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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十年(一个关于忠诚与背叛的故事)】 (完) 作者:yggh123

2023-03-07 08: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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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十年(一个关于忠诚与背叛的故事)

作者:yggh123
2014年发表于SexInSex

(一)

朋友老何前段时间离了婚,按理来讲,他这个年龄和他的为人,不应该有这些故事发生,他已经38岁了,而且一贯作风正派,最胆大的一回也就是被小姐亲了一口,还让他激动了好几天,所以说知道他离婚的消息,另外几个朋友都大吃了一惊,就像听到中国足球出线时一样的震惊,而我只拍了拍老何的头,说了句:「走吧,去喝两杯。」

说起他被小姐亲了一口的事还有个故事,那还是前年,哥几个为了庆祝老杨的生日,跑到一家我已经忘了名字的夜总会喝酒,然后叫了几个小姐。

老何习惯性的隔了小姐快要有一米了,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趁老何出去买烟时,给了一个小姐50元,让她亲老何一口。

小姐倒很敬业,等老何一进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扑了过去,老何当时就吓晕了,不知怎麽回事,还在下意识的挣扎,那场面真叫一个悲烈,就像赤手空拳的老百姓在和鬼子搏斗一样,结果还是让小姐得逞了。

老何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讲一句话,脸上都在出神,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担心他会闷出病来,结果出来的时候,老何兴奋的讲:「妈的,老子活了这麽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让老婆以外的女人亲呢!」

结果回家的当晚,老何就差点壮烈牺牲了,原因是那个小姐亲在了老何脖子上,衫衣的领口有一半口红印,结果让他那细心的老婆检查出来了,接下来的几天里,老何受尽非人的折磨,用他自己的话讲,就像是地下党进了日本鬼子的宪兵队──惨呀!

其实,倒不是老何的老婆厉害,他老婆叫周玉兰,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在市里的一个局机关上班,穿着得体,保养有方,35岁了一点都没留下些什麽岁月的痕迹,是很会生活的一个好女人,对老何那是无话可说了,连老何的手指甲长长一点都要关心,平时我们就没看到过老何一衣件穿过两天的。

每次我到他家里去都会被他老婆感动得受不了,一句话,他老婆就是现代版的贤妻良母!

我觉得他老婆的事迹都可以上电视了,拿个『三八红旗手』的奖状绰绰有馀,我曾经一度在兄弟们的家属中间发起过向周玉兰同志学习的号召,实在是响应者无几,让我这个计划含恨而终。

口红风波过去后,老何解释了好久,又把我拉去当证明,他老婆才放过了他,

女人嘛,也很正常,何况她那麽喜欢老何,当然容不得老何有半点对不起她了,反正我是这麽认为的,为了这对模范夫妻的幸福,我索性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承认是自己主使的,老何才得以逃过一劫,把我当成了他的再生父母一般。

不过,周玉兰对我意见很大,我知道,她有些怕我,因为我这个人是一伙朋友当中最洒脱的一个,喜欢出入高消费场所,整天灯红酒绿,她一直就怕我把老何带坏了,其实她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才对,老何并不是带不坏,而是因为家里还有她,正因为她对老何好,老何才会在外面那麽老实,用老何的话讲就是:「她对我太好了,我要是乱来就对不起她、对不起孩子!」

我对于他们结婚十年还能保持这麽好的感情表示由衷的感动,不像我老婆,一天到晚就知道问我要钱买衣服,饭也很少煮,看到老何和周玉兰我才明白什麽是幸福。

整个离婚的过程都有我参与,从找律师、分财产到孩子的抚养权,我都在帮老何,这麽多年了,老何一直就像我的一个弟弟一样,我和他是同乡,又比他大一岁,经历的事情比他多,社会上也比他溷得好,神头鬼脸的人我认识一大堆,从参加工作起,他就几本上都是听我的话,让我给他出主意,他从小就是个爱学习不太懂社会上这一套的好人,我不能让他被欺负。

两个月前,一天晚上,我正在夜总会和几个领导吃饭,老何打电话来,声音低沉,非要我出去,我意识到肯定有事,就赶了过来,他在我家门口等我,已经喝了不少酒,我忙让他进去,问他什麽也不回话,我意识到某些东西了,就坐下来陪他,他自己跑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几瓶酒,一个劲的喝,我没管他,看着他喝,等他不行了的时候,我问他:「说吧,有什麽不好受的事,别闷在心里,你这样我也难受!」

老何头一歪就倒在沙发上了,闭着眼睛说:「日它妈,日它妈!」

我去拿了块湿帕子盖在他头上,老何张开眼睛望着我,「哥,我想死。」一下子,我的泪水也出来了。

(二)

事情是这样的,今年上半年春天的时候,刚过完春节没多久,老何到北京出了趟差,回来那天下午,一下车他没有回家先赶到我这里,因为我托他从北京给我父亲带了点药,他先赶过来把药给我,回家的时候我随便扔给他几条好烟,反正也是别人找我办事时送的。

老何回到家,老婆和女儿都不在家,老何一打周玉兰手机,知道她和女儿在娘家吃饭,周玉兰听到丈夫回来了,也很高兴,一个劲地叫老何也过去吃饭,说是丈母娘买彩票中了几万块的奖,全家正在庆祝。

老何想了一下,觉得太远不想去,就自己在家洗了个澡,然后出来泡了包方便麵,在他低头扔方便麵口袋的时候,不小心把垃圾桶弄倒了。

这下好了,髒了一地,老何忙去收拾,谁都知道她老婆可是出了名的爱乾净,老何正是抱怨应该去丈人家大吃一顿,不该呆在家里这麽倒楣的时候,他看到了垃圾里的几样东西,这一天也许注定是不平凡的,老何怎麽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改变他今后的生活。

后来,我帮他查了查黄历,上面写着,四月初四,凶,不宜归家、破土、扫除。

垃圾中间夹杂着几只避孕套!还有几团卫生纸。

老何呆了半天,拿起一只避孕套,红色的避孕套!里面有些浑浊的液体,乳白色,一如牛奶,我无法得知老何当时的感觉,但是我可以肯定当时他一定在地上蹲了好久,忘了起来。

老何是一个星期以前去的北京,而且他从不用红色的避孕套,老何当时的脑子里一定像放电影一样闪现一些镜头,在他去北京的前一天晚上,他和老婆做了一回,正好把家里剩下的那一只避孕套用完了,当时,要不是因为没有了避孕套,他可能还会和周玉兰做第二次的。

那是个阴沉的下午,初春的天空里仍就泛着些寒意,大街上来往的人群依就穿得很厚,我知道,老何当时的心情一定就像那时窗外的天气一样寒冷。

时光回到十年前,我记得那也是一个初春的下午,那时的天气好像比现在还要寒冷,在我住的地方,当时的老何和周玉兰相互依畏着坐在我的沙发上,我们喝了些酒,我大声地告诉老何,女人不可信,不要把女人想像得太美好,不要被电视上那些可歌可泣的女人形象蒙闭了双眼。

老何一个劲地笑,说我喝醉了,而我女朋友很严肃地看着我,周玉兰有些恨意地一声不吭,我回过头看看我女朋友,骂了一句:「看什麽,你也不是什麽好鸟。」

对的,你也不是什麽好鸟,谁都不是什麽好鸟,多年以后,这些话一直很清晰地留在了我的脑海裏,人生一世,对什麽都不要想像太美好了。

我不知道现在的老何是不是还记得当时我说过的话,那个下午,老何一个人坐在他家的阳台上,抽着我扔给他的那条烟,一声不吭,我不知道他的表情,但我可以想像。

(三)

周玉兰是个不错的女人,虽然生过孩子,但是身材还是很苗条,长得不算漂亮,但有些味道,岁月带给了她成熟的风韵,她的眼睛很漂亮,我暗中观察过她的眼睛,很有神彩,颇具风情,但流光浮动,是那种易于诱惑,且风骚天成的类型,《柳庄相法》里说,这种眼睛属贱淫之流,但我一直不相信,因为她很娴惠温柔,怎麽看也不像。

而且我知道,老何一直很迷恋她,只和她做爱,他迷恋她的身体每一个角落,老何私下里和我说过,周玉兰的乳房很漂亮,不大不小,很饱满,有弹性,而她的阴道在生过娃娃之后还是保持了丰润紧闭,这一点我相信,因为周玉兰的命宫紧窄,这种面相的女人下体一般都很紧,这也是《柳庄相法》里说的。

老何在这个初春的下午,静静地坐在阳台上,一仍寒风拂面,阳台上,挂着几条周玉兰的内裤,迎风飘扬,一如旗帜,老何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周玉兰的内裤中最性感的那几条,有几条还是自己上次出差从情趣商店里买来的。

老何不死心地冲回到厨房,那碗面还摆在那里,已经泡得发胀。

垃圾还是摆在地上,老何注视着那三个避孕套,里面的液体好像在流动,我敢肯定当时老何的眼睛里都快要喷出血来,不久之后,他又在垃圾桶的底下又找到了两只避孕套,同样是红色的,但里面的东西已乾渴,老何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也许,那一刻,老何又想起了自己走的那天晚上,妻子很温柔地把八岁的女儿哄睡,然后回到房里,老何已等在床上了,周玉兰看到了丈夫下面那个胀鼓鼓的东西,很满意,她妩媚地望着老何笑,然后告诉老何她要去洗澡。

在她洗澡的时候,老何已经急不可待了,他脱下短裤,看着自己那玩意,觉得很满意,这麽多年,夫妻俩的性生活一直就很和谐。

等周玉兰洗完澡出来,老何已按捺不住地扑了上来,周玉兰很喜欢丈夫的这种表现,她是个健康的女人,需要性的滋润,而且,从三十岁之后,她的性慾一向就很旺盛。

老何把周玉兰按在床上,周玉兰的睡裙下没有穿内裤,乌黑油亮的阴毛掩盖着那个丰厚的阴户,老何低下头,分开老婆的阴脣就舔了起来,这一直是他们夫妻做爱时的前奏节目。

老何很迷恋妻子的阴部,他喜欢那种味道,周玉兰躺在床上享受着丈夫的服务,她手里捏着丈夫的那根肉棒,温柔地抚摸着,就像她在丈夫和女儿面前一样温柔似水。

最后,周玉兰主动要求老何骑上来,她喜欢丈夫像骑马一样的骑在自己身上,她的手握着老何那玩意向着自己的洞口拉,她的屁股很丰满,成熟健康的女人都这样,丰满的屁股向上抬起,老何很方便地就进入了.............

做完之后,夫妻俩去卫生间洗了一下,老何忍不住又想,可惜他们已经把最后一个避孕套用完了,最后,只好为难周玉兰低下头用嘴帮丈夫解决了问题。

想到这些的时候,老何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眼前这堆东西,我不知道一个人在时候会不会哭,但我知道他的心在哭。

(四)

十年之前的这样一个春天,阳光明媚、草长莺飞,老何和周玉兰相识了,那时的老何已不算年青了,27岁的他还是单身,虽然他之前也谈过一次恋爱,但是我清楚,他连那个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碰过,他是个老实人,而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又太狡猾了,后来,跟一个离了婚的小领导跑了,老何为此伤了好久的心,直到他碰到周玉兰。

那时的周玉兰25岁了,还在市里的一所小学教书,和老杨当时的女朋友关係很好,经过老杨当时的女朋友介绍,认识了老何,我对周玉兰便不感冒,因为当时我想介绍另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给老何,但是老何嫌那个女孩子没有正式的工作,而且他一贯觉得我认识的女孩子肯定也没几个本份的,这让我很失面子,所以见到那时的周玉兰也没什麽脸色,但我怎麽也没想到,俩人一拍即合,认识没多久就如胶似漆了。

那时的周玉兰也很关心老何,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老给老何夹菜,关怀之情溢于言表,让我们都很羡慕,看着老何很幸福的样子,我也慢慢接受了周玉兰,很为老何高兴。

那时老何常跟我说,周玉兰以前还没谈过朋友,但我不信,你想想,一个上了班三年的女人,又没有什麽缺陷,会没谈过朋友?打死我也不信,但是老何信,我仔细观察过周玉兰,也没看出多少久经沙场的样子,郁闷了好久。

后来我拷问过老杨和他女朋友,老杨嘴很严,我就差给他灌辣椒水了,开容才撬开他的嘴,知道周玉兰在认识老何之前谈过两个朋友,但都因对方工作单位不是很好告吹,周玉兰的母亲我见过,是个厉害的妇女,一心希望女儿找一个工作不错的老实男人,就像周玉兰的父亲一样。

这些我都没有告诉过老何,我怕影响他们的关係,这个社会就这样了,你不能要求一个人太纯洁,要求别人纯洁,首先得自己纯洁,在这一点上,我不敢,但是我知道老何是纯洁的,为此我还梗梗于怀好几天,觉得老何吃亏了。

俩人的关係进展很快,当年就结婚了,当时我正被两个女人缠着要结婚,烦得不得了,老何的婚事我就没怎麽过问,让老杨和另外几个朋友帮着他操办,我只负责总体部署,周玉兰还笑着说我像个国民党的匪兵司令,为非作歹的事都让下麵去办。

老何是个很节减的人,上班几年也存了不少钱,一心一意要让周玉兰过上幸福的生活,当时他们的房子没有现在大,家俱也不多,可是夫妻俩生活得很幸福,在外面夫唱妻随,周玉兰给人一种很温顺的感觉,但我知道这个女人很厉害,用柔情似水慢慢地控製作了老何。

其实家里的什麽事都是周玉兰说了算,但这样做也让老何省了不少心,连碗都很少洗,最明显的证明就是,老何慢慢胖了起来,衣服三天两头一换。

用我话来讲,他现在彻头彻尾地变成一个花花公子了!完全是被资产阶级腐化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家有贤妻良母,万事无忧矣!你们这是在妒忌我呀!』

也许吧,我们都有点妒忌他,这小子,福气好呀。

(五)

两年后,周玉兰给老何生了个女儿,生得如花似锦,取名叫婷婷,小名叫甜甜,是我给取的,老何非要让他女儿叫我干爹,虽然没有搞什麽仪式,孩子叫我叫得比叫老何还亲热,老何也很是羡慕,说是要断绝我和孩子的关係。

接周玉兰出院那天,我在单位上找了个车陪老何去医院,老何喜滋滋地去办出院手续,我在走廊上瞎转,看看有什麽漂亮的护士妹妹没有,不想遇到老罗,老罗是我高中的同学,读书时出了名的流氓,后来竟然考上了省医学院的妇产科,考上那天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读妇产科是他一生的最大愿望,并且他愿意为我国的妇产事业做出巨大贡献。

我和老罗在走廊上吹牛,说到老何,因为是同乡,老罗也认识,趁四下没人,老罗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和我说:「你知道不?老何这个婆娘以前到我们医院来打过胎!」

我不信,我说他们夫妻俩感情一向很好,老何又早就想要个孩子,怎麽会来打胎。

老罗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是三年前,三年前这个女人来打过一次胎,当时还是我们院里张姐给作的手术,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一下就呆在那里了,半天不知道说什麽好。

三年前,那时候周玉兰还不认识老何,她的生活到底是怎麽样的?很多纯真的东西一下变得无比复杂,不可捉摸。

老何抱着婴儿扶着周玉兰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脸上幸福扬溢,我和老罗勿勿道别,走的时候,我对他说了一句:「这事你不许再和别人说了,要是让老何知道了,我再找你算帐!」

老罗不屑一顾的问我:「你以为我就那麽不懂事?实在是看到你对老何这麽好,我才告诉你!」

我开车送他们夫妻俩回家,一路上周玉兰还是那麽柔情似水,说老何的头髮又长了,衣服又有好几天没有换了,一付关切的语气,我再怎麽听也觉得嗓子里像吞了只苍蝇。

老何温柔地说:「不要紧,你现在出院了,我在忙也是值得的!」

天啦!当时就差点把我给噎住,我冷冷地说:「要亲热回家亲热去,不要在我面前来这一套,我受不了!」

晚上,我打电话,让老何出来陪我喝酒,他死也不出来,说是老婆刚生完孩子,他要照顾老婆,他还一个劲地劝我要多在家里陪陪老婆(那个时候我也结婚了),气得我破口大骂,「那你就一辈子呆在家里当个好男人吧!」然后挂了电话跑到酒吧大喝了一顿。

女儿满月了之后,老何就以周玉兰要照顾孩子没有时间从事教育这样繁重的工作为由,找他的一个当官的亲戚把周玉兰调到了市里的一个局机关上班。

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斗争,想要把老罗告诉我话说过老何听,但我害怕会伤害一个老实的好人,再看看周玉兰对老何确实不错,感情也很深,心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那个时候的周玉兰又不认识老何,也不能怪她,儘管有些东西不再纯洁,但是只要它到了你的手后不再受到污染就行了,看着老何一家人乐在其中的样子,我终于还是什麽都没有说。

也许什麽东西胡涂一点,你还会快乐,真要是太清楚了,你就会痛苦。

幸福其实也就是鼓在纸上的那层东西,要真是捅破了,你就会坠入深渊。

(六)

也许伤害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谁都不会觉得疼痛。看到别人鲜血淋淋,你可能会有血从自己身上涌出的感觉,但是,你决不会痛!

我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我无法很清晰地体会到老何的痛苦,很多东西都只能靠自己去想像,但有一点是很明显的,老何很难受。

那天晚上,老何可能没有吃东西,那碗方便麵一直就放在厨房里,等到周玉兰带着孩子从娘家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厨房里的垃圾又全部放到了垃圾桶里,一点异样也没有,周玉兰快乐地和躺在床上的老何打招呼,问他怎麽不开灯。

老何想了好久才说:「我想睡觉了,开灯干什麽?」

周玉兰一个星期没有看到丈夫了,显得很兴奋,把女儿放到房里睡下,洗了澡就回到房里,老何还是躺着,房里那浓密的烟味已经烟消云散了,只能闻到周玉兰洗过澡后身上散髮出来的阵阵幽香。

周玉兰坐在化妆镜前梳着头髮,她的头髮很好,乌黑柔顺,老何躺在床上看着她,她的身材还是很好,没有多少肥肉,周玉兰关心地问他这几天在北京过得怎麽样,老何吸了一口气,说:「好,事情也办得很顺利!」

周玉兰放下梳子,走过来趴到老何身上,眼神流离,妩媚无比,温柔地问老何:「这几天想我了吗?」

老何愣了好久,看着老婆,问她:「妳说呢?」

周玉兰咯咯笑道:「你不说我怎麽知道想没想呀?不会是想别的女人去了吧?」

老何笑了笑:「除了妳我还能想谁呀?」

「谁知道你还会想谁呀?我又不是你!」

周玉兰咯咯笑着,跳到床上,说:「想没想,我检查一下就知道了!」然后伸手到老何的裤裆处,揉了揉老何那玩意,「还说想我?这里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问老何:「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在北京干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了?」

「我是什麽人?我做得出那种不要脸的事吗?」

老何有些生气地说,看着身上的老婆,有些心软,缓和了一下语气:「坐了一天的车了,可能是累了吧!」

「真的是累了吗?我试一下就知道了!」

周玉兰笑嘻嘻地解开老何的裤子,掏出那根东西来,拿在手里慢慢地揉着,眼睛看着老何,媚笑着说:「你可不能骗我呀!你要是骗我我就不活了,还要拉着你一起!」

也许是好几天没有碰过女人了,老何那玩意在周玉兰手里不争气地硬了起来,周玉兰喜得笑逐颜开,「还行,你还真的没有骗我!」然后就趴在老何身上噌着,「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一点也不主动?」

老何只好伸手抱住老婆,说:「我不想,心情不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单位上的事!」

周玉兰索性把睡裙脱了,趴在丈夫身上,那两只漂亮的乳房就放在老何的肚子上,问:「单位上什麽事呀?你说呀!」

老何生气的说:「妳别问,我烦!」

周玉兰一点也不怕丈夫,说:「我偏要问,你在单位受气,你要发泄一下嘛,我今天让你发泄一回呀!咱们已经有一星期没做过了嘛!」

(七)

老何犹疑了好久,还是爬到周玉兰身上,周玉兰在他耳边妩媚地说:「你怎麽不亲我?亲亲我哪里嘛,以前都要亲的!」

老何想了想,还是低下头来,暗红的灯光下,周玉兰那个地方就像是刚喝了血的妖怪嘴巴,老何突然有些想吐!

老何再次趴到周玉兰身上,下身向着那个神秘之源挺进,周玉兰呻吟了一下,张开双腿,老何习惯性地开始抽送,周玉兰闭上眼睛抱着丈夫的腰开始迎合着,一切就如当初,没有一丝痕迹。

当时,老何的眼前闪过一只红色的避孕套,他的心里就像被什麽东西勐击了一下,他的动作变得缓慢,最后停了下来,那根东西也慢慢软了下来,他觉得有些肮髒,怎麽也硬不起来了。

在那天平凡的初春夜晚,我的朋友老何丢失了他的性趣和信心,这在他的历史上是第一次。

窗外的大街上,空气里有了些花香,冷清的路灯照着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猫在垃圾堆里翻找东西,一个酒醉的男人就爬在一旁呕吐。

「你到底是怎麽了?」周玉兰起身关切地问着丈夫,她也觉察到丈夫的不同寻常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老何呆呆地说,想了一想慢慢地说:「单位提拔领导,把老吴提上去了,我被刷下来了!」

「你们领导怎麽这样?那个老吴哪一点比你强呀?」

周玉兰帮着丈夫数落着,关切地给老何倒了杯水了,温柔地说:「不要紧,咱们就不当那个什麽狗屁官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和婷婷就知足了!来,喝口水好好休息吧!」

老何一下抱住妻子,紧紧地把她抱住,周玉兰猫一样的伏在老何怀里,她看不到老何的脸。

老何的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我不知道老何当时的心情,不清楚为什麽他没有在妻子一回来时就拍案而起,怒发冲冠,没有质问没有争吵,但是平静的外表下掩藏了更多的斗争,到底那个初春的下午,他想了些什麽呢?

事后我问过老何,为什麽你当时不问清楚?不揍那个女人一顿?

老何想了半天才和我说:「我害怕!」

时光飞逝,十年的光阴,把一个曾经思想单纯、朝气蓬勃的男人变成了今天这样一个复杂、懦弱的老何。

想想十多年前,还在读书的老何回到家乡,指着那一片片荒山,豪情满怀地和我说:「我要把这些地方都种上果树!让村里人进来敞开肚子吃!」

他们那个村很穷,村里人从来都捨不得买水果吃。

再看看现在的老何,我有些想哭。

(八)

接下来的日子,老何就像失去了踪影,我打他电话他也不接,偶尔接一下,就说太忙了,我知道他也是真的忙,天天躲在单位加班。我知道他,他是从农村出来的,他拼了命地希望能在单位上弄个一官半职,好让老婆孩子过上更好的日子,他是一个珍惜生活的人。

我意识到可能是有事发生了,只是些猜测,直到那个晚上,他喝醉了,才告诉了我这些原因。当时我也很忙了,单位上的事很多,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关心他了。

老何后来告诉我,那些天他就像心被人摘去了一样,脑子里空空荡荡,其实他还是想给妻子一个机会的,看看她会不会告诉他,但是他失望了,他暗示过她。

一次,他发现周玉兰换了两条内裤扔在洗衣机里,他就问妻子,你今天怎麽搞的?一天就换了两条内裤,周玉兰白了他一眼,说:「女人的事你就别管了。」然后又解释道:「汗水把内裤打湿了,你要我不换呀?会生病的。」

那时候,天已经开始热了起来,老何就没有再说什麽。

老何开始注意起妻子来,包括妻子早上出门是穿的什麽内裤他都在暗中注意,他暗中记下家里避孕套的数目,可是,一切都好像很正常,老何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清晰和模煳的东西溷在一起,一切都是那麽暗昧。

他偷偷地查过妻子的手机,上面没什麽异常,电话记录里的人他全部认识,而且大多数是女人,我可以说,那时的老何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老狼,他开始保护自己的家庭了。

初夏的一天上午,婷婷学校的老师打电话来说是婷婷有些发烧,让家长到学校去一下。

当时,老何正在开会,就出来打妻子的手机,周玉兰是关机的,老何忙打到她单位上去,接电话的是个妇女,她告诉老何,说周玉兰今天早上请了病假,在家里休息,老何意识到有些东西,因为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周玉兰还好好地在给他准备早餐。

老何就打电话回家,响了好久,没有人接,没办法,老何急忙请了假,顾不上回家,先赶到女儿学校,带着女儿上医院看了看病,打了一针,等他忙完了,带着女儿回家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周玉兰在家里,正在忙着做饭,老何没好气的问她:「你怎麽现在才煮饭呀?都快十二点了。」

周玉兰白了他一眼:「你一天到晚回家就吃现成的,还敢生气呀?」然后说:「不是我不想早点煮,我刚下班回来嘛,我一个人做,又不是神仙,能快得了吗?」

老何呆了一呆,好半天才说:「你们上班很麽轻鬆,还可以出来把菜买好了再回去上班嘛!」

妻子又白了他一眼,「谁说我轻鬆?今天早上上面有个检查团来,忙死我了,哪有时间出来买菜?这菜还是下了班才买的。」

老何就没没在说什麽,坐在沙发上出神。

中午,妻子和女儿在睡午觉。

老何走到卫生间里,角落里的垃圾桶里,上面放着些杂物,没有什麽其他,老何定了定神,把垃圾桶上面那一层杂七杂八的东西拿开,中间那一层放着几团雪白的卫生纸,揉得很皱,老何心里一黑,半天才想起伸手,拿起一团一看,中间是湿润,打开来一看,老何又差点晕倒,里面竟然包着一个避孕套!里面有一些沾液。

老何家里总是有不少避孕套,因为好像周玉兰以前得过一种妇科病,不能上环,所以夫妻每次过性生活都是戴套进行,我总是取笑他,说他和老婆做爱就像是在外面找小姐了,每次都戴套,老何为这个还和我生过气。

现在,这团卫生纸里包着的毫无疑问就是老何自己买的那种,老何一看就知道。

洗衣机里的一堆髒衣服里,有一条妻子的内裤,显然是刚换下来不久,因为底部还是湿的,我很佩服老何的细心,在这种情形下,他还知道去查看洗衣机,但是,可能也就是因为这种细心害了他,如果不是细心,他现在一样会很幸福、快乐。

也许,许多意料到的事情真正来到的时候,人反而会更害怕。我知道那时的老何,恐惧一定超过以前任何时候。

(九)

在夏天真正到来之前,我就一直没有见过老何。

那段时间他很消沉,人也好像瘦了一些,除了上班他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妻子知道他还在为单位上没能得到提拨的事郁闷,因为这是老何奋斗了这麽多年的最终目的,所以那段时间的周玉兰对老何特别好,我去看过一次老何,周玉兰的表现让我无话可说,我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很伟大。

是的,我用了伟大这个词,虽说我知道她以前的历史并不像她和老何描述的那样纯洁,但是这并不防碍我对她在家庭生活中的表现表示欣赏。
其实老何把有些事告诉我的那天,我见过一次周玉兰,时间是早上十一点左右。

那天我到局里的一个下设机构去开个会,散会的时候他们要留我吃饭我没有吃,坐车回单位去,露过菜市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小孩手里提了两只甲鱼在卖,周玉兰就站在旁边和那个小孩讨价还价。

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周玉兰那天穿得很漂亮,是一条粉红色的碎花连衣裙,我叫司机停车,下去打个招呼,周玉兰回头见是我,吃了一惊,笑着问我:「大领导,你怎麽也有闲心来逛菜市呀?现在可还是上班时间!」

我笑了笑,开玩笑说:「你不知道,我老婆罢工了,只好我自己亲自来买菜了。」然后指着甲鱼问她:「打牌羸钱了?改善生活呀?」

周玉兰笑道:「羸什麽钱呀,还不是最近老何身体不好,给他补补身体!」

我记得我当时还一个劲地表示羡慕老何,说他找了个好老婆。

生活就像是场玩笑,我们每天都在玩笑,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和周玉兰聊了几句之后,我就上了车,让司机回单位去,车子还没驶出街口,我看到周玉兰也上了一部停在街边的白色猎豹车,车子朝另一边开去了,我记得那车好像是市里计生局周局的车。

那个晚上,老何喝得烂醉,这是我记忆中的第二次,他平时很少喝酒,因为周玉兰一般都不让喝,除了结婚他喝醉过一次,我已经有很多年没看到过他醉了。

说实话,看到他的样子我也很难受,这麽多年了,我们在这个城市的亲戚都不算多,我们又都是从一个县里来的,我基本上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一样看待。

我让老婆先去睡了,然后在书房守着老何,老何对我说:「我没醉,哥,我真的想死,这些天我就一直没有高兴过!」

「到底怎麽了?如果你还相信我,还把我当哥,那就告诉我!」

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那一刻,我觉得我像个家长一样的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感。

老何很平静地把这些告诉了我,包括今天早上,老何的一个同事到周玉兰单位找她办事,没有找到,就打电话给了老何问周玉兰的手机号,而很明显,早上的时候,周玉兰是和自己一起出门去上班的。

我呆在那里,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关老何和周玉兰的事,我觉得这几乎是不可相信的,但是,它偏偏又是从老何的嘴里说出来,我很少看到老何那麽平静,那麽深沉地讲一件事。

「你看到过她和别的男人一起吗?这种事不能乱猜的。」

我问老何,老何缓慢地摇了摇头,「如果看到了,我反而可以轻鬆了!不用这麽难受了,我就可以放弃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老何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目光。

我愤怒了,是因为老何对于我信任和依赖,不是每个男人都会把这种事情告诉给别人知道的。我相信那个时候他需要我的帮助。

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样愤怒过,那个夜晚我像个泼妇一样恶毒地咒骂着周玉兰,为了受伤的老何,也为了这个浮噪浑乱的时代。

(十)

几年以前,我的一个老领导和我说过,这是个充满诱惑的时代,每个人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诱惑,在面对诱惑时,女人表现得比男人更小心,但是一旦女人接受了诱惑,就会比男人更疯狂,最后,他藉着酒意和我说,记住,这个时代没有什麽贞节烈妇,不是她不接受诱惑,而是你的诱惑还不够。

那个晚上,我安慰着老何,心里帮他计算着这件事该怎麽处理,伤害了我兄弟的人我不会让她轻鬆的。

我告诉老何,回家之后一点也不要表露出来,要和平常一样,其他的事我会帮他查,搞清楚了之后,再一次彻底揭穿这个女人,让她好受。

我承认,我是阴险了一点,搞了这麽多年行政,把我磨练成了现在一个人,但是老何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外人看,他受伤,就如同我受伤一样。

在没有伤害到我的生命和官位时,我愿意为老何做任何事。

我打了个电话给周玉兰解释,告诉她,我心情不好,叫老何过来陪我喝酒,结果我没醉,老何倒醉了,我要留他在这里睡了,我笑嘻嘻地说:「对不起了,我要留他一夜了,没有担搁你们吧?就一个晚上。你要是不信,我叫我老婆和你说两句?」

周玉兰还笑呵呵地骂我不正经,关心地问老何醉成什麽样了,要我一定要照顾好他,我说,你放心,他是我兄弟。

放下电话,我脸色阴沉。

我想到早上周玉兰坐的那辆白色猎豹车,但是周局我也熟悉,人虽说不算好人,但是胆子小,家里的老婆管得严,不太可能是他吧?而且他完全可以去找些没结婚的小妹妹,何必在一个结婚十年的女人身上下功夫?但那车确实是他的专车呀?老何倒在沙发上沉睡,我找了条毯子给他盖上,关上灯出来。

黑暗中,我听到老何一声叹息。

第二天一到办公室,我开始思想怎麽着手调查这件事,可是一点眉目也没有,不知从何下手,这段时间老何也开始行动起来,我发现他很厉害,要是生在战争年代,当一个优秀的侦察员绰绰有馀。

我们跟踪过周玉兰,这有点像电视里的故事。

我向单位找了个车,快下班的时候带着老何躲在车里,跟着周玉兰走,可惜一次都没发现什麽问题,周玉兰基本上是一下班就回家了,路上都很少和人说话。

她到底是个好妻子还是个荡妇?我也煳涂了。

老何每次坐在车上都带着一种愤怒的亢奋,双目炯炯有神,可每一次都让他很失望。

跟了几天,就进行不下去了,单位上的事太多,我不能老陪着他。

这样过子快一个月,什麽都没发生,我不知道老何是怎麽渡过这一个月的,他就像面对着一个潘朵拉的盒子,盼望着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是什麽,又害怕里面会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那些天我一直担心他会绷溃。

天气起来越热,老何变得浮噪起来,在我的面前坐立不安,他已经可以大声地咒骂这件事,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沉默不语。

几天后,老何很兴奋地打电话给我,说他知道是谁了。

我问是谁?他说是一个开车的,开白色猎豹车,车牌是XXXXX,他看到那辆车送周玉兰回来,我说你不要乱猜呀,车子随便送人回家是很正常的事,他说:「正常个鸡巴,我知道,就是这个杂种了!」他说得很绝对,有些咬牙切齿。

后来,老何告诉我,那天晚上那辆车送周玉兰回来后,周玉兰去洗澡,他查看过她换下来的内裤,中间有一块很明显的湿痕。

(十一)

接到老何的电话,我马上打电话给计生局周局,想要探一探口气,结果他人在江苏,陪市领导考察去了,那麽昨晚上他肯定不会在送周玉兰回家的车上了。

我很容易就查到给周局开车的那个驾驶员,叫张卫东(当然,这里用的也是假名,不过确是姓张),今年36岁,结过一次婚,半年前刚离了婚,喜欢出入娱乐场所。

我问过单位的司机,张卫东这人怎麽样,司机说,这家伙烂得很,以前在XX乡开车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烂。

XX乡,很熟悉的名字,我突然想起老杨以前的那个女朋友说过,周玉兰认识老何之前谈过两次恋爱,其中有一个就是在XX乡开车的,难道是就是这个张卫东?

我马上给老罗打了个电话,让他给查一查周玉兰那次打胎时的病历卡,老罗在电话那边差点跳了起来,「什麽?病历卡?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让我上哪儿找去?」

「你急什麽急?你仔细想一下,那次陪着她去打胎的是谁?你认识吗?」

「我怎麽能认识?不过好像是我们医院张大姐的侄儿,应该也是姓张吧,好像是个开车的,长得倒不错,可惜一看样子就知道没多少文化。」

老罗想了半天才告诉我,然后问我:「你怎麽也关心起这个事来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我没回答这小子,打电话挂了。

整个中午,我在办公桌前坐了好久,我开始真正地体会起老何的痛苦来了。

我决定找周玉兰谈谈。

谈话是在当天下午下班之后,我给周玉兰打电话,让她办公室来,她有些莫明其妙地来了,看到我她还笑嘻嘻地开玩笑:「怎麽了?你这个大忙人还有事情找我呀?」

一坐下来,我就直入主题,「妳是不是认识张卫东?」

我无法形容周玉兰那时的表情,那是多种表情的综合,半天,才恢复正常,她盯着我看着,冷冷地说:「认识。」

「那好,妳是不是为他打过胎?」我毫不留情地抛了出来。

周玉兰看我的眼睛里可能快要喷出火来了,但她还是冷静下来,「是的,打过,不过那是在认识老何之前的事了,我不想再提这些无聊的话题,我和他早就没有关係了。难道那是我的错吗?那时我还不认识老何。」末了,她补充一句:「我只爱老何,他现在就是我的全部,我不想你跟他提起这些事!」

她的回答和态度让我很失望,我已经对这个我曾经很欣赏的女人彻底失望了,我叹了口气,说:「我不会和老何说这些的,我怕他伤心,同时,我也希望妳不要让他伤心,他是个好男人,妳应该珍惜。」

「我哪一点不珍惜他?我哪一点又让他伤心了?虽然我不是那麽纯洁,可那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哪点对不起他?」

周玉兰开始激动起来,声音很大,虽然门关着,我还是怕有人听见,我苦笑了一下:「以前不是妳的错,我也就是问一下,我只要希望妳现在能对老何,他是个好男人!」

周玉兰怒气冲冲地走出我的办公室,我很清楚她当时的心情,我的嘴上挂着一丝冷笑。

生活就是一齣戏剧,我们都在这个舞台上挣扎。

我们在看着别人的演出时,别人是不是也在看着我们的表演?

(十二)

老何要请假出差。

请假出差是个病句,请假就不是出差,出差就不需要请假。

老何向单位上请了假,告诉妻子他要出差,周玉兰问他要去哪儿出差,要他多带两件衣服,「这几天热,衣服多带一点,拿回来我洗,再带点感冒药吧,你最近身体本来就不好!」

周玉兰在给老何收拾行李的时候温柔地讲,老何没有说什麽,只是笑了笑。如果在几个月前,他会觉得很幸福,现在呢?

当天晚上,老何和妻子做爱了,老何竭尽全力地在妻子身上翻腾,他很卖力,周玉兰很满意,老何那粗壮的东西在她的阴道里抽送,几乎要擦出火花来了。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做爱。

第二天一大早老何就坐车去了火车站,提着那个妻子给他收拾好的行李,他离开的时候,看着街头的人来人往,老何的心头肯定充满了沧桑。

大街上匆匆而过的人流,是不是每一个都会有故事?

周玉兰照常地上班下班,然后回家给婷婷做饭,吃完饭,婷婷去写作业,周玉兰会坐在沙发前看电视,电视上出现广告的时候,她也没有换台,眼光流动,好像在沉思。

我不知道那段时间周玉兰出现了怎样的思想斗争。

第二天早上,周玉兰把婷婷送到了学校,然后回来,路过菜市的时候,她随便买了点菜,然后打电话给单位上,「是刘姐吗?我今天要请个假,我女儿发烧了,他爸又出差了,我要在家里照顾孩子!」

打完电话,周玉兰想了一想,又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你在哪儿?有空吗?我在家里!」

九点钟的时候,周玉兰又回到家里,她有些轻鬆地哼着歌,走到卫生间里,慢慢地脱去衣服,雪白的肉体在卫生间的灯光下泛着柔光,她轻柔地往身上打着香皂,她的乳房仍然饱满,暗红的乳晕、小巧的乳头如些的诱人,平坦的小腹下一丛柔软的阴毛.............

门钤响了,周玉兰擦乾身上的水珠,拿条浴巾裹住身体,走过去开门,一个男人钻了进来,脸上笑嘻嘻地:「我还以妳不会打电话给我呢!」

周玉兰白了他一眼,「怎麽打呀?他最近都在家时,好容易才出差了。」

「妳不打电话,可是想死我了!」男人说着,抱着周玉兰就亲了一口。

周玉兰伸手拍了那男人一下,「急什麽急?又不是没时间。」然后正色看着男人:「我们以后要注意一点了,我丈夫的朋友开始怀疑了,是不是你在外面乱说了?」

「我会乱说这些事?」男人急得跳了起来:「谁怀疑了?我找人收拾他。」

「你可千万别,他是个有点权力的人,你斗不过的。」周玉兰幽幽地说:「他只是知道我和你以前谈恋爱的事,不知道我们现在的事,你别去乱来,他问过我和你以前的事,我也觉得这样做有点对不起老何了!」

「有什麽对不起呀?这有什麽?咱们谈恋爱的时候做少了?妳应该是我的女人,我还没找他算帐呢?」男人又换了一种语气,笑眯眯地说:「我们别管这麽多了,机会可不多了,妳先让我过过瘾再说,我离了婚才知道,和谁都不如和妳做舒服!我们以后注意一点就行了。」

周玉兰又白了男人一眼:「以后尽量要少做,我真觉得对不起老何。」然后又换了一个笑容:「我今天本来不想叫你来的,但是我也有点想了。」

男人笑嘻嘻地一把抱起周玉兰,「宝贝,那咱们今天就来个新鲜刺激一点的,咱们在沙发上做!」

周玉兰笑嘻嘻地说:「在沙发上做难度很大的,你有那本事吗?」

「有没有试一下就知道了!」男人笑着把周玉兰放到沙发上,蹲下身去就掀开周玉兰身上的浴巾,分开她的双腿,说道:「宝贝,可想死我了!」一头就扎进周玉兰的胯下。

周玉兰忘情地享受着男人为她用舌头服务,像和老何做爱时一样的呻吟着。

男人笑着抬起头来,周玉兰媚笑着问他:「味道怎麽样?」

「一大股骚味!」男人笑嘻嘻地说。

「你要死啊?说得这麽难听!」周玉兰笑着骂道,然后拉着男人的耳朵说:「我今天就骚给你看看!快点上来。」

男人就站了起来,周玉兰微笑着解开他的裤子,把那东西掏出来,熟练地戴上避孕套,然后满意地拍了拍那东西,就:「好了,上来吧!」

男人就骑到周玉兰的身上,坐在她大腿上,把下身往那肉洞里塞,不能全部弄进去,周玉兰咯咯笑道:「说你没这个本事吧,你还不信!现在知道难度了吧?把人家弄得痒死了。」

男人嘿嘿一笑,说:「是不行,咱们中国男人是没有外国男人长,妳把屁股抬起来,我从后面弄算了。」

周玉兰白了他一眼说:「不行早点说嘛,装什麽高手呀?」然后就起身,趴在沙发上,把屁股向外面高高地抬了起来。

男人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说:「妳这对屁股真好看,又大又白!」

「少废话,你快点进来吧!」周玉兰回头媚笑着骂了他一句。

男人挺起那玩意凑到周玉兰的屁股后面,对着那里就挺了进去,周玉兰吸了一口气,开始呻吟起来。

(十三)

半个时以后,两人已经是大汗淋漓,周玉兰头髮散乱趴在沙发上,屁股一个劲地向后凑着。

这时门开了。

是的,门开了,老何就站在门口,眼睛里充满了的愤怒,也许,还带着几丝绝望吧。

我不是能很清楚地把握老何当时的情绪,我也不想把握这种情绪。这种情绪会带给人彻头彻尾的伤害,甚至是一辈子的。

周玉兰和那男人定在那里了,时间就像在那一秒钟停止了,如同照相机的快门按下,一切都凝结成了一幅图画。

也许在很多年之后,这幅图画还会在老何的脑海裏闪现。它是如此的真实,而又杀机四伏。

其实在这里,我用了一个假想的手法,为了增加力量,我改变了一点真像,真正的事实不是老何开门进去的,门已经被周玉兰反锁,老何无法打开,他像发了疯地一样敲门进去,周玉兰完全没想到老何会从天而降,她把他当成收水费的了,她披上件睡裙就去开门,然后就看到一脸绝望的老何,透过防盗门上的窗子冷冷地看着她。

那场面就像是通过铁窗看着一个犯人。

老何冲进屋的时候,在卧室里看到了正躲着穿衣服的张卫东。张卫东面如死灰,他已经放弃了抵抗,如果老何那时用刀砍死他,他也不会挣扎。

但是老何那天没有动手,我一直很奇怪,佩服他的冷静,后来他说那天他已经忘记了还要动手收拾这对姦夫淫妇,他已经愤怒得忘了一切。

其实,那天的我腿一直在抖,老何说。

老练的张卫东很快就清醒过来,穿上衣服,逃离了现场,老何没有留他。那时候的老何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出神,他是个本份的人,从来不会用暴力解决问题。也许,这种时候用暴力更痛快更直接,更容易解决问题。

周玉兰面色苍白,「叭」地跪了下来。

「你起来!」老何绝望地说,然后痛苦地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泪水还是夺眶而出。

沙发旁边的地上,一只避孕套的包装袋静静地躺着。

那个早上,夫妻俩具体说了些什麽,我无法猜想,但是有一点可以知道,周玉兰跪着求了老何很久,声泪具下的求他饶恕自己,老何曾一度心软,他想把周玉兰抱在怀里大哭一场,但他看见那只避孕套的包装袋,就像被人强行灌了一泡屎一样噁心。

「滚!」老何破口而出、声嘶力竭。

接下来的事就和电视上演的差不多了,周玉兰同意离婚,一切都很平静,就是在孩子的抚养权和房子分配上出了点问题,周玉兰的母亲站出来说,房产证上是她女儿的名字,房子应该归她女儿,周玉兰没有说什麽,任她母亲出来闹。

我把她找出来问她:「妳还有资格和老何争房子吗?妳值得他把房子送妳吗?」

她母亲跟着一起来了,在旁边很气愤的样子,我告诉她:「没妳什麽事,老太太,管好妳自己的女儿就行了,这事要闹到法院去,看看房子判给谁吧?」

第二天,周玉兰还是放弃了对房子的争夺,连对婷婷的抚养权一起放弃了,在大红印盖到纸上的时候,我看到老何的眼睛里泪光闪动。

当天晚上,我就以庆祝老何离婚成功为由,叫上老杨他们一起去喝了个烂醉,我对每个人都讲,老何这小子在搞婚外恋,看上了个漂亮的妞子,她老婆死活不同意离婚,现在总算是离成了,该来庆祝一下,老杨一个劲地表扬老何长出息了。

几个人嘻嘻哈哈,让我晃然觉得像是又回到十年以前那段时光,那时的我们是不是也像现在的年青人一样,幻想着美好的将来?我努力思索着十年以前,我幻想的生活是个什麽样子,但我怎麽也想不清,也许,我醉了。

老何那天也喝醉了,在他眼泪流出来之前,我带着他离开。

一切美好的东西一旦撕去包装,都会变得丑陋无比。

后来我这样和老何讲,早叫你不要太相信一个女人,你不信,到头来你在这里守身如玉的坚持着,值得吗?

老何没有说话,半天之后突然站了起来:「走吧,找个小姐来。」

我对周玉兰怎麽会红杏出墙一直很费解,她们夫妻的感情一向就很好,而且绝不是伪装出来的,难道她还对那个前任男朋友馀情未了?或者是因为一个偶然的因素又让她们旧情复燃?又或者仅仅是性慾上的需要刺激?

按照周玉兰和老何的解释是因为老何那次出差之间,她在一次宴会上遇到了老情人,那时张卫东刚好离了婚,很苦闷地和她述说,她陪他喝了点酒,晚上张卫东开车送她回家,随便送她上楼,又随便送她上了床,一切都很自然,就像戏剧一样。

也许她当时有过心理上的争扎,但是,一旦慾望的大门打开,就很难再关闭。

「这个世界上还有真实的东西吗?如果我要是胡涂一点,我到现在一样会以为我过得很幸福,是不是每个人要是清醒一点,就会很痛苦,难道生活中就没有一样是真的?」老何后来问我。

「有!」我告诉他:「咱们还有父母,那是真的。」

那段时间,我下了班就直接去了老何家里,他现在是单身了,我怕他无聊时做出什麽傻事,就向老婆请了假去陪他。

我带着他出入各种娱乐场所,见到了许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这小子其实也很色,喝酒醉了就嚷着要去找小姐。

老杨那些天也来陪他,但是一付郁郁寡欢的样子,坐下来就是喝酒,半天不发一言。老何私下告诉我,他看到过老杨的婆娘和他上司一起从他们局里开办的宾馆里出来,说这句的时候,老何一付很开心的样子。

半个月后,一天晚上,我应酬回家,夜已经深了,为了醒酒,我在阳台上抽烟,看着都市的深夜,寂静的街道和落寞的车辆,突然想起了故乡,那里是不是一样也有寂寞的人?星星挂在村庄上面,下面是不是有狗在叫?村子外面的公路上,是不是又有醉酒的汉子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趴满青滕的柴扉外,是不是有夜归的游子在叫门?

电话响了,我拿了起来,老杨说:「我要离婚了!」

深夜的城市半梦半醒,灯光依就,空气里弥漫着几丝杀气。

(完)

还是老毛病,写完之后没有修改,可能有错字或是语法不通,请大家包涵!

  严格地讲,这是我真正想认真写完的一部作品。写完的时候,老杨的离婚大战正闹得轰轰烈烈,当然他离婚的原因我并不知道,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上面老何的话,不过是一个春秋笔法罢了。但是,生命中的痛苦,又有谁会述说?又有谁值得去述说?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遭遇到关于忠诚和背叛的选择,生命是如此的残酷,每一个希望幸福的人往往会很痛苦,年少时候的梦想是如些的不堪一击,在太多的现实背后,只有麻木,祖先传给我们的道德到底还剩多少?尊敬的领袖先生,此刻您的手正指向何方?是选择清醒的痛苦,还是煳涂的幸福?是该勇敢的面对,还是去逃避?没有答案,也许人生注定就是一场没有答案的游戏。

  还是那四个字——’空空如矣‘!