水的声音。

  佳人轻笑道:「路上耽搁了一阵子,来迟了片刻,还望诸君见谅!」

  风望尘笑道:「不迟不迟,来得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