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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体记》01-05

2018-10-13 09:05:27


                附体记

作者:古镛
2004/05/13发表于: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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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体记》初步设想与故事简介:

  南宋末年,全真教崛起于北方中国,与道教南宗众多符箓派展开势力争夺,
龙虎宗旁支修道羽士李丹因师门遭袭,重伤逃亡,附入体弱多病的南宋丞相贾似
道的庶出四公子身内,以采补贾府上下女子的阴精恢复功力。先后与生母、姐
妹、丫鬟、秦夫人、理宗宠妃贾氏(即姑母)、皇宫妃子、公主(表妹)等发生
奸情,大功初成后,成为道教北宗、南宗之争的关键人物。

  后又重逢师姐、师嫂,一场道教南北之争、佛道之争拉开帷幕,期间杂夹明
教、日本剑道的势力参与角逐,五行遁术、搬运术、腾挪术、陆地飞腾术、仙剑
术、采补术、符咒术、掌心雷、佛门幻术等纷纷登场。演绎一段宋末佛道争流传
奇故事。

  本文并非一般科幻文,主要以中国古代式的仙道幻术为主,加入些宫闱秘
事、武侠情节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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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青阳羽士

              一、天眼初开

  停在你体内的血,总有一天会把你召唤,这是不可改变的命运。

  十六岁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什么叫“女色”。更不知道女人的身体接触起来
会是这么的舒服。

  直到有一天,我的天眼开通,忍不住跃跃欲试,运起丹田气,使目光绕过几
道门,闯进浴房,看到了三师嫂的裸体。

  三师嫂刚褪尽了全身衣裳,正要提足跨入澡盆,可能感应到目光的注视,全
身汗毛一竖,肌肤上鼓起一粒粒疙瘩,忽然停下来,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纤手
一扬,一股气流顺着目光回击,打进了我的眼眶。我的眼睛热辣辣的痛,泪水止
不住哗哗流下,听见三师嫂的声音飘过来:“是谁?!”

  我不敢吱声,赶紧捂着眼睛,将散发的体热藏起来,同时运用遁地术逃离原
地。

  老半天,我的眼睛痛得睁不开,心想:“哇,真厉害!”幸好三师嫂没有全
力出击,不然我的眼睛肯定保不住。

  我躲在前些日子发现的一个山洞,试着将眼睛慢慢睁开。哇!眼前花花的一
片,眼旁的肌肤笨笨的厚厚的感觉,肯定肿得厉害,惨了,这个样子,晚上还怎
么回去?

  唉,三师嫂平日里对我最好,这也是我胆敢偷看她的原因。没想到误打误撞
下,成了这个样子,我的苦水只能往肚里咽,难道我还好意思找三师嫂诉苦?

  不过事后三师嫂大概也能猜得出来,山里就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姐、三师
嫂和我几个人。师尊和三师兄出外办事去了,留在山里的人,大师兄、二师兄修
为深厚,绝不至干这类事情,四师姐又是女的,那么剩下的,只可能是我了。

  唯一还能自我安慰的,就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天眼已开。没那个能力,又怎么
干坏事?

  可是眼睛……唉,只能尽量运气治疗了。但晚餐之前,想恢复原状,几乎不
可能,除非三师嫂自己能帮我。

  三师嫂……嘿,她的身子竟是这样的!平时她总是素衣淡妆,看上去娇弱不
堪的样子。没想脱去了衣裳,胸前奶子耸得那么高,腰虽然很细,屁股却肥得超
出了我的想象,身上的肉竟那么白,那么丰满,穿著衣裳根本看不出来嘛。

  我一边运功一边想着心事,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三师嫂的声音:“小师弟……
小师弟!”天啊,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她竟就追出来了!

  怎么办?三师嫂即使找不着我,但这事只要让师尊知道了,就不得了。即使
没告诉师尊,三师兄知道了,他的掌心雷也能一掌把我震死。完了,彻底完了,
我缩在山洞中,浑身冰凉,伤也顾不上治了。

  不就是看一眼身子嘛,有这么严重吗?我心里不禁对三师嫂有股恼恨之意,
妈的!平日对我那么好,原来都是假的!我委屈而恼羞成怒,坐在山洞中,几乎
要忍不住冲出去,大声喊:“我就在这里,你爱怎么着就这么着吧!”

  师尊一共收了五名弟子,我是最后一位。我不知道师尊以后还会不会继续收
徒,但目前为止,我总是被师兄师姐们唤作“小师弟”,似乎他们料定师尊不会
再收徒弟了似的。

  师兄师姐都对我特别好,可能是我长得清秀可爱,性子又活泼灵动的缘故
吧?其中三师嫂待我最好,她嫁给三师兄不到五年,原来在蓬莱密宗门修行。她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偷偷地留给我,喜欢摸我的脑袋,我脑后长有一块突
骨,师兄们老取笑说那是“反骨”,三师嫂道:“不是!这是聪明包。”

  三师嫂常摸着我的“聪明包”,给我讲她们蓬莱密宗门的一些趣事。四师姐
看见了,说:“三师嫂,你对小师弟可比对三师兄还亲啊!”

  三师嫂笑着道:“那当然!他长得像我亲弟弟嘛,他就是我小弟弟喽。”

  其实我们这种练功的人几乎全是孤儿,没有亲兄弟、亲姐妹。像我们这种天
赋的,生下一个已是天下难得,所有精血灵气都将耗尽,生不出第二胎的。

  唉……难道三师嫂真的全不顾平日的姐弟情,一定要追究到底吗?我心里酸
酸的,恨不得跑出去,让她找着我,一切由她怎么对我好了。

  三师嫂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忽然,洞口出现她的身影,白衣宽袖,逆着光,
看不清她脸上神情。

  我早就豁出去了,没有收敛起身上的热气,所以她才能这么快找到我。

  什么都不用解释了,我肿红的泪眼就能说明一切。我强忍着泪水,不让流出
来,呆呆地望着她,随她怎么处置。

  三师嫂在洞口呆了呆,手捧在胸口,道:“吓死我了,你眼睛没事么?”语
声温柔,像轻柔的小手触人心胸。我鼻子酸酸的,一下忍不住泪水哗哗往下流。

  三师嫂吃惊地:“天!我不知道是你,下手太重了,怎么了,怎么了?”走
上前,一边小心地用手拨弄我的眼眶,一边轻轻往那吹气。

  她吹出的气,温温的,带股芬芳的味儿,整个脸上,轻柔得像有一阵春风拂
过,让人身子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很想就此枕在一个地方,甜甜地睡过去。

  我闭着眼,脸庞稍稍仰起,沉浸在一种梦一样轻飘飘的境地,不知道身在何
处,只觉喷在脸上的气息越来越热,三师嫂脸庞离我很近,近得让人脑袋眩晕,
似有另一个身子魂魄轻飞了出去。

  我渐渐地喘不过气来,不由张口道:“三师嫂……”还没说完,唇上碰到了
她软软的唇瓣,失去意识了一般,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搂过去,一个温香软
绵的身子进了怀,像搂着一个不可捉摸的迷团,生怕它忽然流逝而去,我使劲地
紧紧抱住。怀中那个身子很热,肉蠕蠕地挣动。

  三师嫂喘着气:“别……不可以这样!”手撑在我胸口,一发力,我踉踉跄
跄地被推开几步。

  三师嫂道:“你……没事吧?!”我满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

  三师嫂也是红晕上脸,理了一下耳边细发,黑眼珠瞥我一眼,有些慌乱道:
“过来……我帮你治一治。”

  三师嫂使的是密宗门的气劲,密宗门的气最邪,伤了人,非她们本门人很难
治好,我今日总算领教了。我向三师嫂走过去,由于眼睛肿着,眯成一道细缝,
走路小心的样子,很是滑稽。

  三师嫂“噗哧”一笑:“活该!”

  我苦着脸:“师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试一试眼睛怎么拐弯
嘛!”

  三师嫂的脸忽然又红了,骂:“呸!才刚开眼……就不干好事!”

  她的两手按在我两眼眉骨上,指尖使力,两股气流从她柔柔的指尖传过来,
眼圈周围热乎乎的甚是受用。

  挨得近了,她身上一股若有若无香气在鼻间飘浮,我的心神不由一荡。听见
她轻轻的声音:“别胡思乱想!”眉骨处气流往两旁溢开,像温水浇在上面,所
到之处痒丝丝的,肌肤要融化了一般。

  过了一会,三师嫂吁了口气,道:“好了。”手指离开我的眉骨,我眼圈周
围的皮肤不像刚才那般涨涨的紧绷的感觉。气流一收,眼睛也渐渐清凉起来。

  可是一股飘飘浮浮的困意使眼睛难以挣开,听见三师嫂声音:“来,将眼睛
闭上,休息一会就好了。”

  感觉她拉着我的手,坐到地上,我说了声:“好困!”迷迷糊糊身子歪靠在
她肩上,一会她将我放平了,躺在地上,把我的头搁在她腿上,一只手习惯地摸
着我的后脑勺,我渐渐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过来,听见三师嫂轻轻哼着小曲,头上轻痒,是她在拨
弄着我的头发,脑袋软软地枕在她丰润的大腿上,那种感觉很是享受,一时不想
睁开眼睛,只想一直这样躺下去。

  忽然,三师嫂停止了哼歌,手指在我鼻尖一捏,我“噢”的一下叫出声,三
师嫂吃吃笑:“还装睡?!”

  我撒赖地:“这样舒服嘛,师嫂你就让我再躺会儿。”

  三师嫂“哼”了一声,手指点在我的眼旁,那儿已消肿了,与平日无异,她
道:“下次还敢么?哼,幸好……是我,若是你四师姐,你的眼睛便得瞎了!”

  我嘻嘻笑道:“我知道师嫂最疼我嘛,所以才……”

  三师嫂在我脸上拍了一掌:“还敢胡说!”打得不是很重,打得人心里很是
舒服。

  我没吭声,闭着眼儿,嘴角含笑。听她轻笑一声:“嘻,小鬼头居然还能通
了天眼,不赖啊。”

  我转了一下头,脑袋侧着,脸贴在她腿上,她大腿上一股动人的肉感从脸上
肌肤传了过来,我迷醉地将头愈往她腹部贴过去,她揪起我的脑袋,低声喝问:
“干什么?!”脸上似笑非笑的。

  我鼻间发声:“唔……你的腿枕得人好舒服,我想睡会儿。”带些撒娇的味
儿,一边乘机将脸往她腿间钻,她两腿间有股说不出的晕晕的味儿。

  她下身挪动了一下,竟没说话。我心下大喜,脸在她腿根,故意微微张开嘴
儿,嘴唇隔着薄裤,像是吻着她的大腿。她的腿抖了一下,搭在我后颈的手,不
由滑到我的后背,轻柔的手摸得人十分舒服。

  我稍稍挪动了一下脑袋,鼻息全喷在她两腿间,三师嫂“嗯”的呻叹一声,
将我的脑袋揪了起来:“别……你还是起来吧。”

  我头一挣:“不!”又落回她腿上,这时更狂乱了,脸鼻直往她身上厮磨。
三师嫂手在我耳朵上,像是揪抓,像是摸捏,娇喘道:“小师弟……好了……别
闹了……起来。”

  我“忽”的一下起来,她的嘴儿半张,脸色晕红如醉,眼神看过来,有股迷
离的含混意味。我断然将唇印在她颤动的唇上,她“唔”了半声,反应不及,唇
被我封住了。我拚命吸着她的唇,她口中散发出一股平日我所熟悉的气息,更刺
激得我发狂。一个声音在脑里乱喊:“没错!她就是我三师嫂!我的亲姐姐一样
的三师嫂!”

  我和三师嫂一起倒在地上。我在她身上挣扎、撕扯,使劲扑腾。一会儿,我
心跳地看到,三师嫂胸前露了一大块雪白的肌肤,半个酥胸云堆一样从衣下挤泄
而出,随手一碰,乳头就会跑出来似的。她的衣带散乱,不用人去解,就快要松
开了,裤头鼓蓬蓬的,狼狈地露出一撇白白的腹肌。

  三师嫂躺在地上,张着嘴喘气,平日温和亲切的她,此时竟是那么动人。我
扑上去,在她脸上漫无目地狂吻狂亲,鼻子、嘴巴、眼睛、两颊,下巴、耳旁,
叼起了一缕细发,又吐出去。三师嫂摇着脑袋,左右躲闪,嘴里说道:“不……
小师弟……不要!”

  我压在她软软的唇瓣上,她“唔”“唔”数声,牙忽然微微地张开了,我嘴
里像溜进一尾小鱼儿,滑溜溜的往里直钻,舌头一碰到,麻酥酥的从脊背升起一
股电流,到了脑门,又涌向下腹,底下猛地涨硬起来,戳顶在三师嫂腹下,说不
出的舒爽快美。

  我晕头晕脑的,双手乱扒三师嫂的裤子,嘴里气喘吁吁。没有明确的目的,
只想脱去她的裤子,越快越好,越光越好!忽然,三师嫂裤头下落,腹下一丛黑
密的毛儿露出来,我惊呆了,歇下手,定定看着。三师嫂挺扭着腰儿,裤子又滑
落一些,看见一处红红白白的肉隙,像另一张不可思议的嘴儿,在下边与我对视
着。

  我忽然醒过来,迅速脱了裤儿,一个从未面世的尘根暴怒地直耸而出,朦朦
胧胧中有一种意识,跪低身子,往三师嫂胯下乱顶。用力重了,尘根弯曲,痛得
赶紧缩了回来,满头大汗,带着哭腔喊:“师嫂帮我,快帮帮我!”

  三师嫂的小手轻轻搭上它,往腿间引,尘根碰到一处湿润的软肉,沉下去,
四肢百骸都要融化了开来,像雨天猛地滑了一跤般,我忙抽了出来,被三师嫂的
手在腰旁一扯,又沉了下去,那种快美使人忍不住要大喊出声。我果然“啊!”
的一下叫了出来,耳边同时也听得三师嫂“嗯”了一声,她的腰身弓顶了起来。

  我开始蛮抽蛮耸,快活得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满地里乱跑。底下不是很
紧,尘根滑湿湿的挨着点肉壁,进进出出,三师嫂要死要活,腰身连连弓起,乱
扭乱钻,两腿不时紧夹一下,口中叫唤:“啊……啊……不要嗯……啊!”

  我忽然有所醒悟,停下来,运一口气下去,尘根果然涨大起来,撑满了师嫂
的肉洞,再运一口气,茎身将她花房要撑裂了一般,她的阴部上面的小丘明显地
鼓饱起来,三师嫂大叫:“啊……小师弟别……不要啊!……痛!”我再往里一
挺,龟头前端似被一张小口咬了一下,顶到头了。

  这下抽动起来没刚才那么顺溜,进去时推开许多肉的褶皱,拉出时翻起一圈
肉浪,一下一下,都打在了实处。花蜜流不出来,被茎身夹带着,裹在洞里,一
挤一抽,像赤脚在泥地里跋涉,“吱!……哧!”的一声连着一声。

  三师嫂酥胸半掩,腰身扭动,咬一下唇皮,又吐喷而出,口中随着“嗯……
呃!”的闷哼,脸扭过来,转过去,没一刻安歇,头发乱遮着红红的脸儿。

  我兴发如狂,开始冲刺,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冲击,下腹肌肉击打在她的腿
间,发出“啪”“啪”的响声,三师嫂随着我的撞击,身子乱抖,语不成声。

  听得她大叫一声:“啊!我……我……不行啦!”身子高高弓起,头软软地
拖在地上。我第一股精液喷出,尘根还是绷紧的,接着快速地抽插,一股又一股
精液喷打出去,才渐渐软了下来,我无力地压在她身上。感觉魂飞物外,灵腾云
间,一股气流漫布体内,像泡在温水中,我知道我的功力又提升了一成。

  三师嫂的脸在我下方,眼儿半睁半闭,含羞地歪向一边,我轻轻地吻了她一
下,她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却不再闪躲。我心中大乐,没想一次云雨过后,
三师嫂竟变得如此乖柔动人。

  我移开一些,躺在她旁边,指尖拨弄她的乳头。三师嫂一说话,酥乳随着颤
动:“坏蛋!”

  我撮着她的乳头一紧,她“嘤”的一声,脸藏到了我脖颈处,我说道:“你
这好美啊,我以前怎没注意到?”

  三师嫂晕着脸儿,抬看了我一眼:“以前你乖呀。”

  我手上又一紧:“那就说我现在不乖喽?”

  三师嫂“喔”的一声轻叫:“就是,你现在学坏啦!”

  我笑道:“那三师兄岂不是早就学坏了?”一语既出,两个人都忽然不敢作
声。天,这事要给三师兄知道了,使出掌心雷,我和三师嫂都将尸骨不存。

  三师嫂爬起来,整好衣裳,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你眼睛也好了,
你……”忽然脸儿微红,迟疑起来。

  我点点头,会意道:“我会小心不让师兄师姐知道的,只是……我想你的时
候怎么办?”

  三师嫂羞转过半边身子,低7声道:“不可以了……我……是你师嫂。”

  我挨近去,在她耳边悄声道:“好姐姐,我用遁地术去你房里。”

  她通红着脸,道:“行不通的……他……他回来能感觉到你留下的气息,我
去看你好了。”说到最后,语音转低,羞不可仰。

  我大喜,道:“好姐姐……你真好!”她身子缓缓离去,飘在空中,语声传
来:“我去了。”一闪即没,使的正是我们神龙门的陆地腾飞术。


              二、双修大法

  我运了一会功,走出洞口,外头金光耀眼,云霞灿烂。提身跃至树巅,但见
青阳山古木参差不齐,延绵不绝。放眼望去,如浩瀚大海,波澜起伏。

  东向尽头处云气蒸腾,波光鳞鳞,与晚霞彩云连成一片,正是清水悠悠的镜
湖。而南向低处,树木杂处,小镜湖成一块不规则大小碎片,映像水光,我们神
龙门的居处若隐若现,掩藏其间。

  我提气纵身飞去,踏叶拂枝,耳边风声呼呼,由高处往低掠去,直有一泻千
里之势,早已过了数个山头。胸间真气鼓荡,竟无丝毫衰竭迹象,我不由又惊又
喜,脚下放慢,纵高落低,也是身随意转,比往日轻松自如了许多。难道与三师
嫂云雨一番,功力竟会有这么大的提升?

  我的天!这么说……我不久就可以开始修行梦寐以求的搬运术了?真是太好
了!

  我心怀一畅,更加放慢了步子,悠悠然缓步树颠,身子随高随低,沿途观赏
青阳山美景,如一叶扁舟泛浪于轻水微波间,说不出的悠游自在。

  青阳山乃因青阳古木而得名,位于镜湖之畔,天姥山北侧。青阳古木高大挺
拔,枝叶繁盛,树身均达百米之高,人在树下,如身处高屋大殿,清凉爽快,不
必有风雨之忧。我练功之余,经常躲到某个树枝间,坐卧休息,谁都找寻不着。

  师尊早年从龙虎山出师,遍游各地之后,便带了大师兄隐居于青阳山。数年
间,又出外陆续收了二师兄、三师兄、师姐和我,之后便很少出山了。嘿嘿,这
么好的地方,换了我,当然也不爱出去啦。

  这次师尊却不知为何,忽然带了三师兄走访小寒山陆师伯,应该不会是替二
师兄提亲去了吧?师伯收的两名女弟子——无音师姐和无双师妹——都长得水灵
水灵的,两年前陆师伯带她们来了一次,当时二师兄和无音师姐因所练的功法相
近,经常在一起切磋法术。

  师尊和陆师伯均属于龙虎山道教的旁支,龙虎宗道士比起全真派那些臭哄哄
的道士可好多了,门下弟子不仅酒肉不忌,还可娶妻生子。而我们这些只管修行
未正式纳入道门的弟子,就更加自由了,一般人都称我们作“羽士”,可比牛鼻
子道士好听多啦。

  我一路悠哉悠哉,缓步慢行,不知不觉中,小镜湖在望,我落下身子,往湖
畔走去,绕过几处花丛杂树,到了神龙门居处。膳房很简陋,小木屋搭盖,屋外
有个露天小棚,底下一张长条木桌,几个石凳,大师兄已坐在那了。

  我叫了声:“大师兄!”行了个礼。

  大师兄点点头,我正要坐下,忽然想起:“二师兄他们呢?”

  大师兄含笑看了棚外湖水一眼。只见湖水“哗”的一声,冒出了一个脑袋,
接着二师兄整个身子缓缓升起,施施然踏着水面走来,身上水汽蒸发,笼着他宽
袍飘飘的身子,看上去仙风道骨,分外潇洒。

  我羡慕地道:“二师兄,什么时候教我遁水术吧!”

  二师兄含笑道:“你若不怕师尊责怪,我可以教你啊。”

  我们师兄弟几人,大师兄主修遁金术,二师兄修遁水术,三师兄修遁火术,
师姐修遁木术,我修遁土术,师尊曾有严令,不得私相传授,否则重重责罚。

  我知道二师兄定然不敢传授遁水术的,求也没用,也只不过说说罢了。二师
兄走近来,也向大师兄行了个礼,在下首坐下了。

  三师嫂从膳房出来,端上素菜,向两位师兄点点头,又瞟了我一眼。我心中
一动,三师嫂洗过澡后,脸儿明净动人,款步之间,腰身轻摆,臀部在衣下忽隐
忽现,一股含蓄朴素的少妇味儿,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我正要跟入膳房,忽觉不妥,今日与三师嫂有过肌肤之亲后,总有些心虚,
于是向两位师兄说了声:“我去叫师姐!”瞬间在地面消失了,哼,怎么也得馋
一馋二师兄才行。

  湖东属木,师姐住在那儿。我在湖东的木屋前现身,她的房门关着,我叫了
声:“师姐!”没人答应。心想,不会跑到树林里去了吧?刚学会的开眼术又忍
不住跃跃欲试试,运了口丹田气,目光从窗户间探进去,猛地吓了一跳:床上的
衣裳铺开了一大摊,师姐的脑袋搁在上面,眼睛闭着。

  我急叫:“师姐!”心中怦怦跳,师姐不会是走火入魔,肉身烧化了吧?

  搁在衣裳间的脑袋忽然睁开眼睛,居然还说话:“叫什么叫?!”随即脑袋
连着空空荡荡的衣裳缓缓升起,接着衣裳上伸出了手臂,长出了腿,最后胸前鼓
露尖起,师姐若无其事地跃下床来。

  我吁了口气,在屋外道:“吓了我一跳,你又练柔功了么?”

  师姐眼睛很亮,往外瞟了一眼:“什么时候开了眼啦?居然偷看人练功。”

  我得意地笑:“午间时候,我终于通了天眼啦!”

  师姐缓步穿过木门,走了出来,她修的是遁木术,这种木门壁板对她简直形
同无物。师姐淡淡看我一眼,只顾往膳房走去,我跟在后头,问:“师姐,你刚
才练的是什么功?”

  师姐冷冰冰的:“隐身术。”

  我口张了张,终于没有说话。

  师姐微笑:“这次居然学了乖,不再缠人传你隐身术了么?”

  我大喜:“师姐肯教?!”

  师姐“哼”了一声,没说话,只顾前行。

  我懊恼地:“又不肯教人家!净逗人开心。”

  师姐笑:“我纵然愿意教你,可你功力够么?自不量力!”

  我嘻嘻笑:“那可难说得紧,你看好了!”两手推出去,地面蓦地高起,竖
起一道土堆,挡住师姐去路。

  师姐微微一笑:“班门弄斧!”伸手一推,竟然没推动。

  我涨红着脸,喘着气:“如何?!”双手使劲运气抵住。

  师姐娇叱一声:“开!”土堆“轰”的一下颓然倒地。

  我垂头丧气,师姐的五行木术正好是我五行土术的克星,修行又比我深厚,
我的功力虽然进了一层,毕竟不是她的对手。

  师姐诧异地盯了我一眼:“可以呀,我使足八成真气,才推倒你的土障。”

  我像霜打了的茄子,焉焉地:“还不是给你推倒了。”

  师姐笑:“那当然!你那点微末道行,还想跟我比?!”

  我“哼”了一声,没说话。

  师姐自言自语:“不过,修习隐身术应没问题了吧。”

  我惊喜地:“师姐?!”

  师姐抿嘴一笑,把我看呆了。她肌肤似雪,平日总是冷若冰霜,可是刚才那
展颜一笑,如月破云开,霜雪初融,说不出的好看。

  我转过头去,却悄悄运气,目光绕回她的脸上,百看不厌。她的脸竟微微红
了,更添丽色。忽听得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耳边细如蚊语:“看什么看!”

  我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一颗心怦怦直跳。师姐默默前行,宛若未觉。
我这才定下心来,笑:“好师姐,明日就开始传我隐身术吧。”

  师姐道:“那要看你以后听不听话了!”

  我急忙发誓:“我一定听师姐的。”其实师门规矩甚严,长幼之序分得很清
楚,我本来就该听她的。

  转眼已到膳房,师姐不再答我,向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嫂行过礼,挨着师
嫂坐下了。

  我陪在末座,大家开始用膳。菜很简单,不过红是红,绿是绿,看上去新鲜
味美。

  大师兄以前是侍奉师尊的道童,三师嫂嫁过来前,一直是他煮菜做饭,三师
嫂来了后,接替了他。三师嫂做的菜,可比大师兄精致可口多了,有时三师嫂身
子不适,还由大师兄下厨,我就感觉有些难以下咽了。

  我们吃饭时一般不说话,讲究细嚼慢咽,充分吸收五谷果菜的天生灵气。一
时间静静的,只听到细微的吞咽嚼动声,其中我发出的声音最大。

  三师嫂小口吞咽,几乎没有声响。她穿著素色衣裙,坐在师姐的上首,低眉
俯首,小嘴儿微张,看到我色心忽起,悄悄使动天眼,小心地绕过师姐,往她裙
下看去,才看见一截白白的小腿,师嫂腿儿一夹,咳嗽出声,被饭粒呛了一口,
呛得满面微红,我的天眼自然缩了回去。

  一会饭罢,几个人还静坐不动,此时才是我们师兄弟最轻松的时刻,谈天说
地,无所不聊。

  忽然二师兄望向天际,问:“大师兄,那是本门的信鹤吗?”我和师姐随着
望去,什么也看不见,听得大师兄道:“不是,似乎像全真派的凤尾鹰。”过了
一会,我才看见天际处一个黑点,从天姥山方向高高飞来。

  二师兄皱眉道:“近日全真派的凤尾鹰在南方频频出现,看来道教北宗有意
南侵的消息不假了。只怕师尊这次出山也与此有关。”

  大师兄道:“二师弟,师尊的意图弟子们不便猜测,有什么事,师尊自会告
诉我们。”

  二师兄忙道:“师兄说的是。”

  我说道:“拦下来看看,是什么消息,不就知道了?”以我们师兄弟几人联
手运功,当能截下凤尾鹰来。

  大师兄、二师兄同声喝道:“不可!”师姐白了我一眼,意思像是说我最爱
惹是生非。

  大师兄缓缓道:“全真派近年来势力大盛,千万莫要轻惹他们,拦截信使,
这可是道门大忌!”

  我看师兄们很紧张的样子,心想:“全真教真的那么可怕么?”大师兄圆目
长须,兀自不放心地盯着我看。

  二师兄笑道:“小师弟从未出过山门,道门里派系关系复杂,他一点也不知
道,也怪他不得。”

  大师兄缓容道:“以后可要小心了。”

  我觉得甚是无趣,站起身叠碗收筷,道:“师嫂,我帮你收拾碗筷吧。”自
然是别有用意。

  三师嫂笑道:“放下!你会么?别越帮越乱。”

  师姐道:“小师弟今天开了天眼,心情高兴!”

  我不答,笑嘻嘻地将碗筷往膳房里端,心道:“何止是开了天眼,还开了个
肉眼呢!”

  师兄和师姐散了,三师嫂把剩余的菜碟端进来,置入盆中,我鬼头鬼脑悄悄
挨过去,三师嫂低头洗碗,忽然脚后跟轻抬,踢了我一下道:“刚才吃饭的时候
——你干什么了?”我看到她耳后微微红润起来。

  我轻笑一声:“看了一截白白、美丽的腿儿。”

  三师嫂轻咬下唇:“胆子越来越大了,不怕师兄发现么?”手中却洗刷个不
停。

  我笑:“谁叫师嫂生得这般好看。”

  三师嫂脸晕晕的不说话。我在后头看着她纤弱动人的后背,抬手轻轻碰了一
下她微翘的臀部。

  三师嫂蚊声道:“好啰嗦!”声音娇昵动人,有种偷东西避人耳目的感觉。

  我下边的尘根一下硬了,但在这儿歪缠,却死也不敢。于是轻声道:“好姐
姐,你站开些,让我看看你的腿儿。”

  三师嫂娇靥似烧,骂了声:“呸!”两颊晕红如涂脂。

  我在后面心痒难搔,一会儿,却见她两腿移动,稍稍开了一隙。连忙运功看
去,她的两只白腿儿扶摇直上,如两座对峙夹立的圆柱肉壁,越往上越窄,有如
一线天,尚未看清顶处颜色,她的腿儿忽又夹藏了起来。

  我大急:“好姐姐,求你了!”

  三师嫂却只顾洗碗收碟,再也不肯泄露半点春光了。我无奈,只得道:“好
姐姐,我先去了,晚上等你来。”

  三师嫂低声道:“不!可不行了。”

  我又歪缠了一会儿,盯着她的脸儿,直到她轻轻点了点头,才兴奋地回屋候
着。

  在房中细细回味今日与三师嫂偷吃禁果时的诸般情状,忽记起师尊曾提到,
男女双修大法,乃是金丹南宗的一项密术,若能善加修炼,功力提升极快,今日
与三师嫂云雨后,五体圆融之状,不知是否便是男女双修后的应有迹象?可惜以
前没得到师尊的仔细指点,只隐约记得什么要保持“灵台清明”啦等等,一鳞半
爪的,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向师尊讨教,求得此术。只是我尚未婚配,却以什么理
由向师尊提出为好?

  左思右想中,不知不觉天色已暗。我用遁地术打开了一条暗道,将三师嫂接
引了过来。在我房中现出身,先将屋子周遭施法禁闭,以免外人听见察觉屋内的
声响音息。

  这才转过身来,看见三师嫂背着我站着,对着灯,拍打衣上尘土,听见她轻
声道:“脏死啦,全是土!”

  我轻笑一声:“好姐姐,我来帮你吧。”双掌伸出,沿她身子一周,衣上尘
土尽收掌心。

  三师嫂接下来不知干些什么是好,静静坐在床侧,看着油灯,侧对着我,脸
儿微红,不说话。

  我坐在她身后,将她身子掰转过来,她低眉含羞,还是不敢看我。我心头大
乐,师嫂此时再不是平日里把我当小弟弟看待的那个师嫂了,倒像是我的新婚娘
子,腼腆之态,不可言传。一瞬间我感觉自己长大了许多似的,只想百般戏弄调
教眼前这个羞涩女子。

  伸手触了触她的下巴,她微笑着转过头去,我脑袋随着跟过去,捉到了她的
唇,两人双唇轻触,渐渐激动起来,搂在了一块,我将她放倒在床上,伸手去解
她衣裳。

  三师嫂躺在那儿,酥胸起伏,任我将她身子翻转拨撩,脱去了外边衣裙,露
出大红肚兜,绸布小衣。她的身子显露出一种奇怪的协调,既小巧玲珑、纤弱含
娇,又丰隆肥腻、饱满诱人。

  我目似喷火,急急将身上衣裳脱去,爬到床上,我的大腿与她的大腿肌肤一
碰,难以形容的动人触感让两人都叫唤出声。

  我控制着自己,小心翼翼地避免与她身子接触,隔着微小的距离,保持着灵
台清醒,体味着那种近距离的惊心动魄的诱惑力。

  先将手在她颤动的乳尖上点了一下,又缩回来,手顺着她大腿滑下一段,又
离开了。这时我更像一个好奇的孩子,玩弄着姐姐的身体。又像新摘了个诱人果
实,放在眼前,却不马上吃掉,品味着果实即将入口的香甜。

  她仰面喘着,不时眼儿瞥我一眼,身上的热气如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人
扑上身去,我的鼻息轻碰,在她耳后轻叫了一声:“好姐姐!”

  她“嘤咛”一声,身子转过来,我紧紧搂住,就像突然火山爆发一般,开始
异常狂乱,手一扬,她的肚兜飞出去,手一拽,她的小衣褪下来。这时什么“灵
台清醒”都顾不上了,只想把亲亲的三师嫂娇娇的身子揉碎、捏烂了。尘根暴
怒,在她身上软肉戳顶,似要平白戳出个洞来,忽一下,尘根落在她的小手中,
涨跳不已。

  我的全身要害被她拿住了,喘着粗气,撑在她上方,定定看着她,她的纤手
微微一套弄,我浑身一抖,身子落下,脸鼻在她颤耸的胸乳,晕头晕脑,就张了
嘴含弄起来,她的小手同时在下边轻动。

  从胸乳往下,我一路亲吻下来,到她腹部,我的身子高高弓起,她的手放开
了我的尘根。我退开一步,终于到了她黑密的毛丛,那儿湿润潮热,不胜丰隆肥
软。

  我手指扯起她的阴毛,连着毛上皮肤尖起,又落回去,三师嫂的腰儿随着一
挺,嘤嘤作声,接着往下,是一处干净娇软的嫩肉,丰肉簇拥着,分开来,肉色
与其它肌肤稍有不同,嫩而含白,汁液粘连。天!这就是女子的阴部么?师姐是
否也是这样的?

  我好奇地翻弄着,只想看得仔细一些,深深记入脑中,也顾不得三师嫂腿儿
夹闭,腰身乱扭。好奇心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不料三师嫂反应激烈,腰身猛
的弓起,腿儿一阵扑腾。

  我见她如此忍受不了我的吸舔,更是舌头翻飞,撩舔搅拌,三师嫂惊叫连
连,全身如一只小虫,身子弓缩,腿儿抽搐。下边越舔越湿,顺着腿间流下。听
见三师嫂娇唤:“啊……不要啊……小师弟……不要啊!”我的尘根在下边抖抖
的,瘙痒难忍,只想找个地方挨靠摩擦。

  我坐起身,尘根运气两周,捧在手中沉甸甸的,推开她嫩白的大腿,对准娇
嫩处使劲一耸,听得“噗哧”一声,汁液飞溅,尘根进去一半,尚有茎身在外,
三师嫂惨叫一声,手推在我腹部:“不要啊……太……太大了……!”

  由于我主要修行的是道门的“变化”,而三师兄主要修行的是“力量”,三
师兄不能和我一般,将尘根变化,所以三师嫂以前没容纳过变化后异常粗大的尘
根,难怪她承受不了。

  我稍稍收气,变小了些,三师嫂手一松,我“滋”的一声将尘根推进,开始
一下一下重重猛击,水声“啧啧”,连着鼓捣了几百下,三师嫂娇声呻唤,两手
在腰旁乱抓,渐渐地身子越来越软,像和了水的泥,瘫着一团。

  忽然,三师嫂体内似有一股气流,混着水儿流出,顺着尘根流入我的体内,
我吓一跳,赶紧停身不动,那股气流却不稍歇,从我尘根向后,沿着脊背溢上天
顶,又迅速游遍周身,暖融融的十分受用。我心想,难道这便是男女双修大法?
可是我并未修行过,不知道法门诀窍呀?

  当下也顾不了许多,加快抽动,尘根却丝毫没有泄意。我拖了出来,稍事喘
息。三师嫂身子不安地翻转,对我露了一个雪白股儿。我看得色心忽起,就从她
背后插了进去,感觉又紧又慰贴,挺腰耸弄许久,三师嫂忽然将腿儿紧紧夹闭,
“嗯”的一声闷叫,身子痉挛抽动,穴内又一股水儿流出,我终于控不住,一泄
如注,一股气流从体内流出,源源不绝,进入三师嫂体内,又流了回来,周身走
了一遍,眼目盈水,清凉畅快,魂飞天外,神游天地之间。


              三、师门惨变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尘根一点一点地收缩,似要滑出穴口。

  睁开双眼,忽见三师嫂全身晶莹如玉,一种淡淡的光晕一亮,又敛藏了起
来。听师尊说,她们密宗门修行深厚者,身如白玉,通体透明,身周光晕笼罩,
望之如仙,此即是她们的得丹迹象,看来一点也不假。

  一番云雨过后,不仅我的功力提升,三师嫂也颇多受益,世上竟有如此快活
的练功法门,岂不妙哉?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双修大法学到手,唉,只是不知
师尊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三师嫂身子动了一下,我的尘根掉出穴口,软软的拖在她大腿上。她侧头看
我一眼,云雨过后,晕脸桃腮,说不出的娇柔动人,我的唇在她后背一印,往上
凑到她耳旁:“好姐姐,快活死我了。”

  她眼眸凝注,若有所思,忽自个儿一笑,轻轻踢动脚尖,一股娇羞满足之
意,溢于言表。

  我心中喜乐无限,手指在她身上滑来滑去,才一会儿,底下尘根悄然而兴,
在她腿上弹身而起。她回看了我一眼,似惊似羞,我按耐不住,将她身子拨转过
来,叠压上去,尘根重新插入,缓缓轻动,直至再次一泄如注,又温存了许久,
方送她回去。

  这一觉直睡到天亮,声息禁闭的法力渐渐消失,听到屋外鸟声啾啾,弹身而
起,脸润肌张,精气充沛,直欲空翻几个跟斗以泄体内元气。

  我洗漱完毕,试着施展陆地腾飞术,身子从地面冉冉升起,越过小镜湖水,
往树林飘去,轻衣飞扬,晨风拂面,说不出的惬意。

  我落在一株高树,往下望去,小镜湖倒映树影,看上去清澈暗绿,如一泓清
酒,湖边几处木屋,随意散布,由一些弯弯曲曲的小道相连。

  清晨雾气缭绕,露水清凉,杳无人影,偶有鸟儿飞过湖面,一点黑影划一道
优美的弧线,没入林中。这就是青阳山,我从小生长的地方,一剎那,我忽被一
种莫名的情绪感动,站在树巅,久久无语。

  师尊说,我是个农家孩子,一次他偶然路过,把我带走。他没说是否问过我
的亲生父母,也没说我是哪里人,只说修道之人,尘世亲缘知道得越少越好。这
么些年,我也很少想到自己的身世来历,一直把师尊和师兄当作自己的亲人,在
山林间无拘无束,一年年长大。

  从三岁起,我开始练习呼吸吐纳和道家柔功,七岁的时候我身上的每寸肌肤
都可自由收缩,一颗珠子滚在我身上,从脚趾到脑门,我静静躺着,靠肌肤的伸
缩让珠子游遍周身,神龙门把它叫做“滚珠功。”十岁的时候我可将身子叠压,
手脚肩身缩在一块,有时像一块肉饼,有时像一团肉球。

  师尊说,人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通过精、气、神的修炼,修得内丹,便可
分身散形,变化无穷,无生无死,遨游天地之间。可惜的是他也只能传我一些五
行、隐身、搬运等小术,要窥大道,只有靠我个人的修炼和际遇了。当今天下道
门派系繁多,争斗得厉害,恐怕要清静修炼是不大可能了。说得这里,师尊少有
地叹了口气,怔怔无语。

  第一次,我知道师尊也会有烦恼,虽然不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师尊那次说
完话之后,传了我一种“离魂附体术”,说是万一遇有祸变,肉身被毁,元神也
可脱壳而逃,存一线生机,借体重生。

  想到这里,我忽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极目天际,心中呼唤:“师尊!你在哪
里?!”一股沈寂冰冷的感觉侵体而寒,我顺着树巅掠去,心中止不住的悲怆之
意,酸楚难忍,难道师尊出事了吗?

  在林中见到师姐,师姐脸朝西方,泪流满面,我心中一震,缓缓落下身子,
惊问:“师姐?!”

  师姐容色惨然:“师尊出事了!”

  我心中一凉,师姐的预感竟与我相同!两人回到住处,远远望见大师兄、二
师兄、三师嫂坐在一块,心中抱着万一的希望,一步步地走近,看到他们脸上悲
伤凝重的神色,我知道希望彻底破灭了,悲嘶一声:“师尊!!!”眼前黑晕晕
的险些撑不住。

  大师兄说道:“师尊已然不幸,此地定将有变,大家速速收拾东西,以备万
一!”环看了大家一眼,见几人兀自呆呆不动,喝道:“速去!”

  我昏头昏脑,回到屋里,将随身物品收拾完毕,见桌角一颗珠子,晶体发
黄,正是师尊给我练习“滚珠功”的神龙珠,虽然已经用不上了,却忍不住伸手
取过,黯然泪下。

  几人重新聚到一块,大师兄立于桌旁,指着桌上一个包袱,道:“这是师尊
临行前交给我的师门秘籍,师尊说若有变故,分交诸弟子保存,以免全遭丧失,
他日重聚,再光大我神龙门!”

  说完,取出里头经书皮卷,念一声秘籍名称,就交给一人。我心下黯然,也
没听清交给我的是什么皮卷,随手贴身藏好了。

  小镜湖水波依旧,却有股潇潇寒意。我们师兄弟几人分卷完毕,临湖默对片
刻,正欲起行。忽见青阳山高处远远掠来几道身影,大师兄道:“是三师弟……
陆师伯他们!”

  三师兄几人落下身子,无不气喘吁吁,狼狈不堪。三师嫂惊叫一声:“杜
郎!你……”抢身上前扶住,三师兄肩左及腰,被人划开一道剑伤,深及数寸,
只差一点便开膛破肚。

  三师兄脸如金纸,哽声道:“师尊已……”

  大师兄黯然点头:“大家都知道了,三师弟请先休息。”

  陆师伯衣裳破碎凌乱,如被火烧坏,肩头露出一大块焦皮烂肉,面色凝重:
“只怕来不及休息,全真妖道及其大道教、清微派走狗便将追来,你们与我即刻
同往龙虎山避难!”

  他身后站着无音师姐和无双师妹,虽也是衣发散乱,脸色灰败,看上去伤还
轻些。二师兄只顾关心地盯看无音师姐,却不便上前抚慰。

  大师兄道:“是!谨听师伯吩咐。”

  陆师伯道:“二师侄郑雍、五师侄李丹护送无音、无双先行,四师侄陈瑶、
三师侄杜铿和卞妩儿夫妇居中,大师侄刘元衡与我断后,这就去罢!”

  话音未了,忽听得一道声音传来:“淫道士想溜走?门都没有!”声音尖细
之极,刺人耳膜。随即棚前空地蓦地破开,六七个道士现出地面,高矮不齐,容
貌古怪。其中一个年青女道士看上去不到二十,容色清丽,冷冷地向我看来。

  陆师伯面色大变,喝道:“摆五行阵!妩儿、无音、无双随我身后!”

  我们同声应道:“是!”

  师姐在东、三师兄在南、大师兄在西、二师兄在北、我居中,五行阵迅速布
开,陆师伯几人在三师兄身旁护法。

  五行阵是神龙门护门之宝,我们师兄弟五人平日操练已熟,利用五行相生相
古的变化之理,比起我们无人各自行法,既变化无穷,又威力倍增。连师尊也抵
挡不住。

  那些全真道士似乎胜算在握,冷冷地看着我们占位布阵,并不阻扰。他们六
七人都能行五行土遁之术,看来道行都非浅显之辈,更可畏的是,他们落点如此
精确,不偏不移,非功力深厚者所不能及。土遁术根据各人功力的不同,情况也
不一,像我只能缩地百里,落点也会偏离许多。

  领头的全真道士手执拂尘,颧骨高耸,语发尖声:“陆绵长!负隅顽抗,又
有何益?交还我教《元棋经》,当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陆师伯仰首狂笑:“云真子,你好不知羞耻!《元棋经》乃海琼真人交我师
兄弟二人保管,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全真教的了?”

  一个瘦面黄须的道士说道:“海琼真人乃我金丹南宗前辈,《元棋经》当然
是我派之物,如今我派并入全真教,说是全真教之物,一点不假。”

  陆师伯鄙夷地冷笑道:“哼,你们栖霞观背叛南宗,投靠全真,自己不知羞
耻,倒也罢了,竟帮着全真来夺师门之物,有何面目跟我说话?”

  瘦面黄须道士涨红了脸:“你这淫道找死!云真师兄,这就打发了他们罢,
省得他嘴硬!”

  云真子含笑不语,拂尘一扫,隐现风雷之声,像是示威,却不见他有何动
作,不知他在等什么。

  忽然二师兄惊“噫”一声,只见青阳山高处十数道人影掠来。原来他们尚有
援兵,故此迟迟不动。

  此时我们知道今日定然无法善了,相视默然无语,三师嫂瞥了我一眼,低下
头来,扶在三师兄手臂上的手儿轻轻抚动。我耳边听得陆师伯传音,吩咐待会五
行阵一旦被破,即须各自分头逃生。接着师姐的声音传来,絮絮不绝,我向她看
了一眼,她停了停,道:“别分心,记下了,这是隐身术口诀。”接着继续往下
念,我又是好笑又是难过,望着师姐清亮如水的眼神,一霎那,忽觉热血狂涌,
拚死也要护得她脱身。

  那十数道身影转眼就离得近了,云真子忽地断喝一声:“水!”拂尘一扫,
小镜湖面忽地升高,凝成一张巨大无比的薄薄冰片,蓦地碎了,夹带狂风,“丝
丝”声响,千万个冰片凌厉之极,向我们扑面射来。

  二师兄双掌推出,衣袖低垂,喝声:“去!”冰片全化成水,被陆师伯举袍
一扬,忽地慢下来,像雪花一般轻飘飘落地。

  我暗中施法,全真道士所立之地蓦地陷下,本以为要跌他们其中几人七萦八
素,却见他们全部双脚悬空,依旧站成一堆,身形未变。

  云真子冷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来献丑!”

  他身后闪出一位高大道士,白须红面,道:“我来收拾他们。”宽袍一展,
寒风袭体,剎那间,无双师妹脸白唇青,不胜彻骨奇寒,陆师伯伸过一只手输气
助她。

  三师兄一掌劈出,雷音滚滚,一团烈焰夹带黑烟往全真道士卷去,五行阵全
面发动。我忙施动土术,棚前山摇地动,尘土翻滚,师姐将湖边树木倒拔而出,
一棵棵像箭一般射出,形成箭阵,堵住去路,二师兄引水狂涌,掩向他们,其间
大师兄的五行针,细如黑发,漫天铺地,激射而出。陆师伯双掌蓦地突长丈余,
伺机偷袭。

  但听得一片喝骂之声,已有几个道士受伤,忽觉眼前金光一亮,一团光轮忽
地爆开,云开日朗,几个道士现出身形,向我们扑来。青阳山顶下来的十数名道
士也四面散开,身法各异。双方斗作一团。

  我在中央,受敌最少,身形圆转,四面出援。但见那些道士青袍利剑,身形
倏起倏落,四面八方,如蝙蝠般上下翻飞,一击即退,退而又进。

  听得三师兄闷哼一声,已着了云真子尘尾一拂,肩头血气飞溅。我连忙凑上
前,代他接过一掌,透骨奇寒,正是那白须红面的高大道士,手足几欲冻僵,丹
田发冷,一时动弹不得。

  三师嫂替我挡住刺来一剑,惊呼一声:“小师弟!”眼眸飞来,白多黑少,
关切之意,难以言传。我脸上苦笑一下,退坐中间,运功稍歇。看来他们见三师
兄身受重伤,所以全力攻向南面离火。

  一会儿师姐、二师兄、无双师妹相继受伤,强弱之势愈加分明,大师兄蓦地
发威,身随阵转,发出五行金针无数,但听得“哎呀!”“妈的!”喝骂不绝,
倒下数名道士,铁剑刺中大师兄身子,发出“叮”“叮”不绝的金石之声。同时
敌方一名道士发出一团幽幽蓝火,追上大师兄后背,一股焦味随即传来。

  二师兄不顾敌方刺来的一剑,双掌反扑,印在大师兄后背,一层白霜将火扑
灭。自己肩上立即挨了一剑,大师兄一掌将那道士逼开,扶住了二师兄。

  此时阵势已乱,陆师伯高呼一声:“记住我刚才的话!”身形顿时长大数
倍,将棚顶扛穿,一双比蒲扇还大的手掌迅急印出,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掌影,云
真子尖声叫道:“舍身大法!……大家小心了!”

  有几个道士被陆师伯击中胸口,鲜血狂喷,同时也有无数剑尖刺中陆师伯的
掌臂,陆师伯哼也没哼一声,掌心吐露,又有数名道士被他印中身子,全真道士
被他逼退了数步。陆师伯大喝一声:“还等什么?!”

  我用遁地术打开一条暗道,接引众人,三师兄走动不得,推了三师嫂一把,
我随势将三师嫂扯入暗道,三师嫂悲唤一声:“杜郎!……”身子已没入土中,
我将大师兄等人带出数丈,忽地身上一寒,土块冻得比铁石还硬,前行不得。

  隐约听得三师兄狂喝一声,前头土质松热,我带着众人急急前行。又听到三
师兄嘶叫半声,便悄无声息了。

  我的功力只能带着众人前行数里,便支撑不住,现出地面,远远看见大师伯
和三师兄缠住了一部分道士,另有一大半急急追来。

  大师兄叹了一声,喝道:“散!”

  我们几人分头散开,师姐跟在我身后,我见三师嫂兀自回头呆望,忙扯了扯
她,三人勉力施展陆地腾飞术,往林间奔去。


              四、青阳巨蛇

  青阳山古木浓荫遮蔽,身入林中,彻骨清寒,地上腐叶厚厚一层,足踏其
上,如踩烂泥。

  我们都练过柔功,若能藏身于隐蔽之处,身缩如虫,再施法禁闭,也许能躲
过追杀。师姐的隐身术虽尚未练成,但借势藏身,更是不在话下。当下我们全力
朝林木深处掠去,忽地前头枯叶一乱,几名道士从地面现出身来,嘿嘿冷笑。那
名女道士手按剑柄,柳眉冷竖,神气逸飞,有股说不出的冷丽韵味。宽大的道袍
随风轻动,凸显得她衣下的身子愈加娇小动人,下摆飘垂,黑鞋白袜,细带绑缠
而上,一双柔美的纤足与她道士身份颇不相衬。

  那女道士狠狠盯我一眼,音色清亮,喝道:“淫徒受死!”一剑飞出,脸上
一股怒意,竟是更添丽色。

  三师嫂身姿飘摇,往前替我挡过一剑,说道:“赵燕非!我见过你。”

  那唤着赵燕非的女道士脸色一白,柳眉微蹙:“素女劲?你是密宗门下?”
刚才三师嫂的一拂,使得刺来的剑身弯弹而开,气劲沿着剑身往上,窜进赵燕非
的臂袖,衣袖波纹起伏,如有一只小鼠在内穿行。

  三师嫂语音轻轻:“当年孙真人与家师蓬莱一晤,你那时虽小,但长得清秀
逗人,深获家师喜爱,曾留下小住过几日。”

  赵燕非似乎有些记起,道:“你是——琼姐姐?还是——妩姐姐?”

  三师嫂脸颊浅涡一现,淡然一笑,轻声道:“卞妩儿。”

  赵燕非神色一呆,她身旁一名白脸道士道:“既是密宗门下,我们也不多难
为你,但神龙门淫徒,却不能放过。”

  三师嫂凄然一笑:“我夫君已亡,贪生何益?只是他们两人年纪尚小,同系
道门一脉,难道你们当真要赶尽杀绝?!”一缕光束照在她清柔的脸庞,凄楚动
人。

  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像个求人哀怜的孤儿,极不是滋味,正欲说话。那名男
道士皱了皱眉,看我一眼,道:“这小子目光贼腻兮兮,将来定然为祸世间,须
留不得!”

  三师嫂转身缓缓步向我,眼眸幽光荡漾,温柔无限,背朝群道,一边柔声说
道:“他只是个孩子罢了。”一边替我整理着领口,我感觉怀中多了一样薄薄的
册子。

  三师嫂纤手拂过我的额际,似要帮我理一理蓬头乱发,忽地弓身急退,撞向
赵燕非,只听得赵燕非斥喝一声:“干什么?!”一掌印出,三师嫂竟不理会,
硬生生受了一掌,身形一闪,已在扣住赵燕非身后要穴,嘴角沁血,道:“对不
住了!”

  几名道士惊声喝骂,赵燕非脸庞微仰,“哼”了一声,脸上一股怒傲之色。
刚才发话的那名男道士急叫:“不要伤我师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三师嫂转向我和师姐,道:“还不快去!”

  我脑中混乱,道:“师嫂,你——”身子不由自主,已被师姐扯着离去,三
师嫂痴痴向我望来,眼眸中爱怜横溢,全不掩藏。我心中一痛,只恨自己功力低
微,不能护得师嫂周全,羞愧愤恨,眼中湿润,就要掉下泪来。

  渐渐地越来越远,最后连三师嫂的一片淡黄色衣角也看不见了,我眼中模糊
一片,掉头与师姐默默奔行,胸中翻滚腾喧,灼烧如沸,暗下誓言,有朝一日定
要将全真道士杀个干净,以报师门深仇!

  越过几个小山峦,师姐拉着我的手忽紧紧一拽,没入一颗巨树之中,沿着树
干往上数丈,才停下身来,听得远处微弱的衣角带风之声传来,当是又有全真道
士追来。

  树干中暗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和师姐身子紧贴,屏息不动。过了一会
儿,全真道士往前追去,渐渐远了,我哽声道:“师嫂她——”

  师姐传音过来,低声安慰:“密宗门地位超然,全真教也不敢轻易招惹,师
嫂是密宗门下,当无性命之忧。”顿了一顿,又道:“你这么关心师嫂?!”听
声音似有一丝讥嘲之意。

  我脸上一辣,不敢作声。师姐轻叹一声,一股兰若香气,喷在我脸上,她的
身子放软,我立刻感觉到与她肌肤相贴的盈盈肉感。

  师姐挪了挪身子,空间狭窄,并不能离开我身子,却更添了一种肌肤摩擦的
撩人触感。师姐当即不敢再动。

  她头发散乱,有几丝落在我脖颈处,痒丝丝的让人忍耐不过,我的脖子挪动
了一下,唇鼻一凉,可能是碰到师姐身上肌肤,吓得也不敢动弹。

  忽然,我夹在她腰旁的手背热乎乎的被什么东西滴湿,我一惊,说道:“师
姐?!”顺着血水往上,碰到一处软弹弹的肉峰,忙缩了回来,师姐“哼”了一
声。两人在暗中都不说话,只觉对方鼻息粗重,一种极度刺激的暧昧气氛裹着两
人,晕晕忽忽的,又带一点甜蜜难舍之味。

  一会儿,师姐的一只手忽悄然摸上我的后背,我心头一荡,热血翻涌,正不
知她要做些什么,后心一热,一股真气从师姐掌中流入我的体内,她竟将自己真
力施渡给我!我惊叫:“师姐,不要!”气流上涌,一时却张不开嘴说话。

  我心中着急,正欲挣脱,树底突然涌上一股潮湿腐臭之味,充塞鼻间,师姐
道声:“不好!”扯着我跌出树外。

  刚刚挣扎起身,只见适才藏身巨树蓦地爆开,一股气流冲得我和师姐站不住
脚,天崩地裂一般,木屑四飞,高大的树身“哗”一声巨响,压倒在其它树上,
裂口处探出一个巨大的蛇头,红信吐闪,身子源源不绝从树底冒出,已爬出的蛇
身在我们两人身周几米外盘绕,好一阵子,才露出全身,蛇身粗如木桶,只怕有
数丈之长。

  师姐瑟瑟发抖,缩靠到我怀中,显是惊怕之极,我忽然升上一股前所未有的
勇气,半搂着她,盯着巨蛇动静,心知其必是千年异物,凝神戒备,却不敢轻举
妄动。远远看见数名全真道士急奔而至,心中暗暗叫苦。来的三名道士正是云真
子、栖霞观道士和那位白须红面的高大道士,俱是功力深厚之辈,脱身更加渺茫
了。

  那巨蛇环着我和师姐绕行一周,忽地掉头向全真道士迎去。几名全真道士像
也惊呆了。云真子手一扬,缓退一步,尖声叫道:“大家小心了!”

  我和师姐对视一眼,悄悄移步,栖霞观瘦道士喝道:“哪里逃?!”飞身而
起,想越过巨蛇追击,却见巨蛇忽地抬高蛇身,红信长长的一闪,也不知怎么,
栖霞观道士“啊!”的一叫,仰面跌倒。

  云真子断喝一声:“斩邪剑!”身后一剑飞出,黄黄的厉芒吐闪不定,往巨
蛇斩去。蛇身蜿蜒摆动,竟是闪躲自如。那白须红面的高大道士也叫道:“我来
助你一臂之力!”道袍鼓涨,我和师姐虽隔得甚远,也感觉到冷风扑面,侵体冰
寒。他的功法深具北极奇寒,或许正是那巨蛇的克星。果然,蛇身受冻,动作登
时不如适才灵便。

  我和师姐乘着两名道士与巨蛇相斗,忙抽身逃离,往高出奔去。

  前行中师姐瞥我一眼,脸色微红:“师弟,你刚才很勇敢啊。”我感觉着一
股甜意和骄傲,刚才师姐靠在我身上的一剎那,比我矮着少许,一点儿也不像师
姐,倒像个娇柔无依的女孩儿。

  师姐问道:“现在我们往哪儿去?”竟征询起我的意向了,我既觉着新鲜自
豪,又有些犹豫,说道:“去南峰如何?”南峰顶崖壁上有一道形如闪电的狭窄
裂缝,弯弯曲曲,直通涧底,是我一次玩耍时发现的。

  师姐轻轻点头,没有异议。我叫道:“好!跟我来!”

  快到山巅,树木越来越矮小,到后来只是些灌木杂草,再也见不到青阳巨树
了,地面土石杂混,巨石奇形异态,东一块,西一块,散布山巅。山顶风很大,
吹得人衣裳猎猎作响,久久落不下来。

  忽听得师姐轻声道:“有人!”右侧矮树间青影闪动,赵燕非等几个道士竟
又追了上来,我心中一惊,师嫂呢?

  赵燕非喝道:“淫徒休走!”我闻声后更是发足急奔。

  奔出一段,我忽地停下来,笑嘻嘻地道:“我师嫂呢?”

  赵燕非“哼”了一声,脸上现出一股怒意,我心下一喜。

  我向师姐笑了笑,坐下身来,道:“累了,歇一歇吧。”屁股尚未着地,蓦
地往前一扑,没入前头一片土中。

  听得赵燕非怒斥一声,往我藏身之处扑来。我一入土中,并未逃逸,她一进
来,我就势抱去,却稍稍早了一些,只抱住了她的下半身子,她上半身还留在地
面。

  赵燕非惊叫一声,持剑往地下刺来,我身在土中,挪闪自如,反而是她被我
制住下半身,不尴不尬。我的脸正好在她臀部,狠狠咬下,赵燕非大声痛叫,我
听到她清亮的娇音,才回过神来,自己咬的是一名女道士的屁股,不禁有股奇异
难言的滋味。

  她不住挣扎,臀部在我脸上不停挨擦,她的臀部浑圆,娇软盈弹,微微带股
女性气息,我忍不住张口又咬,这下没怎么用劲,却咬到了她股缝软肉。赵燕非
更加惊乱,几欲哭出声来,一边叫着:“淫贼!淫贼……”一边持剑不断刺入土
中,都被我闪开。地面上只听见群道一片喝骂之声。

  忽听到师姐高声叫唤:“小心!”我的身侧一凉,接着热辣辣的一痛,被一
名偷偷潜入土中的道士刺中,吃痛不过,跃出地面,与师姐又向崖顶逃去。群道
随即追来。

  眼看就要到得崖顶,天上恰有一只凤尾鹰飞过,全真道士呼啸一声,凤尾鹰
低空绕回,在道士的呼喝声中竟向我们扑来,鹰身一近,羽翼遮天,激荡尘土,
鹰爪筋勾尖利,抓人脸面。

  我喝道:“畜生!”发掌迎击,掌力击中鹰身,如中败絮,“砰”的一下,
鹰身飞高,凤尾鹰受之坦然,浑若无事,又啄击而下,此时,群道已离得越发近
了。

  我心下焦躁,正自无策,忽然灵光一动,道:“师姐!跃上鹰背!”凤尾鹰
离地面只有数丈,正是陆地腾飞术所能及。

  我腾身而起,向凤尾鹰扑去,刚搭到一点鹰翼,凤尾鹰受惊,飞离崖顶,我
的身子凌空,下头云雾缥缈,不知有几千丈之高,只感觉头晕目眩,手心涔汗,
耳中听到师姐不住惊唤。

  那赵燕非定是对我愤恨已极,手中长剑飞出,划一道光弧,向我激射而来,
我本来吓得手脚发软,一急之下,手拽着鹰翼借力,翻身而上,落到鹰背,望见
下头云开一隙,深不见底,冷飕飕一股凉意由后背升起,涔出一头冷汗。

  崖顶上人声呼喝,师姐已被数道缠住,我把持鹰首,想要接引师姐,却收控
不如心意,只在崖顶盘旋不已,师姐高声叫唤:“师弟!快走!”发掌逼开一名
道士,蓦地转身扑入一丛杂草,倏忽不见。群道在空处一阵乱刺,稍远处草丛一
乱,一名道士道:“在那里了!”追了过去。

  我心中喜忧交集,既为师姐练成隐身术而高兴,又担心她未必能逃脱追击。
总算心下稍宽,掰控鹰翼,驾鹰而去。

  师姐隐身术既成,若一开始便独自逃生,应是不难,却一直与我一道,原来
都为照护我啊,我心中一阵酸痛难忍。

  师尊说过,我在几个弟子中天赋是最高的。可是自己却从小贪玩好动,不肯
好好练功,从没把枯燥乏味的修身练气当作一回事,只觉得什么法术好玩,就想
学什么。今日大变来临,先是师伯三师兄缠住敌人,接着又是三师嫂舍身相护,
现在想来师姐用心何曾不是如此?我算个最没用的人了,不但帮不上忙,独自求
生也是不能,还拖累了他人。

  我伏在鹰背,心潮起伏,愧痛不已。下边镜湖水波渺渺,轻烟缕缕,青阳山
在湖水环绕下,像飘在水面的一座孤岛,越飘越远,离我而去。我的青阳山!以
前从未离开过的地方,今日却被迫逃离,不知要去向哪里?

  鹰往南飞,越过天姥山,山势平伏绵连,逐渐转低,也不知过了多少沟壑丘
陵,开始有一圈一圈的农田,出现零零星星的人烟。愈往南,人烟愈稠,河流纵
横,青山碧绿,身上也越来越暖。

  我歇落山头,检视伤口,稍事休息。想起临行前,大师伯正欲领大家前往龙
虎山避难,师兄、师姐他们若是逃脱全真妖道毒手,当也会到龙虎山汇合,只是
龙虎山在哪呢?我从未出过青阳山,只知龙虎山在很远很远的南方,于是一路不
断朝南飞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到得一处,阡陌交错,房屋聚集,道路像一条细线,蜿
蜒伸展。再往南过得数十处,天色已暗,下方偶见人家灯火,一会儿,见前方远
处,灯火密集,如星布夜空,数不清有多少人家,凤尾鹰径自朝那飞去,越过小
桥、庭院、高楼、许多人家,离地面稍近,能听见下方人声糟杂。

  临近一处湖面,忽听一道啸声,凤尾鹰闻声而去,如受招呼,难道此处还有
全真道士不成?我心下一惊,忙控收羽翼,在一个庭院上方盘旋来去,又一道啸
声传来,似是催促,我怕引得人来,忙跃下鹰背,落往屋顶,见稍远处有个暗幽
幽的花园,遂提气奔去。


              五、剑仙传人

  经过一处庭院,像是大户人家,屋宇连亘,曲廊转折,屋顶飞檐勾角,面湖
成长方形,前边北向尽头,拐了一个直角,另有数间房屋,与围墙相连,圈出一
处宽阔院子,院中有池水、假山、曲栏,灯笼零零散散,巧妙地挂在各拐弯处,
半露半藏,点缀得整个院子气氛温馨雅致。

  北面那几间屋子像是膳房,随风飘来一股异香。今日师门惨遭突袭,我从早
至今一路逃亡,滴水未沾,一闻之下,顿感腹中饥渴难耐。

  我提起丹田气,目光往膳房探去,只见灶上瓦罐热气蒸腾,香气应是从那飘
出,屋内火光拱映,却空无一人。我心下暗喜,跃入院中,借势藏身,往膳房逼
近。忽觉脚下绊着一根细线,扯带了几块石头从假山滚落。

  突然间院中响声大作,有人大喊一声“捉贼啊!”,叮叮当当,锣声敲响,
各处屋中奔出许多人来,手执灯笼刀棒,四面搜索。

  我忙缩身藏入假山一个洞中,心中暗暗吃惊,这些人一听锣响,同时现身,
一点也不忙乱,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难道全真妖道竟如此神通广大,预知我会
进院偷食不成?

  正惊疑见,忽见膳房边闪出一道矮小的身影,越墙而去,那些人大叫:“在
那里了!”“我看见了!”“飞贼呀!”“跳墙跑啦!”,有几个人飞身而起,
越墙追去,不会轻功的纷纷从大门处涌出,绕道追击,呼喝声渐渐远去,院中顿
时静悄悄一片。

  我心头一松,从藏身处现出身来。原来此处另有小偷,或许还是个惯偷,怪
不得早有防备的样子,却害得我疑神疑鬼,虚惊一场!

  当下悄悄溜进了膳房,用湿布裹了,端起瓦罐,跃上屋顶,往我最初看见的
花园奔去。

  这个花园很大,四处黑漆漆沉寂一片,不见一点灯影声息,像是一个废弃已
久的园子。

  园中有一处亭子,四面环水,曲栏沟通。亭中有桌有凳,正是个好地方。我
在亭中石桌上放下瓦罐,肚中咕咕直叫,忍不住揭开盖来,热气腾升,一股异香
扑鼻而来。

  刚才在膳房,匆忙间忘了拿双筷子,只好将手伸进罐中,拎起一只鸡腿样的
东西,张嘴去咬,忽觉手背一痛,鸡腿掉进罐中,听见一个童音:“喂!竟敢偷
吃我的东西!”

  我大吃一惊,退步护身,只见不知何时,亭中多了一个童子,头挽发髻,圆
乎乎的小脸,眯着一双弯弯的眼儿,眼皮丰厚,正盯着我看。我转首四顾一周,
回过头来:“是你说话么?!”

  那童子作道童状扮,手中棍子扬了扬,道:“当然是我啦!这里除了我,还
有谁?”听他音色中带着女声,仔细一看,她皮肤嫩白,虽然胖了些,却不失水
灵,竟是个女童,年纪不过十二三岁。

  我惊疑不定:“你是道士?!”刚才她欺进亭中时,我竟没有半点知觉,不
免有些疑惧。

  那女童皱眉道:“当然不是!喂,你这人说话怪怪的,又偷吃我东西,肯定
不是个好人!”

  只要不是全真妖道便好。我道:“这是你的么?那儿是你家?”手指着刚才
那处大户人家。

  她皱了皱眉,道:“那是我吃饭的地方,这儿才是我家。”顿了顿,又道:
“哼!今天我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莲子乌鸡煲煮熟,却被你冒冒失失惊动
了,害我让人家追了好一阵子!”

  我恍然大悟:“你就是刚才那小偷?!”当下也不再客气了,坐了下来,说
道:“这可是我弄来的,你若饿了,分你一点倒也不妨,说话却得客气点,什么
张口闭口你的、我的,这可不成。”

  她怒目向我:“喂!我刚才救了你一命,知道不知道?”蛮横的样子倒也可
爱。

  我手脚懒洋洋的伸开,道:“你何时又救了我一命?当真胡说八道。”

  她指了指瓦罐道:“刚才若不是我打你一下,你是不是就已经把它吃了?”

  我点头道:“对啊。”

  她道:“你知不知它或许有毒?”我一想,果然有理。那些人既然知道有人
会来偷吃,又早有防备,说不定早就在汤里先下好了毒啦。

  罐中香气四溢,却又吃不得,真是恼人。

  却见那女童不屑地撇撇嘴儿,从怀中摸出一双筷子,从罐中夹了一块肉,送
入口中。

  我道:“喂,你不怕有毒么?”难道她竟然饿疯了不成?

  她道:“真笨!我看着他们做的,当然不会有毒啦。”晃了晃手中筷子,又
道:“再说了,我这双筷子能试天下百毒,不用担心。”

  我哭笑不得,却见她抹了抹嘴,说了声:“喂!等我一会儿!”身影一晃,
掠出亭外,竟看不清她的身法。远远听到她的叫声传来:“可别偷吃啊!”

  我心中惊疑不定,师尊曾经对我说过,天下能人奇人无数,比我们神龙门法
力高强的道家门派,北有全真教、大道教、太一教,以全真最为强盛。南有龙虎
宗、茅山宗、阁皂山派,合称““三山符箓”或“符箓三宗”,此外另有佛道双
修的密宗门、以仙剑术闻名于世的灵河御剑门,以及博大精深、分支遍布天下的
佛门。

  在众多门派中,除了得道大成的大地游仙级人物,可逍遥无碍作天地遨游之
外,当数茅山宗和御剑门的轻身飞行术最强,两家各擅其长,并称第一。看刚才
那女童的身法,快而无形,比我们神龙门的陆地腾飞术还要高明许多,莫非她是
茅山宗或御剑门的传人?

  正思量间,那女童抱来一个坛子,置于石桌上,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打
开了,是切成小块熏得焦黄的鸭肉。

  那女童笑吟吟坐下来,道:“有酒有菜,遇上我,算你今天走运啦!”神情
中馋诞欲滴,掩不住一股兴奋之色。

  我心中苦笑,今天师门遇袭,惨遭追杀,还能算走运么?想起师姐、师嫂她
们至今下落不明,不禁心下黯然,没了食欲。

  那女童早捞起罐中汤水淋漓的乌鸡,撕了一小瓣鸡腿给我,道:“喂,给你
一半!”我怔怔地盯着她手中小得可怜、耷拉着一点鸡皮的鸡腿发愣。

  她似乎自己也感觉不好意思,又撕了一点鸡脯给我:“够了吧?”毕竟还不
到一小半。

  我正想着心事,神情间有些恍惚。她却道我心中不满,一边忙不迭地撕咬,
一边声音含糊地安慰:“还有李氏熏鸭,你吃吧!多吃点,味道很好的。”说话
间,自己却忍不住手往荷包里伸。嘴上咬着乌鸡,一只手又去拿酒坛,一副手忙
脚乱的样子。

  她圆圆的脸儿,眉宇间却透着股男孩的英气,装束奇特,让人一时看不出是
男是女。明明一脸孩童的稚气,言行间却自有一股无拘无束的任性洒脱。

  她见我兀自发呆,也不知如何,多了一只手似的,拿棍敲了我的肩膀一下:
“喂!你不吃吗?!”

  我吓了一跳,怒道:“说话便说话,为什么老拿棍子敲我?!”

  她大睁着眼,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拿棍在我眼前晃了晃:“瞧清楚了,这
是棍吗?我的宝剑!”

  我仔细一看,果然,“棍”身细长,前头微尖,执手处有点剑柄的模样,只
是剑鞘圆鼓,不似寻常的扁圆状,不细看还真看不出那是一把剑呢!

  我心中一动,问:“你叫什么名字?”善长轻功,而又使剑,应该出自御剑
门吧?

  她盯我一眼,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